说完又吸了口烟,转头四处扫了几眼,最后跑到树底下的石板凳上坐着,跟个包工头似的,一边翘着二郎腿吸烟,一边时不时的看着江巷那个方向。
见梁沂言没折腾,江巷心里松了口气。要是梁沂言闹气脾气来,他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平息大少爷的怒火。
江巷开始认真扩建起小木屋来,渐渐的忘了身后的人。把剩下的几块木板掀在地上,他又下来拿了几块准备好的小木板和工具。
后面拿着一堆东西上木梯的时候,木梯已经摇摇晃晃的了,江巷没有太在意,一手固定木板放好钉子一手捏着锤子小心的往下锤。
安静的院子里响起乓乓乓的声音。
梁沂言在树底下坐了片刻就有些坐不住,他向来不是个能安安静静坐着的人。带着些热气的风刮过来,树叶沙沙沙的响,梁沂言却心头一燥。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一抬眸,就见江巷在太阳底下跟个木匠似的折腾那小木屋,盯着随着江巷的动作而摇摇欲坠的木梯半晌,梁沂言在心底把江巷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烟头被他摁灭,面无表情的扔进垃圾桶,他起身朝江巷那边而去。
江巷干的认真,梁沂言在他身后站了半晌都没被他发现,梁沂言不耐烦了,抬头瞪了眼江巷的背影:“喂……”
话音刚落,就见江巷突然一抖,随即整个人往旁边一歪,瘦削的身子顷刻间便往地上栽去。
梁沂言眼皮子一跳,身体反应要比大脑反应得快,迅速朝旁边跨了一步,他伸出有力的双臂,将江巷稳稳当当的接在怀里。
江巷很瘦,整个人被梁沂言抱在怀里,他只觉得骨头硌人,抱起来十分不舒服。于是梁沂言恶狠狠的低头,还没说话,就跟脸上还残余着惊惧的江巷四目相对。
哐当——
江巷手上的锤子终于落在地上,梁沂言脸色一变,毫不留情的把人丢在地上,声音粗的吓人,吼得树上的鸟儿都惊得仓皇逃走:“你他妈的找死!”
出门的时候,梁沂言特意穿了双拖鞋出门。可现如今锤子砸在了他的脚上,脚指头瞬间肿起来一大块。
他的眼睛通红,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疼的,反正浑身都是一副要杀人的架势。
江巷也好不到哪里去,被梁沂言丢在地上,他的腰磕在了旁边堆起的木板边缘,疼得他满脸煞白,许久都缓不过起来。
两败俱伤。
最后是老太太在屋里听见动静,拄着拐杖赶紧走了出来。一瞧见院子里的场景,她心疼的想去扶起江巷又看见梁沂言又红又肿,甚至开始冒血的脚,又吓得不行,脸色瞬间变了。
“言言,你的脚咋了?”
说着,老太太艰难的弯腰,想去凑前看梁沂言的脚伤。
梁沂言往后躲了一下,胸腔起伏不定,一双拳头紧紧握着。忍了好一会儿,他才冷笑一声:“还不是你家孙子干的好事!”
说完,冷冷瞪了眼从地上爬起来的江巷,带着满身的怒气回了角落里的房间。
少年极好面子,即使疼得直冒汗,却还是硬逼着自己挺直了腰杆,走起来看不出任何脚伤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