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成王败寇3

时光匆匆,一转眼便到了八月十三。“剑文,各大门派已悉数集结在东山之上。轩辕教,青龙派,白虎门,双刀门,五行宫,八卦门……大大小小二十余个门派,共计有四五千人”。东雨振道。这一切,等的太久。

续道:“我已经跟师父和轩辕教主说了,此行目的,并非夺帅,而是灭刘。到时候,他们会在合适的时机和天下英雄讲明此事。”

“好,那张公公那边呢?”龙剑文问道,“北风来信说,距离京城仅有不到二百里。”东雨又道。

“太好了,师兄,准备一下。我们后半夜,去找师父。”龙剑文道。“这五千人,刘谨突然放任不管。其中缘故,我虽然不知道,也说不上来……”他呼吸急促,看着东雨。

看着龙剑文为了灭刘大计,这几日食不甘味,寝不安眠。东雨心下不忍,但知他性格倔强,也只好为他多做一些事。

道:“越是现在,越要静下心来。我去准备夜行衣,我们后半夜出发。”说完便兀自离开。。

到了半夜,东雨,龙剑文穿着夜行衣,往东山而来。这时,临近中秋。圆月皎洁,星河密布,山中寂静无声。只有月光如水,洒在路上。

二人在山中暗暗寻了好久,才在山腰找到了青龙派,轩辕府的营地。二营相隔甚近。远远望去,只见一众弟子露天而眠,倚树而憩。身旁的火堆不时传来炸裂之声。帐中灯火星星点点,绵延数里。

二人四下张望,寻得一处灯火辉煌的营帐。二人大喜,知是师父在里面,便悄无声息地摸到营帐后面。里面说话之人正是师父卓其华,轩辕教主轩辕破浪。

二人趁守卫不防,溜了进来。”师父,你看谁来了。”东雨揭下面纱,卓其华等人大惊,看见东雨,便卸下了防备。

“师父,师娘,教主”。龙剑文揭下面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三人无不喜极而泣。

”一别四载,更成熟壮实了……”师娘陶夭夭泪光闪闪的面容上,流出笑容。看着四年未见的剑文,沧桑了几分,也成熟了许多。

这四年中,陶卓二人无不日夜担忧思念着四位弟子。再见之时,恍若隔世,发间添了几缕白发,脸上也添了几丝沧桑。得知五个弟子平安无恙,才放心来。

双方寒暄几句,卓其华道:“这一路上,北风都与我说了。你受苦了,为了天下百姓,你……”他欲言又止,眼里噙着泪水。,龙剑文道:“师父言重了,等一起杀了刘谨,我们再把酒言欢。”

“好,听你的。”卓其华拍其肩头道。“龙少侠侠胆义肝,实令人钦佩”轩辕破浪道。

“师父,上山的路上,我观这座东山形势,四周无依,乃是孤山啊!”龙剑文道。此时,他已经明白了张彩想要让群英驻扎于山上,且山上无水。只需在山脚下,围而不攻,断其水源,便可不战而败。

但是这几千人,若在城中,又无处容身。若是气候炎热,树木干枯,一把火便能让这座山化成白灰。

此话一出,群侠骇然。“对啊,只需一场大火,我武林便会伤亡殆尽。”轩辕破浪道。“那现在该当如何?这几千人冒然下山,势必打草惊蛇。”陶夭夭道。

“唯今之计,以不变应万变。皇上后天晚上设宴,无论如何也要等。这两日,一定派人日夜巡山。尤其是晚上,一定严加巡防。”龙剑文有条不紊道。见他说话之时,颇有王者风范。不禁令陶卓二人欣慰。

原来这几月来,龙剑文不仅勤于练功,更熟读兵书。其中在三国演义中,一段’马谡失街亭’!以致蜀军大败。当时,马谡立下军令状,欲守街亭。孔明派五万精兵辅之。不料到了街亭,他不听副将王平之言,不依孔明之计。一意孤行,在孤山之上扎营,最终被司马懿围山断水,再施以火攻。以致蜀军大败,丢失街亭。

“这山上丛林茂密,那就来一出疑兵之计……”龙剑文低声说着。

“好,剑文,万事多加小心,保护好自己。”陶夭夭含泪道。说着,给龙剑文整理了衣襟。

次日夜晚,龙剑文一个人来到风雨谷,将剑无羁的骨灰挖出带回。他想让师父好好看着,自己如何杀死刘谨,为他报仇。

八月十五日,清晨,青龙四子已整装集于院中。除龙剑文外,三子皆是侍卫装束,披坚执锐。每个人目光坚定,视死如归,只为了今日能除掉刘谨,换取天下太平。

“师兄……我等你回来。”初见泣道。她虽然报仇心切,但是身为女儿身。为了大局,也只好无奈留下。只见她泪光闪闪的双目中,充斥着仇恨。

”放心吧,过了今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龙剑文说着,摸摸初见的头,又笑着看了一眼花娘。深情的眼神中好像在说:“等我回来。”

今日一战,已经等了五年,为了那些天上的冤魂。不成功,便成仁。群英深知,今日注定会有一场大战,生死未卜,前程茫茫。但是为了天下百姓,就算是刀山火海,也会一往无前。

花娘会意地点了点头,用眼神回到:“我等你回来,娶我。”龙剑文点点头。

又转头对初见说:“照顾好花姐姐,照顾好自己。”初见强笑着答应,泪珠莹然。

又退后几步,牵着花娘手,道:“我们等你回来。”说完,四子出院而去,纵马来到刘府。

一进刘府,便装上了张彩,看他愁眉苦脸,一脸不悦。道:“龙大人,圣尊兄长去了,今日公公要为他送葬。”

龙剑文听后大惊于心,悲于颜色。犹如触电一般愣在了原地。

“所以张永择日入城,一切等葬礼完了再说”。张彩又补了一句。

龙剑文顿感不妙,这事别说一天,一个时辰也耽误不得。只好点头称是,一路来到到刘谨房中。隔着帘子,只见他一动不动躺在床上,犹如死人一般。

“圣尊……”龙剑文轻声叫了一句,只见帘后的刘谨微微动了一下,好像在沉思些什么。“

“圣尊节哀,保重身子要紧。”龙剑文劝道。

“龙大人,你来了,中午陪本宫去送葬。我已让文武百官都来了。”刘谨话音低沉。

“圣尊,张公公已在城外,若我们都去送葬了,万一他和皇上……”龙剑文说到此处,便停了下来,话哥一落。

刘瑾大感不妙,从床上翻了起来,面色陡变道:“你说的对,本宫已下令,让他改日入城……万一他娘的,不听老子的,让他单独见了皇上,可是大大的不妙啊!你说呢?”刘谨双目微醺,大骂道。

龙剑文见机会来了,故作镇静道:“不如派个人守在宫门口,阻止他入宫面圣。”

“你可真是我的智囊啊,那你认为派谁好呢?”刘谨探道。

龙剑文知他生性多疑,心一横,只能赌一把。轻声道:张彩张大人智谋过人,必能担此大任”。

刘谨嘴角一撇,摇头道:“他智谋过人!但只怕拦不住张永。你去!对,就你了。”

“是,圣尊。”龙剑文说完,便匆匆赶往了城门。

半个时辰以后,便赶到了德胜门,只见这里城门关闭,除了一众禁军之外,并无外人。

“张公公进来否?”龙剑文对两名守卫问道。“回大人的话,没有”。一听此话,众人松了口气。

须臾之后,一阵马蹄声传来。走近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张永。当他欺到面前,几名锦衣卫他围了上去。

“张公公,圣尊有令,任何人不得……”“啪啪……”那四名锦衣卫欲上前牵马拦人。可一语未毕,还未上手。张永扬起马鞭,一鞭一鞭将四人一顿乱抽,惨叫声回荡在半空。

众侍卫见之,无不大惊,谁还敢上前相拦,不得不把路让开,将宫门打开。

张永大骂道:“你们是个什么东西!还敢挡路,刘谨老子都不放在眼里,他奶奶的。”

就这样,张永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走到龙剑文面前,二人人斜目相对,好像在交谈什么。等到张永穿过宫门之时。

“张公公,请留步。”龙剑文大喝着,追了上来,东雨三人在原地不动,盯着刘瑾的手下。

“张公公这般大胆,不怕刘公公降罪么?”说着,龙剑文高声质问道。说着,与之齐头而进。又低声道:“马上进宫面圣,刘谨这里我顶着,为防变故,借你三千营令牌一用。”

张永知道今晚要发生什么,暗中将令牌给了龙剑文。又大骂道:“别说了,刘谨亲自来了也没用……”

说着便一把将地龙剑文推了下来,然后扬长而去。这一切只在眨眼之间。这时,东雨三人跑上来相扶。”大人,你没事吧!”相扶之时。龙剑文又神不知,鬼不觉将令牌给了东雨。

“扶我起来,我要面见刘公公。反了天了,敢打老子……”龙剑文骂着,一路来到刘谨府中,将事情原委说了一遍。刘谨无奈,只好下令,葬孔明日举行。

“张永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赶在今日。狗东西,敢跟我作对,你还太嫩了点。准备一下,今晚,本宫要参加晚宴,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花招。”刘谨骂骂咧咧道。

龙剑文苦苦思索着晚上的应对之策,对于一切的猝不及防,都要未雨绸缪。他一面稳住刘谨,一面盘算着晚宴。

下午,张永将令牌与捷报一起交给了皇帝。

晚上,夜幕降临,黑暗笼罩在京城上空……

武英殿中,歌舞升平,辉煌如昼。皇帝坐于上首。张永,李东阳居于东,刘谨,剑文居于西。

皇上命人宣读了张永的功绩,并奖赏金银绸缎,也给刘谨赐了金银。赏毕才开始饮酒取乐。群臣觥筹交错,不胜欢喜。

张永一杯复一杯,喝到面红耳赤,昏昏沉沉的,仍不肯罢休。皇帝也酒兴大发,已然喝得酩酊大醉。

龙剑文一边吃菜饮酒,一边不时与刘谨四目相对。明亮的眼眸看着那群舞袂飞扬的罗裙……刘谨却沾酒不沾,仿佛置身事外。

看着他们一个个不省人事,欲仙欲死,才略微放宽心。暗道:“只要盯住了张永,他便无说话的机会。那不会有事的,呵呵,喝吧,今晚,本宫奉陪到房。”他扬起嘴角,露出狡黠的笑容。又看着低头饮酒的张永,却不知他内心急如火焚。除了兀自饮酒,以麻痹刘谨外。心中时而破口大骂,时而预想着要如何弹劾刘谨。

看着醉酒的张永,龙剑文忧而无力。若是他喝的不省人事,该如何是好!又斜目看着皇上,已然半醉半醒,飘飘欲仙了。

万一皇上也……又看了看群臣,无不昏昏醉之态。又看着右边的刘谨,纹丝不动,只一双眼睛盯着张永。“老东西,还不走……不知道师父,师兄们如何了……”这时的他,如芒刺背。

看着红烛一点一点燃烧着,舞姬也不知换了几队,更不知饮了多少酒。只感一股醉意烧上心头。

亥时已过,看他们这一个个醉态。“喝醉了,应该不会生事了吧。呵呵,这样最好,本宫也就放心了。”刘谨得意地笑了。这一局他胜券在握。面前的酒色毫不在意,索然无味。

“张公公,龙大人。陪……朕喝酒。”皇上摇摇晃晃站了起来,举着酒杯对着二人。两面的太监慌忙来扶。看他说话都语无伦次,刘瑾更加放心了。

张永,龙剑文一脸醉意,举杯还礼。三人又一杯一杯喝了起来。

酒过数巡之后,“不行了,明日本宫还要送葬,不能陪你们耗了”。刘谨暗道。看这宴会一时半会也结束不了。“本宫总不能陪你们到天亮吧……”刘谨打定主意,准备离开前,再三确认。又定眼看了看三人,才向皇上请辞。

然后放心离去,走到门外。对手下人说道:“全城军队戒严,不许调动。加派人手,看住张永。”而且今日下午,他已叮嘱剑文:“今天晚上,你要死死盯住张永,一步不能离开。过两天,找个机会收拾他。”

确认刘谨走远后,张永酩酊大醉的姿态一瞬之间荡然无存。此时他的脸上全是一往无前的决心,和破釜沉舟,背水一战的勇气。他终于瞒过了刘谨,熬到了现在。

原来下午,龙剑文给了他一粒东雨制的醒酒丸,吃下此丸,饮十碗,如同一碗。

动手的机会到了,张龙二人目光相交,示意道:“成败在此一举,不成功,便成仁。”

“陛下,臣有机密要奏!”突然,张永伏跪在地,言语铿锵,将文书呈上。

龙剑文的目光时而注视着张永,时而斜睨着朱厚照。心中预想着一切防备之策。心如浪潮,面如止水。

烂醉如泥的皇上见状,大惊一吃。醉意也减了三分,看着跪在地上的张永。又将文书拿在手中一看,刹时魂飞天外,醉意全消。这文书之上,清楚地写着刘谨所犯十七条罪状。”企图谋反,私养军队,私藏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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