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三五一日都没有回来,凤腾夜便知道出事了,心里顿时就紧了起来。
他知道,令他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青愈之开始干涉他们了。
当年,还只是家族千万族人之一的四人,便商量好一起夺取家族天骄的血脉,一起成为自家的家主。一切也都想他们像得那样顺利,找了咒术师殷老得到了秘术,成功夺取了血脉,也夺得了家主之位。夺取血脉此事是肯定有反噬的,凤、白、宫三人皆是克服了几次反噬,最终是将血液融合;
可是青家的青愈之却是没能抵抗住反噬,虽是还有着夺来的血脉,但是修为却是不能再进一步,只能是停在元婴初期。也因为这件事,青愈之脱离了四个人的团队,青家也就在四神城中与其他三家不太来往了。
据凤腾夜掌握的消息,青家现在的家主已不是青愈之,而是他的儿子—青轻容。
青轻容是青愈之夺取血脉之后有的儿子,这也是三人一直没能有勇气做的事,一是生下的孩子定是没有自己夺来的这种血脉精度,这样定是会露出马脚;二是,他们不能保证生下的孩子是否是个健康正常的孩子,毕竟他们做的事也不是什么好事,不仅是损了道德,还是对自己身体不好的事。
而且这青轻容生下之后的确是想他们三人所想一样,不仅有着杂驳的血脉,还有着只剩一口气的命。但是不知道青愈之用了什么办法,最后还是让青轻容活了下来,不过依旧是多病,就算是修炼之后也是需要经常调节身体,也是因为这样,本就血脉杂驳的身体修为的进度更加慢了。
凤腾夜三人曾是多次和青愈之谈过,想让他去找一次殷老,想想自己身上反噬的解决方法。但是青愈之用一句“此罪孽深重之事我是不会再做”,将三人气了回来,从此之后,青愈之才算得上真正的和三人断了关系......哦,不对,多年后的一天青愈之突然出现在了三人密会上,宣布了自己的儿子继承了家主之位的这件事。从此之后青愈之也就有几次来到了三人的密会之上,但只是看着,什么也不说。
青愈之不当了家主,却是开始和三人有了联络。
这件事让三人都警惕起来,毕竟是近百年前青愈之就表明了不愿与他三人再为伍的念想,如今的行为不符合他那臭脾气。探讨多次,三人觉得青愈之想要他们下台,而多次出入密会就是在打探消息。
但是青愈之没做也没说什么,三人也就明里没有表现出丝毫,只是暗里一直在提防着青愈之。这也是每次凤腾夜让三五传递消息时让他注意青家的原因。
但是,这次三五栽了。
凤腾夜紧握着双手,指甲陷入手心里。
这次凤腾庚不见的消息虽然对于他们几个来说算不上是什么特别大的事,但若是让青愈之知道了......说不定就会借题发挥,引起动荡。虽然青愈之的脑袋不行,但是他的儿子却是有个好脑子,不然也不会以杂驳的血脉坐上青家家主之位。
只是此刻,被凤腾夜惦记并咒骂的青愈之却是躺在床上不能够起身,只能是颤抖地咳嗽几声再缓慢地转个身。
“父亲。”青轻容慢慢地走到青愈之窗前,声音轻柔。
“咳咳......如,如何?”青愈之没有转头,背对着青轻容。
青轻容抿了抿嘴,接着轻叹口气,道:“父亲,今日凤腾夜又向着其他两家传了消息,小阳截住了,但.......”
“但?”
“但是被......曳阁主拿走了,孩儿没能拦住。”
“语丫头啊.......”青愈之笑了一声,“没拦住?我看你是没有栏吧。”
青轻容迟疑片刻,慢慢地跪了下来,低头认错。
“唉......罢了罢了,也不是什么大事......语丫头应该是也和那个有着凤家血脉的九霄小姑娘认识,也算是可以给凤家制造些麻烦吧.......”青愈之沉顿几瞬,“你其实没有必要将所有关于那三个人的事都向我汇报,现在你是青家家主,我也是个濒死的老头子了......”
“父亲!”青轻容抬头,皱眉唤道,“莫要乱说!”
“呵呵......哪有乱说,我这身子我还不清楚?咳咳......”青愈之又笑又咳,青轻容本想起身去为自己的父亲拍拍背,但是最后还是收回了手,跪在原地,没有说话。
“行了,你出去吧,我要好好休息休息。”
“是,孩儿告退。”
青轻容最后又看了眼不曾转过身的青愈之,抿嘴退出了房间。
......
宫家一旁的巷子中,几人偷偷摸摸地走出了一家看似荒废很久的院子,嘴里还骂着什么。在经过“念月院”的时候还向里看了几眼,频频发笑。
宫凛谷站在“念月院”的门口,背靠着墙,阴着脸待几人经过。
“看样子谷少爷您还是需要在此待上一段时日了。”一位娇媚的少女前来,团扇半遮着面,眼中满是笑意。
宫凛谷抬眸,轻笑:“月姑娘这几月变化很大啊。”
少女微微一笑,拿着团扇的手微微下垂,娇笑道:“谷少爷说笑了,月如依旧是月如。”
“哦。”宫凛谷微微挑眉,“也就是说你依旧是九霄锦绣阁的月如姑娘,而不是曳序阁的少阁主。”
月如微微一顿,眼中带了些冷意:“谷少爷是在试探些什么?你直说便是,何必两人在这里猜谜?”
此少女便是月如,几月前来到了五灵大陆,之前宫家被宫然杀掉的那小厮口中的“烟柳院子中的新姑娘”,便是她。月如已是跟着曳语修练了几月,提升很多的修为不是变化最大的地方,那由内而外的妖媚才是她变化最大的地方。若是此刻江凝竹站在她对面,也要是迟疑一会才敢认。
宫凛谷闻言弯了弯嘴角,起身向后院走去:“月姑娘多虑了,我哪敢试探什么?要是姑娘生气了,先不说曳姨会不会把我揍一顿,我想是江凝竹也是会找我算账的.......哦,还有我那百年未见的弟弟,怕不是要怕了我的皮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