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修开的工钱,与冯家挖人时给的一样。
赖大嫂与赖大哥对视一眼,犹犹豫豫道,“家里几亩地,明年我还想种粮食呢......长工不知能不能做得来。”
赖大哥就道,“那几亩地就是做出花来,一年撑死也只够家里的嚼吃,一文钱攒不下来。倒不如跟着弟和妹干,咱们俩一年有十两银子呢!买粮食最多花个四五两,还能落五两下来。”
赖大嫂是个热心的厚道人,但毕竟也要操劳一家老小,心中有诸多考量——
听赵锦儿说,他们是借钱买的地,今年也是头一年开始做,能否赚钱,能否持久,都是不一定的事儿。
万一下半年没收成,付不上工钱,他们一家子的生活怎么办?
见两人犹豫不决,秦慕修道,“这是干系一家子营生的大事,两位可以回家商量过再做决定,不管做长工,还是做短工,都给我们帮了大忙,感激不尽。”
赵锦儿也笑道,“是呢是呢,做决定也不急在一时,咱们先吃午饭。”
......
冯府。
账房门口,一群人围住账房先生。
“说好的工钱呢,怎么还不给我们?”
账房先生被围得无法,赶紧命人去请小姐来解决。
冯红荻赶到,见到这么多人,一脸无所谓的挑眉问道,“干嘛来的这些人?”
账房先生撇撇嘴,心想小姐就会当甩手掌柜,惹来这些跳蚤,又不管,全都扔给他,他这脑袋都快被吵炸了。
“是您前些日子从小岗村挖来的那些工人。到日子了,该结算工钱了。”
冯红荻冷冷道,“笑话,又没干活,结算什么工钱?”
她这么一说,老乡们可就不干了。
“当初找我们的时候,你们可不是这么说的,说的是不管有没有活干,工钱照结,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许去干秦老三家地里的活儿。”
冯红荻噎住,“我只是这么一说,你们一点活儿也没干,也真好意思来结工钱?天上有这么白掉的馅儿饼吗?”
“你这位小姐,看着年龄不大,长得也不赖,怎么能说出不要脸的话呢!要不是你们这么说,我们能在你这干耗了个把月没干活?”
账房先生在旁低声劝道,“小姐,咱们就把答应的工钱结给他们吧,反正也没多少。一群泥腿子在这嚷,别回头吵到老爷和大少爷那儿去了。”
冯红荻到底是有些怕冯红雪的,吊梢凤眼飞了飞,对账房先生冷冷道,“真是怕了这群泥腿子,那就一人给个一百文铜钱,就当打发叫花子。”
她本以为自己已经够大方,没干活都给他们发工钱,还有什么好闹腾的。
不料这群老乡却都炸了,“秦老三地里的活,干上一个月,都能拿到六百文大钱了!要不是冲着你们开的三十文一天,谁会放着那么好那么近的活不干,跑你这来扯皮?结果你现在上下嘴皮一沾,三十文一天变成一个多月一百文?真把我们当叫花子了?”
账房先生刚想再劝,冯红荻已经挥了挥手,“什么活儿都没干,还嫌一百文少?那就连这一百文都别要了。来人呐,给本小姐把这群土包子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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