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如听着攥紧了手中的团扇,眼中一片冰冷。
“您瞧,您这不就是在探话吗?”月如转身看着已是走出几步的宫凛谷,满脸的笑看不出刚刚的冰冷,“您这句话可是想问三个问题啊......谷少爷,贪心可是不好的。”
“是吗?”宫凛谷听下脚步,侧头看着月如,“那月姑娘可以任选一个回答。”
月如轻笑:“呵......谷少爷,我听说的宫氏谷少爷可不是如此多言多问之人啊。”
“你都说了,那是‘宫氏谷少爷’,如今我只是宫家追杀之人,不是什么宫家的少爷了。”宫凛谷微微攥着手,眼中闪过一丝自嘲。
“原来如此。”月如点头,“谷少爷您记恨宫家.......或是说您记恨宫然最重要的是这一点啊。”
宫凛谷一顿,接着皱起了眉:“月姑娘,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只是想说看样子谷少爷您还是需要在此处多歇息几日了。月如告退。”月如笑得灿烂,说完便先宫凛谷一步回到了后院。
宫凛谷面色冰冷,看着月如背影的眼中闪过一丝凶狠,但仅仅是一瞬,这凶狠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月!”
月如刚一踏入后院,边有一个熟悉的声音焦急地叫住了她。
月如身子一僵,嘴角依旧是那标准的笑,对着身侧的人娇笑:“是炎少爷啊,有什么事吗?”
宫凛炎一顿,月如的生疏让他心里忍不住地一颤,紧接着便是无边际的疼痛。
“月!”宫凛炎上前一步,看着月如,“月,真的.......不原谅我吗?”
月如微微一笑:“炎少爷有做错什么吗?我为什么要原谅?”
宫凛炎一怔,嘴动了半响都没有说出一句话。
“既然是炎少爷没有事,那月如就先走一步了。”月如冲着宫凛炎微微点头,接着绕开他向里走去。
“月如!”宫凛炎转身,红着眼眶看着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声音沙哑,“我没有骗你,一直没有!”
月如脚下一滞,但是她并没有停下脚步,也没有回头说话。
宫凛炎看到的,是冰冷而坚决的背影,让他浑身发凉的疏离。
可是走得平稳的月如早已是红了眼眶,紧抿着嘴,不让眼泪留下。
月如回到自己房间后,立刻倒在了地上,失神的眼中豆大的泪珠不断向外涌着。半响后,她慢慢抱住自己的双腿,蜷缩在地上沉声哭了起来。
对她来说,五灵是个陌生的地方,没有熟人,没有朋友......不,是有一个朋友,但是如今也是没有她的消息。还有一个自称是自己的母亲的女子,但是看着那与自己相似的面孔,月如的心中只是不停地生出寒意。
还有......从始至终唯一的亲密之人、自己完全相信的人,竟是刻意安排在自己身边的人?更是......将自己这些年的一举一动都汇报给那个自称是自己母亲的人。
月如知道这件事的那一刻,整个人都崩溃了。
尽管是宫凛炎不停地说着自己心意为真,纵然是自己的心中万般疼痛,月如还是不愿继续去相信一个骗了自己百年的人。
痛?
痛又如何?
反正时间久了,也就感受不到痛了。
......
“老爹,我们又要走吗?”小铭儿仰头看着正在收拾东西的丹狂真君,出声问道。
丹狂真君低头冲着小铭儿笑了笑,道:“小铭儿不愿走吗?”
“也不是不愿走。”小铭儿一屁股坐在了床上,“只是我觉得老爹你不想走。”
丹狂真君一怔,随后笑着摇了摇头:“你又来了......那这次老爹我是为什么不走呢?”
许是因为小铭儿本身是天地灵物的原因,她的洞察力格外的敏锐,总是可以感受到丹狂真君的真实想法。
“嗯......我看看啊。”小铭儿板起脸,装模作样地打量着丹狂真君,那小脸上严肃的样子让丹狂真君忍不住笑了起来。
“不许笑!有什么可笑的!”
“好好,不笑,老爹不笑。”
小铭儿瘪了瘪嘴,道:“上次来的那个好看的大姐姐的事还没解决完呢,还有上上次那位穿得很好的好看姐姐的事......咦?老爹,这不会是一件事吧!”
丹狂真君无奈地笑了笑,道:“小铭儿啊,你总是这么厉害,你猜的是对的,的确如此。”
“那是!”小铭儿得意地笑了,“可是老爹啊,那你收拾东西干什么?”
“因为要有人来找我们了,我们可能需要跟他走。”丹狂真君拍了拍自己身前的一大包东西,将它们收到了自己的储物空间内。
“又是好看的大姐姐吗?”小铭儿两眼一亮,“还是好看的大哥哥?”
丹狂真君笑了笑,无奈地拍了下小铭儿的头:“都不是,我猜......应该是个比我还老的老头。”
“叩叩叩!”
丹狂真君话音刚落,还没等小铭儿做出什么伤心可惜的表情,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
“诶?老爹,这人比你厉害啊,你都没有感觉到有人来。”小铭儿说着就要下床去院中开门。
丹狂真君一把抱起小铭儿,将她重新放在了床上:“小铭儿坐好,这次老爹来开门。”
“嗯,好!”小铭儿乖巧地应道。
丹狂真君一笑,转身去开门。
就像是丹狂真君刚刚说的,来人的确是比他还老的老头,但是那整洁的一身,使得老头看上去还要比丹狂真君精神不少。
“前辈来此可是有何要事?”丹狂真君自知这是贵客,行了一礼。
老头捋了捋胡子,打量了下丹狂真君,笑道:“你可是认识江凝竹?”
“晚辈认识,小竹是晚辈师侄。”
“嗯,那行,我是她的外公。”
丹狂真君一怔,有些诧异地看着眼前的老者。他在五灵待了不短的时间了,加上最近刻意打听了些有关于风家的事,自然是知道了江凝竹的母亲凤琳的一些事,同时也是知道她的外公,凤腾庚。
这的确是让他尊敬的老前辈了,只是......凤腾庚不应是百余年前就已是陨落?如今是来......
凤腾庚笑了笑,看出了丹狂真君眼中诧异地意思:“我的确是没死......既然我来找到你,那就是有关于小竹的事情,那我也应该是告诉你一些我的事,可否进去说话?”
“......前辈请。”丹狂真君微微侧身,请凤腾庚进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