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勾并不知晓阿执的事情,即便他清楚潼玉对这个女子有些感情,可眼下潼玉刚静下心去养病,哪里受得了天影这般胡闹。
“不行!今日你说什么我也不会让你进去的!”
阿勾说罢,一手狠劲将天影的胳膊禁锢在自己的掌心。
两人霎时间彼此翻脸,一人不顾一切的拦着,一人不顾一切的想要往进闯。
不知多久,凌才裹着一个披风踏入院内,看见两人扭打在一起忙不停跌地便伸手阻止,被抡倒在地不说,那两人更是没有一个肯善罢甘休的。
见状之下,凌才也不顾他们二人,踏步又入了房里,看见素柔的时候他也是有些欣慰的。
“二少爷。”
素柔行了礼又回到床边坐下,似是用行动在告诉凌才她正在一刻不曾离开的守着潼玉,而凌才哪里不清楚她的心思,从前如此,如今竟也没有改变。
“兄长为了救小嫂嫂受了不轻的伤啊。”
担心潼玉是真,想要让素柔明白她的身份也是真。
素柔不由得手下冒汗,瞥了眼凌才尴尬一笑,忙从床上立起,往桌旁走去。
“你照顾兄长也辛苦了,不枉兄长豁出性命去救你,待兄长醒来我定让他给你安排一个好去处。”
素柔似是以为凌才刻意所说这些话,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挤出嘴角一点笑意,欠了欠身子谢道:“多谢二少爷。”guxu.org 时光小说网
“应该的,好了,你让门口两个进来吧,我有事说与他们。”
“是。”
素柔离去后,面色看似平静,眼神里的怒意却不能平息。
“二位,二少爷请你们进去。”
素柔语气淡淡,等天影与阿勾同时收了手进屋合上了门,她的目光陡然阴暗,费尽心思好不容易可以留在他的身边,张凌才竟这般辱没她,这口气她怎么都咽不下。
屋内,凌才无奈地打量着身边两人,一个比一个脸上红肿,一个赛一个的怒火冲天。
“怎么了?冯落尘刚下狱就搞内讧?”
天影根本无心听凌才说这些,他缓步朝潼玉走去,阿勾又想拦他,凌才却不认为天影会对潼玉如何,叫住阿勾便示意他莫要阻拦。
看着潼玉一样的遍体鳞伤,天影的怒火顿时消了不少,他轻手轻脚地靠近潼玉,嘴下想要叫醒他,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不忍心说出。
凌才不知天影知道了什么,只是安慰他,“好啦,他还没死。”
天影却无法说服自己看着阿执就这样一点点等待着死亡,终于他还是轻声在潼玉耳边唤了声:“少阁主,你……你快醒来吧……”
阿勾的怒火又被激起,一边不愿在潼玉跟前与天影争执,一边却要上手将天影拉去一旁。
可心细如凌才,他清楚天影做事的沉稳,如今这般不顾一切叨扰潼玉定是出了什么事。
如此想着,凌才一把拉住阿勾,自己先声问道:“天影,你为何想要唤醒兄长?可是酒馆出了什么事?”
“姑娘……她……快不行了……”
“快不行了?!什么叫快不行了?!”
天影激愤地拍打着潼玉身下的床榻,厉声吼道:“张念山!她为了你……为了你将自己的命……可你呢?你为了救另外的一个女人就是这样珍惜自己的命吗?”
阿勾看着潼玉不断了蹙起了眉头,一个巴掌便往天影脸上打去。
清脆的一声来的猝不及防。
“混账!你这是谋反!”
“谋反又如何!白婉儿快死了!”
凌才瞬间意会,脚下微微踉跄,眸子不由得落在了潼玉煞白的脸上,他慌了。
匆忙之下,凌才一把拉过天影,两人赤目相对。
“她到底怎么了?”
“你可有办法找到神医药不治?”
“兄长现下定是起不来了,我这就亲自去寻曹师兄,他定有办法的。”
说着,凌才便不顾一切地往屋外跑去,脚下匆忙之下险些将自己摔倒。
天影也知潼玉伤势严重定也是起不来的了,无奈之下,他只得坐在床榻之下,静静地等候着潼玉苏醒。
看着凌才与天影皆不顾潼玉而忙前顾后,阿勾即便不知晓阿执的状况也清楚凌才方才的神态定是事出有因,只是想起潼玉离开南国时药不治曾告知过自己的去向,他回忆了许久只知晓那是个山谷。
“白姑娘的病一定要神医才能治好吗?”
阿勾知晓自己方才行事有些冲动,此时放缓了语气问道。
天影轻轻点了点头没有看他。
“当时在南国,药先生离开前与少阁主说过他的去向,我离得远只听到他要回山谷。”
山谷?药氏山谷?
天影猝然回眸看着他,只是药氏山谷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被一场大火烧了个精光,那药不治所说的山谷又是在何处?
“可有具体方向?”
“没有,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只是那个山谷早在多年前就不在了,我们还能去哪里找?”!
天影想了半晌还是垂下了头静静将眸光投向潼玉。
“阿勾,我想……我该唤醒少阁主。”
“……”
阿勾虽然不愿,可若真的与阿执生死相连,那只有这样了。
冷静之下,天影两手指对准潼玉太阳穴,看似无力实则内力不断灌输,顺着上额慢慢划过,直到眉心才停了手。
按照此法的效果潼玉该缓缓苏醒,即便没有苏醒也该因受力稍稍动弹,可等候良久,他的身体依旧一动不动。
阿勾忍不住反问道:“如何?”
天影看着潼玉平和的面容心中更加着急,反复多次,只见额头逐渐青红潼玉才缓缓睁开了眼。
天影大喜,忙趴在床榻继续唤着潼玉,“少阁主?少阁主?”
腹部刀伤未愈,额头又似是被重物抨击一般疼痛,潼玉微微蹙眉,朦胧之际盯着天影问道:“你怎么在此处?”
天影哪里敢耽搁,知道潼玉头脑清楚急忙解释道:“少阁主,你可知神医现在何处?”
忽然提起药不治,潼玉即便全身无一出舒坦也忍不住思索,问道:“可是她出了什么事?”
“姑娘至今未醒。”
当日齐漳死后,潼玉为保冯落尘落网又带着满身伤痕去了城外,而阿执也被阿勾带了回去,一夜劳累,从城外活捉冯落尘再到入宫面见皇帝,整整一夜他都全身紧绷,直到一早出了宫门才松了劲,可随之而来他所面临的便是筋疲力竭。
知晓阿执的身子自万花楼一劫之后就没有好过,潼玉担忧之时也想起了药不治留给他的东西。
此物他一直留在自己的贴身出,即便自己身负重伤也下意识地想要护住心口的这件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