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素嬛怒视着江老怪,泪水不受控制地不断涌出,双手的力度也越来越紧。
“你说啊!你为了你所谓的那个道!真的变成了畜生吗!”
而江老怪双目平静,闭紧嘴沉默地看着有些疯癫的苏素嬛。
半响,苏素嬛轻笑一声,慢慢地松开手,摇晃着向后退去。
“是啊,你会有吗?这么多年了还一直没有停手......”
“什么?你......”江老怪猛地瞪大眼睛,伸手想去拉住苏素嬛,但是苏素嬛已经消失在了黑暗中。
江老怪这才注意到,周围的环境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漆黑一片,没有半点明亮。
他从来不知,就算是千年后的现在,苏素嬛依旧可以流着泪嘶吼着声音质问他,依旧不能接受他道大于感情的回答。
他早以为苏素嬛对于这些事情的反应,一如两人日渐消散的感情一样平淡。
苏素嬛的一通怒吼,让他千年没有波澜过感情,微微颤动起来。
但不是对于苏素嬛的情感。
那几千年前那纯粹的感情已是再也不可能出现了,两人之间已是相隔了太多。
独自沉默片刻之后,江老怪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啊哈!”他单手轻抚额头,嘴角的弧度疯狂,“什么都可以变,追求大道的心,怎么可能变呢!啊哈哈哈!真是可笑!真是单纯!”
暗中的苏素嬛看着独自狂笑的江老怪,眼神平静冰冷。
“他是受影响了,你们去吧。”苏素嬛的声音中满是冷漠。
江凝竹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手中翠竹一挥,走出黑暗中的黑暗。
“江方令,你为何在此?”
带着些阴柔的男子声音在江老怪身后响起。
江老怪身子一顿,疑惑转头,看着那看不清容颜的青色身影,皱起了眉,“是你!你为何在此处!”
“呵呵......”青衣男子轻笑起来,身侧的双手放到身后,“本公子怎么就不能在这里了?”
“你不应该......”想到这里是个幻境,江老怪松开了眉毛,眼中划过一丝了然,“江凝竹,小把戏玩够了吗?”
“咦?你竟然认识竹丫头?”青衣男子惊讶起来,但语气上好像不怎么友好。
江老怪一皱眉,立即向那男子冲去,但是两人之间的距离并没有任何的缩短。江老怪前进多少,青衣男子就后退多少。
“唉!”青衣男子轻轻叹了口气,“所以说不能不听我的啊,你看看你现在,还不如原来那孬种样呢!”
江老怪一听,在此暴躁起来,但是有了前几次的经验,这一次他及时止住了体内的邪气的暴乱,脚步也停在了原地,也没有接话。
“停住也没有用,你的心,已经乱了!”
阴柔的男声到了后面几个字变成了冰冷的女声。
江老怪只觉心口一凉,低头便看见自己的胸口插入一柄竹子,顺着拿着竹子的那双手看去,他看到了冷着脸的江凝竹。
“果真......是你!”江老怪嘴中含着血,口吃不清地说道。
一边说着,他挥手招出邪气要将翠竹撇开,但是江凝竹和翠竹已经消失,好似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可他心口的伤却是真实的,真实的疼痛着,他怎么用邪气修补都修补不成,这一点倒是让他开始怀疑伤口的真实性。
“我倒是没想到你还见过一平老祖。”江凝竹的声音传进江老怪的耳朵,但是江老怪却是找不到她的人。
“怪不得我每次问起老祖那些江家人的尸体是怎么回事,他总是回避我,还说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呵,原来是出了个你这样不争气的家伙伤着了他的心。”
江凝竹说着,心里气愤起来。
在她坐入赏堂内属于木羽殿的椅子上时,别在腰间的翠竹忽然飞起来与柔水剑和斩火剑一齐,落在圆桌中央,这让江凝竹震惊不已。
那可是跟了她几十年的翠竹啊!她一直当翠竹只是生了万年的的好竹子而已,更何况她还是看着江一平从别的竹子上折下的这一段。
在翠竹落入圆桌的刹那,那在记忆深处的声音再一次传进了江凝竹的脑海之中,让江凝竹瞬间泣不成声。
江凝竹这才知道,在当年江家派人去探寻江念老祖的秘密时,江一平是知道的,而且还见了当时领头人江方令,也就是江老怪。只是江老怪那句“邪修的后代就要走邪修的路”惹恼了江一平,邪修后代这件事,江一平的确是不知道,于是他细心地劝导江老怪,让他不要走弯路。
但是江老怪非但没有听,还和江一平大吵了一架。那时候刚刚开始偷练邪术的江老怪在离开江一平的院子后,因为情绪激动而邪气失控,杀了多半江家子弟。
江一平知道后心痛不已,让木灵将江老怪带回,清除了他体内的邪气,封锁了他的记忆,又将他送出了木灵境。
但是江老怪在回到江家看到邪功之后,依旧是联了起来,没过几年就恢复了当时的记忆,也记恨上了江一平封锁自己修为一事。
最后,江一平在翠竹中给江凝竹留了句话。
“竹丫头,我见到你的时候见看出你与他会有纠葛,于是赠此翠竹与你,若是你听到这句话......那就说明你们已经相遇并且你已是接手了木羽殿殿主之位......他既然不听我如此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之人的话,那你就替我去灭了他吧!”
想着,江凝竹在此握紧了双拳。
“伤了他的心?呵呵......”江老怪冷笑一声,“你知道因为他封锁我关于邪修的记忆和邪气,让我再一次修练时差一点死掉!”
江凝竹闻言叹了口气,一边现身向江老怪走着,一边说道:“为什么非要走歪路呢?”
“歪路?”江老怪捂着心口止不住血的伤口,气息有些不稳,“你我的祖先走的时邪道!你说,你说对我们来说那种是弯路!仙道还是邪道!”
“但是我们的祖先旻,他死了啊。”江凝竹手中的翠竹不知何时换成了一柄泛着火光的金色长剑,“这难道就是你所追求的?”
“呵哈哈!”江老怪忽然大笑,黑色的血液顺着嘴角流出,身体开始晃悠,“那是他还没有到极致!所以才死的!”
“是吗?”江凝竹声音冰冷,“那你现在呢?没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