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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一切按计划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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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轻失策了,她没能在天黑前回摄政王府,她被陆雨臻软磨硬泡留在了皇宫,说要陪她多住两天。

云轻当真是心软,不忍心拒绝,让宫人给摄政王府捎了个信就暂时留下了。

夜晚,或许是心存愧疚,陆雨臻翻来覆去睡不着后,抱着被子去找云轻,准备与她同塌而眠。

「琼儿,我实在是睡不着,来找你说说话。」

云轻原本就要睡了,见她也只着了里衣就来了,起身给她腾了半张床。

上一次两个人躺在同一张床上时还是八年前的冬季,小糰子找她玩雪玩累了,两个人就缩在被子里,烤着碳火,吃着果脯点心,目光相视时「咯咯」一笑。

跟现在两个人仰面并肩躺着,谁都无言的场景完全相反。

终于,陆雨臻出声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寂静。

「琼儿,你跟谢隐……同房了吗?」

云轻:「啊?」

一开口就问这么劲爆的问题啊……

云轻红着脸吞吞吐吐:「没有……」

「没有就好。」陆雨臻松了一口气。

既然话题打开了,云轻干脆也问问她跟谢琪瑞,「姐姐呢?你跟陛下……」

「我啊?我……」陆雨臻也红了脸,然后点点头,含糊不清道,「宫宴那晚我俩都喝醉了……」

云轻:哇哦。

进展的不错嘛!

云轻笑道:「恭喜姐姐。」

「也没什么好恭喜的。」陆雨臻嘆了一口气,想起她跟谢琪瑞糊里糊涂度过一夜后,第二天,男人清醒后对她说,「……抱歉,朕会对你负责的。」

其实她早就醒了,于是就把男人睡醒后的一系列神色变化都给偷偷观察到了,她能感觉到谢琪瑞也喜欢她,不过这喜欢好像很浅。

她知道,谢琪瑞一直有很重的心结,他心底有一处谁也无法企及的位置,里面埋藏着一个永远也回不来的人。

于是她听到谢琪瑞说要负责什么的时,并不开心,还故意说了一些生硬刺耳的话。

「不必了,陛下,昨晚之事本就是醉酒而起的一场误会罢了,还请陛下不必放在心上。」

果然,男人闻言眉头皱起,这还是她第一次见那张温润如玉的脸上露出这种表情。

见陆雨臻的反应不对劲,云轻不由得腹议,看来男女主的感情线也不是容易走的啊。

不过不急,他们的时间还长着,总会发现彼此的真心,只是不知道她还能不能亲眼见证到了。

接下来,姐妹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从酸酸甜甜的恋爱,到满怀期待的未来,直到再也抵抗不了袭来的困意,才一同沉沉睡去。

初春的夜里寒风萧索,而远在几百公里之外,有人正快马加鞭,彻夜未眠地往京城赶。

累坏了几批骏马,不停不歇,顾隐终于在云轻待在皇宫的第二天傍晚赶回来了。

他不顾满身的风霜与疲惫,直奔皇宫里的瑞安殿而去,然而却不知早早便有人在此布下天罗地网等待着他。

顾隐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冷冷地盯着谢琪瑞:「她在哪?」

谢琪瑞对上顾隐的眼睛,不骄不躁,平静道,「一个你找不到的地方。」

终究是他太放纵,小羊羔竟在他的眼皮底下,不知何时变成了会咬人的小狼崽。

顾隐像形如鬼魅,眨眼间便来到谢琪瑞面前,他扼住谢琪瑞脆弱的脖颈,语气冷得令人如置冰窖:「你若敢动她,本王不介意现在就弒君。」

不同于顾隐的故作镇定,谢琪瑞淡淡地笑了起来:「你不敢杀朕,因为你一动朕,她就会与朕陪葬。」

「你可以当朕在赌。」

顾隐咬牙切齿,从齿缝里一字一句挤出:「你不是察觉到了吗?她是……」

话还未尽,就被谢琪瑞出声打断,「朕察觉到又如何?」

「一个儿时玩伴罢了,她的命哪有朕的王位稳固重要。」

谢琪瑞的声音很轻,但还是一字不漏落到顾隐耳中。

「什么?」顾隐的眼睛红得快滴出血来,攥着脖颈的手开始收紧,「谢琪瑞,你当真这样想?」

谢琪瑞合上眼,即使被顾隐掐的呼吸困难也冷静如常答道:「是。」

「好,好,真不愧是谢家人!」顾隐冷笑,猛地发力,把人甩到一旁。

「说吧,你要我做什么才能放了她?」

谢琪瑞猛烈地咳嗽,而后开始自嘲的笑起来,也不知是因为咳得太猛还是如何,眼尾渐渐湿润。

「顾二哥哥。」

时隔多年,顾隐没想到再次听到这个称呼,两人竟是到了如今你死我活的地步,「你那么聪明,当然知道朕要什么。」

「朕说过,朕在赌……朕在赌你会不会为了她放弃自己的生命。」

「当然!」顾隐几乎没有思考就回答,「但若本王死后,你对她不好,本王定会化为厉鬼日夜纠-缠与你!」

「放心。」谢琪瑞双手做掌拍响,然后瑞安殿的大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位执着长剑,腿脚微跛的男人。

男人面容俊朗,眼底却满是不同于这个年龄的沧桑。

谢琪瑞看着顾浩唅,睫毛颤了颤,一滴泪在无人顾及处悄然滑落,「顾大哥哥,你现在可以为顾家报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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