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小雨润如酥。
一条条银色的丝线被风吹打在屋檐上,化作断断续续的雨帘,斜斜打在窗台。
湿润的空气夹杂着花草泥土的清香,让人精神一阵。
赵铁树照例准时起床,穿束好衣服,转头看了一眼睡姿可爱的小媳妇,不由为之一笑。
雨天的风微凉,他贴心的将沈弦的被角腋好,心中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
未经人事的赵铁树,呼吸粗重了几分。
胸口似乎燃气一团火,随着血液奔流而下,炽热又紧绷。
睡梦里的沈弦,尚且不知道自己此刻有多诱人,还被梦中的火锅辣的嘟起了小嘴。
好辣,好辣。
她‘斯哈斯哈’的吸着气,抓起可乐‘吨吨吨’的灌了一大口。
“咦?今天的可乐怎么淡淡的,软软的?”
沈弦水灵灵的眼睛满是疑惑,奇特的触感让她有些着迷,然后……又喝了一口。
赵铁树剧烈喘息,本就难以把持的他,被沈弦勾着脖子,在他的唇上如品美酒的吻着。
血液沸腾,情难自禁。
人的本能驱使他伸手摸进被窝里。
“啊!!!你在干什么!”
可恶!居然偷偷干坏事。
本以为他平日里傻里傻气的是个老实人,结果没想到居然背地里偷袭。
也不知这么多天下来,到底被他偷摸了多少次。
一声尖叫把赵铁树吓了一跳,火热如潮水般退去,眨巴着迷茫的大眼睛,好像十分无辜似的。
“娘子,你刚刚亲我。”
“你胡说!”沈弦裹紧被子,羞愤的看着他,自己又不是欲女,怎么可能亲他。
这个念头出现的一瞬间,沈弦突然想到梦里喝可乐时的奇怪触感,整个脸唰的一下红了。
好像真的有这么个事……
“娘子,我没有胡说,你刚刚就这样……”赵铁树两臂环绕,学着沈弦刚才搂他脖子的样子。
“啊啊啊,不听不听,走开走开!”
恼羞成怒的沈弦发出土拨鼠尖叫,两手捂着耳朵,头像拨浪鼓一样摇着,一双玉足‘扑腾扑腾’踢在赵铁树的腿上。
赵铁树挠了挠头,陷入迷茫。
媳妇这到底是怎么了?
“媳妇你再睡一会,今天我去抓鱼给你吃。”
赵铁树思来想去也琢磨不透小媳妇的心思,干脆给自己找点事情做,解决一些中午的饭菜。
而沈弦则缩进被子,和被子融为一体。
“沈弦啊沈弦,你怎么能!”
又恼又羞的沈弦在床上打滚,起来时已经是晌午。
吃过午饭,赵铁树带着‘金贵’出去遛弯。
沈弦静静坐在床上,两手合十,神色一本正经。
“阿弥陀佛,社死不过是梦幻泡影,不能再内耗了。”
给自己打打气,沈弦‘宝相庄严’的出了屋子。
“我是一个成年人,怎么能为了这种事情尴尬呢?这样是不对滴。”
虽然心里建设做的高如楼台,但是走到晾衣杆旁边,看到赵铁树晾着的一身短打,沈弦还是绷不住了。
“啊啊啊,小拳拳捶你胸口!”
一拳一拳,将衣服打的猎猎作响,社死达人沈某人终于撒了气。
“舒服了,该办正事了。”
念头通达的沈弦,终于想起自己还要去刷好感度。
揉了点面团发酵,又捣碎了点土豆泥,经过沈弦的巧手点缀,面团被她捏成各种动物的形状,很快便蒸出一锅形态可掬糕点。
“哼,哪个孩子能拒绝这么可爱的糕点。”
看了一眼自己的杰作,沈弦十分满意,她将糕点装进竹篮,用布盖好,哼着‘恋爱循环’出了门。
“娘子,出门呐。”
刚一出门,沈弦便碰到了遛狗回来的赵铁树。
“哼。”
沈弦傲娇的嘟起嘴,绕过他就往书院走。
‘金贵’耸了耸鼻子,哈喇子在嘴角拉成丝,然后‘汪汪’了两声。
但是沈弦步伐坚定,丝毫没有回头的意思。
所以爱会消失对吗?
一人一狗,在风中凌乱。
青溪书院,院如其名,建在潺潺溪流边。
跨过溪上的拱桥,沿着鹅卵石铺成的小路复行五十步,便到了读书声声声入耳的书院。
站在门前,沈弦轻轻叩门。
不多时,两扇宽厚的院门便被打开,门内站着的是一个中年女子。
那女子体态端庄,一声淡紫色长裙得体从容,发髻高高盘起,微微笑起来显得亲近祥和。
“姑娘找谁?”
“我……我是来找周品言和他那两个小兄弟的。”
对上慈祥的长者,沈弦显得有些局促,前一世最怕的就是七大姑八大姨,所以心理阴影不小。
“姑娘应该不是他的家人吧?我都没见过你。”
中年妇人笑容微敛,目光变得审视,毕竟书院里都是孩子,这年头人贩子也不少,所以有陌生人过来,自然要问个清楚明白。
妇人的眼神让沈弦压力山大,她连忙解释道:“我和周品言小弟弟是在麻将馆认识的,答应了过来看他,教他打麻将,这次算赴约而来。”
“原来是这样。”
妇人缓缓点头,然后又和颜悦色起来,“姑娘稍等,我去寻她过来。”
“嗯嗯,麻烦了。”
妇人走后不久,书院里三道小小的身影猴急猴急的跑了过来。
“君子立身,礼仪为先,先生平日里就是这么教你们走路的吗?”
中年妇人站在台阶上,严厉出声,把三个孩子吓得脖子一缩,走路立刻庄重起来。
沈弦见周品言背对着妇人愁眉苦脸,险些笑出声来,这年头的孩子也不容易,处处都要拘着。
中年妇人对着沈弦点头微笑,然后便拿起扫把清扫院子里的落叶,但是眼神却时时放在沈弦身上,警惕之心不减。
“沈姐姐,你终于来了,快快,我们来上一圈。”周品言性子最急,一过来就要打麻将。
沈弦伸手在他额头一弹,“急什么,看看我给你们带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