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二十八

失了造化内丹,虽不致死,但对于三个本就重伤的东瀛高手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当吐出造化内丹之时,三人都是感到一阵阵眩晕,全身上下没有一丝力气,说不出的难受,只是强撑着一口气,才没有让自己昏迷过去。

刘远目的已然达到,便不再多做理会,看向宫本,道:“你回答我问题,我放他们离开。”

宫本摇了摇头。

刘远冷声道:“怎么,你想出尔反尔么?”

宫本依旧摇头,道:“你放他们离开,我回答你的问题。”

刘远冷笑道:“你以为,现在的你,有资格同我谈条件吗?”

宫本目光微微暗淡,底气不足地道:“没有,只是我想来,你不是嗜杀之人。”

刘远闻言一怔,冷冷地道:“你怎么知道?今日,我杀的人可有不少了。”

宫本很是认真地道:“直觉。”

宫本在说这话时,神情很是严肃,无半点说笑之意,刘远看着他,心中的嗤笑之意也是淡了下来。

刘远指了指殿门,冲着那三个东瀛的造化九重天的高手道:“滚回东瀛去,今后再不要踏入中原。否则,来一个,我杀一个。”

那三人没动,而是看着宫本,沉声道:“你以为我等是贪生怕死之人吗?”

宫本挣扎着爬起身,喘着粗气,道:“你们活着,比死在这里要强。没有你们,东瀛武林必乱,东瀛自百余年前的积累,可能就要毁于一旦,难道,你们想成为东瀛的千古罪人吗?”

不得不说,宫本武功最低,但依旧能作为此行的领头之人,并不是没有道理,单是这口才,短短几句话,就让那三人哑口无言。

宫本喘了几口大气,续道:“快走吧,要是晚了,可能就走不掉了。”

刘远嗤笑道:“适才不是还说我不是嗜杀之人么?怎么,才过了这么一会儿,你就怕我杀了他们?”

宫本不答,勉强运起一丝力气,冲着那三人怒道:“还不快滚?”

那三人都是抹了把眼泪,相互搀扶起身,一拐一拐地向殿外走去。

“刘公子。”

见那三个东瀛高手要走,李秋池实在是没忍住,劝阻道:“他们日后若是来犯我巴山,又当如何?况且,他们是外族人,犯我中原,本就该杀,又何故将他们放走?”

若说刘远放走了黄池默,李秋池勉强还能理解,但现在他却连东瀛的人都要放走,李秋池便是颇感不解了。

刘远只是站在原地,并未有所动作,仿佛根本没有听见李秋池的话。

李秋池甚是着急,见刘远不愿出手,便想要自己出手,将那三人留在此处。

那三人已然失去了造化内丹,此刻毫无修为在身,不过是开脉十二层的武者,纵然李秋池有伤在身,但要杀他们,说是易如反掌,只怕也不为过。

不料,江天一似乎是早有预料,李秋池不过刚刚迈出一步,便被江天一拦了下来。

李秋池蹙眉,道:“江天一,你为何要拦我?”

江天一轻叹一声,道:“多几个高手,日后助力就越大。秋池,莫要拦他们,放他们去吧。”

李秋池秀眉蹙得愈紧,道:“什么助力,江天一,今天你怎么神神叨叨的?有话,你直说便是。”

江天一摇了摇头,道:“秋池,时候未到。”

李秋池认真地道:“可在我看来,现在正是时候。江天一,要么你今天说个所以然出来,我就放了他们。要么,你就休要拦我。”

江天一没料到李秋池竟会这般强硬,一时间颇有些为难,但情势都到了这份上了,他也不能不说。

好在江天一也知轻重,知道此处人多眼杂,不好说得太明,再加上李秋池本就不该知道此事,为此,只是简单地提了一嘴,道:“秋池,你武功修为还不够,太早知道对你没好处。”

李秋池闻言愕然。

李秋池料想过江天一的很多说辞,对此,在这之前,也想好了足够的应对之策,但她是万万没有想到,江天一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李秋池冷笑道:“可笑至极!若连造化九重天的武功修为都不够,那天底下又有几人能知道?”

江天一伸出三根手指,道:“只有我、刘兄以及还在范阳的独孤叶。”

李秋池面上带着嘲讽的笑意,道:“这三人,有二人与我的武功境界相当,我倒是想知道,凭什么他们二人知道,我却是不知?”

江天一还想开口解释,便被刘远不耐烦地打断了,道:“哪里来的这么多的问题?说是不可,那便是不可,其他的,休要打听。”

刘远这话丝毫不给李秋池面子,听得江天一手心一阵冷汗,深怕这二人又打起来。

李秋池是出了名的暴脾气,刘远话都说得这么狠了,江天一觉得,这二人十有八九要动手。

然而,李秋池的表现,却是大大出乎了江天一的意料。

李秋池未曾发怒,只是看向了刘远,美眸中竟似含着淡淡情意。李秋池竭力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很是温柔,道:“刘公子,我也只是好奇罢了,何必动怒?”

面对李秋池突如其来的温柔,刘远颇有些不适应,一时间竟是在李秋池的身上看到了陈樱的些许影子,再是难以发出半点火气,轻咳了一声,道:“丫头,咳,秋池,你若想知道,那等你的武功修为在我们任意一人之上时,我们自然会告诉你。只是现在,相信我,太早知道,对你没好处。”

刘远说的同适才江天一说的如出一辙,但产生的效果却截然不同,此时刘远开口,李秋池心中虽有不甘,却也没有再追问了。

刘远看向了宫本,道:“你是这件事的主谋,且你的修为并不是造化九重天,因此,今日你是活不了的。”

宫本点点头,道:“我本也就未曾怀有希冀,意料之中。能以我一人的性命,换他们活下去,值。”

刘远道:“既如此,我也就不多说了。宫本,我适才的问题,你还没有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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