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远再度施展轻功,众人只觉他的身躯变得愈发暗淡,最后再是消失不见。
这还能算得上是轻功吗?
张默在心里暗骂一句。
莫说一个造化武者了,就算是仙人来了,也未必能做到。
江天一叹道:“张兄,小心些。以刘兄的轻功造诣,即便是他就站在你身前,若是不想让你看到,你也是看不到的。”
张默随口说道:“多谢江兄提醒。”
话虽是这么说,张默的注意力却是全放在刘远身上。
张默眯着双眼,目光极快扫过殿内,趁着自己还在运转功法,内力处于激化状态时,看清刘远身形,朝他轰出一拳。
张默这一拳与先前在陈家时击向张默是一般无二,都是带着拳风,毫无内力,只是出拳速度和力道远高于其他武者。
李秋池蹙眉,道:“青帝?”
单靠肉体出拳就能打出如此未能,据李秋池所知,普天之下,只有青帝一人了。
江天一笑道:“秋池,青帝那厮现在还远在待秋谷,张兄怎么可能是他?”
见张默再度用出这一拳法,江天一眼中虽仍有失落之色,但却不像在陈家那般失态了。
江天一心情一失落,周围顿时变得有些沉闷,一旁的项澜见状,会想起在陈家时的情景,知道江天一又想起了往事,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事情,但项澜还是出言安慰。
江天一轻搂住项澜小蛮腰,道:“项姑娘,我没事,继续看着吧。你若是能从中领悟些许真意,那也是极好的了。”
项澜笑道:“江公子,话说连我都改口了,你怎地还叫我项姑娘?”
江天一一怔,笑道:“倒是我说错了,那我便唤你‘阿澜’,可好?”
项澜轻笑道:“当然可以。”
项澜知道江天一此时心绪低落,她这么说,也是为了能给江天一些许安慰,让她心情好受些。
江天一轻声道:“阿澜,莫要多说了,仔细看着吧。”
项澜点头,知道这个机会很是难得,当下不敢耽搁,聚精会神地看着刘远和张默二人的拼斗。
李秋池见项澜和江天一聊完了,才出声道:“我的意思是,张公子这一拳,不输给青帝了。”
张默闻言,眉毛向上一扬,颇觉惊讶。
系统虽然来历成谜,但张默还是知道系统的厉害之处的。不说别的,单说能让一个通玄武者在短时间内拥有大自在高手的修为境界,这就已然算得上是神迹了。
张默现在唯一修炼的系统所给的功法,就是这本由李存孝所创的拳法,招式简单,但威力却是奇大。
张默本以为,这门拳法练至大成之后,但从肉身强度上看,自己怎么说也该是天下无敌了。可结果,无论是谁见到他出拳,第一个反应就是不输给青帝。
张默心中甚是疑惑,但为了不显得自己见识浅薄,也没有多问,将注意力重新放在了刘远身上。
刘远先前见过张默这一拳,知道威力不可小觑,倒也不敢硬接,仗着轻功快绝,很是简单地便躲了过去。
张默见状,连续出拳,不过一息时间,便已然轰出了上百拳。
刹那间,大殿内布满了拳风,每一道都堪比造化剑客的一剑,不断地轰击在支撑大殿的柱子上。
李秋池怒道:“张张默,刘远,你们若是这般打下去,我这摩崖殿非让你们拆了不可!”
张默和刘远正斗至关键时刻,哪个肯理睬她?李秋池怒极,但见大殿已然开始摇晃,当下不敢耽搁,外放内力,附着于殿内柱子上,勉强支撑着。
李秋池不是担心摩崖殿倒塌,殿内之人会被砸伤,而是怕摩崖殿一旦倒塌,会引来外人对巴山的一些流言蜚语罢了。
李秋池是一派掌门,这种事关门派颜面的事,不由得她不在乎。
好在李秋池修为高深,张默的拳劲又不是直接打向她,只是散出来的余波罢了,数量虽不少,但好在李秋池还能应付得住。
张默拳风这般密集,速度也是极快,但刘远的轻功却还要快上一筹,只见他气定神闲,每一道拳风都恰好擦着他的衣衫击过,看上去凶险至极,实则游刃有余。
这是对自己轻功极其自信的表现。只要张默的拳劲会忽地改变方向,落在他身上,那刘远立时也会有应对之法。
张默在心中暗自叹道:“就知道没有这般容易。”
到底是天下第三,同为造化九重天的高手,刘远却是比封宿要厉害上许多。
殿内拳风还未散尽,张默却是忽地停手,嘴唇微微张开。
刘远瞪大双眸,怒道:“张兄,你未免过分了些,事不过三,可你倒好,同样的招数用三回。”
江天一也是面色大变,内力在周身形成护罩,将自己和项澜、李秋池牢牢地护在其中。
李秋池蹙眉,道:“江天一,你这是怎么了?张默这一招又不是对着你的,你在怕些什么?”
江天一苦笑,道:“秋池你有所不知,一会你就知道了。”
张默仰天长啸,啸声从摩崖殿远远地传了出去,传遍了整个巴山。几乎是在瞬息间,巴山的所有弟子都听到了那一声长啸。
闻人初怜还在原地跪着,由于跪得太久,此时已是双膝剧痛,头晕目眩,下一刻便会昏厥过去,只不过靠着心中的意念在强撑着。此时经张默长啸声这么一震,当下再坚持不住,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刘远没料到张默同一招数会连续用三次,猝不及防之下,再加上周围都是张默轰出的拳风,任他轻功高绝,也是根本没有地方可躲,必须要硬接张默这一招。
张默也是知道单靠拳法胜不过刘远,轰出这么多拳也只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这一声长啸才是真正的杀手锏。
刘远知道这种招数没办法用剑招剑意抵挡,只能是强行接下来。但刘远却是见识过,张默这一声长啸威力有多大,先前在云烟酒馆,仅仅是旁观之下,便已然让他和易海潮受了内伤,此刻是正面硬抗,又哪里能讨得到好处?
刘远看着张默,轻叹道:“张兄,我是真的不想用这一招,但你都逼到这份上了,我也没办法。”
众人一怔,只见刘远将龙泉剑收于剑鞘,再是将其解下,伸手过去,不轻不重地在剑鞘上拍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