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罪状每一条都诛人心,要人命。何况是十七条!别说是诛刘谨九族,就是杀他祖宗十九代也不为过啊。朱厚照瞪着眼睛认认真真,从一而终地翻看着文书。这一刻过的如此漫长,让人急不可耐,却又急之不得。张龙二人一颗焦急的心在扑通扑通等待着。
伏在地上的张永偏头侧目,与剑文对视。心中狂喜,又回过头来。二人均以为大计必成,默默等待着,皇上的发话。
龙剑文屏气凝神,不时看着门外,生怕刘谨去而复返。而且此事必须速战速决,否则将节外生枝,后患无穷。
张永在地上跪了半晌,并无回音。抬头一看,皇上却将文书置于一旁。手中端着酒杯,喝道:“此事不用理会,来,饮酒”。说完又兀自饮了一杯。
这句话犹如一道雷电一般,重重击在二人心上。让二人手足无措,相顾失色。令他们万万想不到,会等来这样一个结果。但开弓没有回头箭。事一此至,有进无退,有生无死。绝不能改日再说,这殿中刘谨耳目众多,若此时不能置他于死地。那么明日,他二人的头颅就会被割下来,悬于城楼之上。
张永内心狂跳如雷,险些瘫倒在地。再次斜睨看向了剑文,见他眼神坚定如铁。示意道:“以死相争”。张永微微点头应允。将官帽解下,“咚咚咚……”不停地磕头。
每一叩,都犹如天崩地裂一般,振聋发聩。吓得所有宫女太监惊慌之下,跪了下来。
不久,张永额头上的鲜血便沾染在地上。只听他大声喝道:“今日一别,臣恐怕再也见不到皇上了,请皇上珍重。”这句话音回荡在宫中。灯火忽明忽灭,让宫人为之发颤。
“你到底要说什么?”皇上切齿怒道,双眉一竖,所有宫人又伏倒在地。
“刘谨有罪!”张永毫无惧色,起身怒吼道。
“有何罪?”皇上质问道,二人目光如电,势如水火。唇枪舌剑,你来我往。
“夺取大明天下!”张永站立喝道,话语中不畏生死的勇气让龙剑文为之一振。话已至此,他已无话可说,无计可施。一切听天由命吧。龙张二人不再发言,对视一眼。静静等待皇上最后的回答。
“天下任取之”。朱厚照抛下一句话,便又兀自饮起酒来。
龙张二人闻听此言,如五雷轰顶,万刃穿心。竟不相信自己的双耳,不信皇帝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更不信天下会有这样无情无义,无心无肝之人。
”完了,全完了。这是他的江山,他都可以放任不管。我还瞎操什么心呢!呵呵。”张永心道,万念俱灰之下,眼前一黑,瘫倒在地。一副绝望的神情……
一旁的龙剑文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千辛万苦,呕心沥血,得来的却是这句话。心灰意冷,将酒杯摔在地上。“难道刘谨命不该绝么?真的要功亏一篑么,事到如今,还能怎么办……”千头万绪涌上心头。
龙剑文不经意间,看见了自己袖口那朵花。便想起了临行前,花娘说的那句话。好像吃了定心丸一般,登时来了精神。
只见他不紧不慢来到中间,扑通一声跪下。“皇上,天下归了刘谨,陛下准备去哪里?”这一声咆哮,撼天动地。“轰隆”一声,殿外一声雷霆,划破长夜。顿时狂风呼啸。
这一字一语,犹如一刀一剑,狠狠刺在皇帝心上。
一出听言,朱厚照的笑容荡然无存,愣在原地。“啪”一声,将手中的玉杯摔碎在地。
“啊……”吓得宫人们魂飞天外,瑟瑟发抖。
“是啊!天下可以不要,但性命呢?”
这一切早在花娘预料之中。龙剑文暗叹道:“花娘真乃天人矣!”
皇帝收起了往日顽劣之态,双目中杀气外射。又抓起文书,扫了一遍。随后朝天一抛,嘶吼道:“去抓他,现在就去!”
张龙二人,闻听此言,强抑喜悦。相对一眼,便分头而去。张永负责宫内守卫,保护皇上安全,不得任何人进出。而龙剑文负责抓捕刘谨。
此时已近午夜,凄风冷月。
“刘公公在哪里?”龙剑文问门外的守卫。“回大人的话,在内值房。”
“带我去。”说完,龙剑文带着三子和一众侍卫匆匆赶到内值房。
“给我围起来,任何人不得进出,违令者,格杀勿论!”一阵狂乱的脚步声停在了房外。龙剑文一声令下,一众侍卫将其团团围住。火光冲天,刀光闪烁。
“谁在吵闹!”屋内传出刘谨恼怒之声。吓得众侍卫连连后退,不敢上前。
“将死之人,威风不减!把门打开!”龙剑文喝道。
东雨,北风一手夺来火把,上前双脚齐踹,将门打开。三子持剑率先冲了进去。可刚一进门,屋内一片昏暗。还未看清,一片劲风袭来,只听“啊啊……”一阵惨叫。三人猝不及防,随即摔在两边,火把顿时熄灭。
黑暗之中,一阵恐怖的笑声“啊哈哈……”伴随着一条黑影闪了出来。劲风直逼龙剑文。只见他右脚退后半步,一跃而起,双手互穿,运起“飞龙御天功”。掌风扑天盖而来,一声龙吟随之划破天际。
而刘瑾双手探手出兰花指,跃在半空,一股内力犹如排山倒海呼啸而去。二力相碰,残风外泻,地上之人无不险些斜倒。
这时,龙剑文体内拥有剑无羁,轩辕乘风两大高手的内力。加上这些日子以来,日夜不停地练功。已然将二者融合,据为己有。而且炉火纯青,功力已然在二人之上。
“是你杀了我师父,今日,我要取你的狗命,为我师父报仇”。剑无羁临死前的一幕涌上心头。龙剑文目光如电,血脉喷张。
“狗东西,本宫这么信任你,你敢背叛本宫,去死吧!”双方话音一毕,只听“砰”一声巨响,二人均被内力震退。
龙剑文半空之中,一个后翻卸力,站在了地上。只见数块地砖应声而裂。叹道:“好强的内力。”
抬头一看,此时刘谨早已消失在夜色之中。传来一阵渐行渐远的话音:“龙剑文,你等着,本宫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话音一落,夜空之中,一团火花炸开。龙剑文见状,顿感不妙。“这是刘谨……”转念一想,冲进屋内,“师兄……”
龙剑文冲进屋来,三子正艰难相扶而起。“没事吧?师兄……”他一一问道。三子回道“没事”。
南雁将一枚火弹交给龙剑文,走在门外。用力掷向天空,只听一声巨响,夜空中顿时一亮。这是他给卓其华等一众英雄的讯号。
这时,东雨将药丸倒出,三人各自吃了两粒,身上伤痛才稍缓几分。所幸并无大碍。
“皇上!”龙剑文突然想起,刘谨意不在此,而在皇上。于是带着人匆匆赶回了武英殿。
“张公公,皇上呢?”龙剑文赶到之时。只见张永迎面走到面前。道:“放心吧,我已调来禁军保护皇上,将这里围了起来。别说是刘谨,就是一只鸟也飞不进来”。张永洋洋自得道。
他说着,四下一指,龙剑文随之看去。只见这宫城之中,三步一卒,五步一兵,围得如铁桶一般。这才放下心来。“刘谨呢?”张永反问道。
“唉,让他跑了”。龙剑文悔恨道。“刘谨手中握有兵权,三千营又在他手中,而且他的邪功十分厉害。这放虎归山,后果不可预料啊!”张永说着一拳打在石栏上。
“他到底练了什么邪功?”龙剑文问道。“我也不知,鬼王马山,四大杀神均被他以武制服,才甘心为其效命。”张永道。
“那我……”“砰砰砰……”龙剑文一语未了,只见耳边传来轰隆的炮声。二人大惊,向东看去,只见黑夜之中,无数的火光冲天而上,正是东山。
原来刚才刘谨那火弹是指挥提前潜伏在东山脚下的军队,开炮所用。转眼之间,东山已化作一片火海。并且火势四周蔓延,不下半炷香功夫,整座山林将付之一炬。
“那是什么?刘谨为何会炮轰那里?”张永不解问道。他不知刘谨又有何奸计,只见龙剑文邪魅一笑。“呵呵,不管它,我自有安排!”
“哪里打炮了?哪里打炮了?”皇上从屋中赤脚跑了出来。看样子,醉意未消,脸上带着一丝兴奋。他一向好玩,不管其它。
张龙二人抢上来。道:“皇上,刘谨叛乱,请移驾回宫。”张永劝道。本以为这句话能吓住他。
“来人,牵朕马来,朕要御驾亲征,灭了刘谨……”皇上大叫道。脸上非但没有惧色,更是狂喜之意。话音一出,登时将二人吓懵。
二人相视一眼,无奈之下,张永喝道:“来人,将皇上送回宫”。他行事大胆。早知道,挟持皇帝,罪同谋反。
而龙剑文却计上心来。“皇上醉了,送皇上回宫。”话音一起,便已伸手点了他的睡穴,立时睡去,也无人知道。皇上喝醉,估计明日就忘了,而这睡穴两个时辰后会自解。
“张公公,拜托了。”龙剑文拱手道,说完张永便护送皇上回宫,而抓捕刘谨一事自然落在了龙剑文肩上。
“如果我是刘谨,不找皇上,那会去哪儿呢……”虚惊之下,龙剑文思道。“剑文,我们该怎么办?“北风问道,三人投来目光。
龙剑文沉思半晌。只感耳畔划过呼呼风声。突然,”花娘,初见……不好,回去。”他面色陡变,说完群豪恍然大悟,飞身出宫,纵马而回。
“花娘,初见……”“小师妹,小师妹……”群英赶到楼中,只见一片残藉。月光之下,只见地上躺着数具尸体,皆是淫之人,血流满地。
龙剑文探手去看,仍有余温。几人取出火折子,晃亮看去。四周空无一人,门户大开。便忙不迭来到花娘屋中,也不见一人。桌门碎倒在地。有打斗的痕迹。
龙剑文心急如焚,思潮起伏,暗自祈祷,二姝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窗边又躺着四具黑衣人尸体,地上血迹未干。东雨,北风从初见房中寻了一圈,也不见人影。
突然,只见帘子晃动。“谁?”龙剑文喝道,盯着内屋的一处角落。话音一落,又有异动,走上前来,又发现是司棋,欣画二女躺在地上。伸手一探,尚有鼻息。
龙剑文一颗心怦怦乱跳,问道:“司棋,小姐呢?”
这时,火光打在龙剑文面前,照亮了他的脸。这时躲在角落的人才看清跑了出来。”师兄,师兄……”一个女子跑了出来,正是初见。她抱着剑文,众人吓又惊又喜。跟着抚琴,阅书也跑出来跪在地上。四姝全身发颤,惊怕之极。
“初见,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花娘呢?”龙剑文问道。三子也围了上来,看她1面色苍白,双目中透着恐惧。龙剑文在她全身大穴上一探,并无异常。
“刘瑾……来过,花娘被他抓走了”。初见说完便晕了过去。
“报,大人,三千营已杀进皇宫。”探子来报。
“你们躲在后院屋中去,别出来,我去救花娘。”龙剑文对几人说道。
龙剑文等人刚一下楼,刀光一闪,身后劲风骤起,七八名黑衣人杀到。龙剑文知道他们是暗中保护花娘的蒙古人。并不恋战,更不取人性命。而是将几人打翻在地,打斗之际,抚琴在楼上叫道了一句蒙语。只有剑文知道她的意思:“不要打了,让他们走。”话音一绝,双方才罢斗,龙剑文等人纵马而去。
“我们现在去调集军队,前去救驾。”龙剑文道。说着,群豪便前往神机营驻地。
“刘谨已率叛军包围了皇城。都跟我来”。龙剑文说着便一路来到神机营地。此时已过了午夜,但这营中火光冲天,呼喊声,马蹄声此起彼伏。黑夜中无数条火龙汇聚而来。
“你们是何人?为何在此?”一队人马奔来。将龙剑文几人围住。火光之下,“原来是龙大人,久仰。”那将军队认出了龙剑文。
“你是何人?为何擅自集结军队?”龙剑文策马上前问道,二人相距不过二尺。
”末将姓胡,去年皇上狩猎时,有幸见过大人一面。末将见皇城中火光冲天,料必有大事发生。所以自作主张,集结军队,只等张公公调遣。”那胡将军道,见他一身正义,并非奸恶之人。
“太好了,刘谨围兵皇城,意图谋反。奉皇上令,‘剿灭叛军,诛杀刘谨’。”龙剑文说着示出那只令牌。一听要诛东刘谨,胡将军拔刀喝道:“兄弟们,报仇的时候到了。跟随龙大人,诛杀刘谨。”众将士附道:“诛杀刘谨……”喊声中,无不透露着仇恨。想来他们也常受刘谨欺压。
这时,又一队人马从不远处赶来。“兄弟,兄弟……”只见一个将军下马对胡将军道。“
“你怎么来了?向将军。”胡将军问道。“我就知道今晚要出大事,所以提前集结了军队。”
原来来人正是掌管五军营的向将军。
“好啊,那就跟着龙大人一起诛杀刘瑾,以报皇恩吧。”胡将军道。
“好啊,大不了这条命不要了,只要能除掉国贼,我又有何惧。”向将军道。
须臾之后,五军营和神机营四万将士,披坚执锐,在点将台下严阵以待。月光之下,刀光粼粼,鸦雀无声。龙剑文立于台上,喝道:“刘谨逼宫,意图谋反。奉皇帝令,诛杀刘谨,剿灭叛军。”他声如洪钟,传扬数里。台下每一位将士都听得清楚。
“誓死追随龙大人,诛杀刘谨,诛杀”刘谨……”胡将军大喝道,台人众将士附道。声破长空,气壮山河。
训话完毕以后,龙剑文带着二位将军和数万大军向皇城赶来。
一到皇城,便被阻拦。事态紧急,刻不容缓。看他们都是刘谨心腹,一定会拼死拦截。无奈之下,龙剑文下令,杀进城去。所到之处,锐不可当。
刚一入宫,只见地上横尸遍野,血流如河。血腥味弥漫在宫中,耳边传来隐隐的杀声和兵刃相击之声。众人顿知不妙,又策马而去。一片火光映入眸子,
不料叛军骁勇,竟将张永的禁军打得溃不成军,并占领了武英殿。张永也不知去处。当下四周全是刘谨军队。
一路来到武英殿外,这时,双方数万人马对峙。龙剑文从下往上看,几万将士,黑压压的一片。仿佛冻住的洪水一般,真可谓“黑云压城城欲摧”。
心道:“刘谨貌罪该万死,但不管是三千营,还是神机营都是我大明将士。若自相残杀,损害的都是大明根基。”
“龙大人,你终于来了,朕等你好久了。”刘谨坐于高台龙椅之上,火光之下, 只见他身着龙袍,自称为“朕”。左右只见皇上和花娘被缚于地。蒙住其口,不能言语,只是用力摇头。张永被大绑着抬了出来。
原来这是刘谨调虎山之计,他先不与龙剑文缠斗,而是到倾间倾城府抓花娘。当剑文赶到后,他早已离去。并已调来三千营,围攻皇城。而且他深知只要有皇帝,花娘在手,便能操控龙剑文。
“刘谨,皇上待你不薄,你为何犯上作乱?”龙剑文问道。此言将所有罪责推在刘谨身上,以此让三千营将士倒戈。毕竟谁也不想做乱臣贼子。
“哈哈哈,龙?,你不要妖言惑众。本宫来问你,这两年来,本宫待你如何?而你恩将仇报,勾结张永这个狗东西。在皇帝面前说本宫图谋不轨,想取本宫的项上人头。”刘谨森道。
“公公待我不薄。但我龙剑文效忠皇上,效忠千千万万的百姓。而你残害忠良,鱼肉百姓。以致天下百姓水深火热,大明江山岌岌可危。今日,我杀了你,还天下一个太平。”龙剑文声如洪钟,响彻皇城。所有将士无不为其忠肝义胆叹服。
“龙大人果然能说会道,本宫佩服,但任由你说得天花乱坠。只要这二人在我手中,我看谁还敢往前一步。”刘谨说着,同时拍了拍朱厚照。
此时的皇帝犹如瘦弱的小鸡一样,只要轻轻用力,便会丧命。但尽管如此,他并不求饶,更不屈服。恶狠狠地好像厉鬼一般盯着刘谨。
话音未落,从军队中冲出东李阳,杨廷和等几位大臣。”住手,刘谨,你可看清楚了。在你手上的可是当今皇上。你欺君罔上,该当何罪!”杨廷和骂道。说话之时,目光之间,已让开一条通路。
此话一出,龙剑文忙不迭上前阻止。“几位大人,稍安勿躁。万一将他逼急了。他对皇上动手,我等百死莫赎啊”,他话若细蚊,并无旁人听到。
杨廷和几人一时被吓得犹如无头苍蝇一般。听他一言,才醒悟过来。
“哈哈哈,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杨大人。若是在平时,本宫让你三分。但现在,你给本宫磕一百个响头,并叫我一百声皇上,我便饶了你。否则本宫就杀了他!”刘谨说着,又掐住了朱厚照的脖子。低声对其道:“皇上,老臣得罪了。”
“当务之急,是先稳住他,切莫失了先机,落了下风。”龙剑文低声说完,又抬头放声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公公以为,穿上龙袍,就能做皇帝么?就能使天下人信服么?”龙剑文问道。
这一席话却让刘谨哑口无言。顿了半晌,驳道:“本宫走到这一步,都是你们逼的。朕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要做这天下之主,谁也不能阻拦我,哈哈哈……”
“刘谨邪功厉害,绝不可强来。如今皇上在他手上,我该如何应对……”龙剑文心道。
接着。“大臣们都叫你‘立皇帝’。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早已是你的呢!但是你别忘了,这一切是谁给你的。又是谁把你捧上这高位的。”龙剑文朗声问道。
“你说的不错,这一切都是皇帝给我的。不是他,我刘谨不过是一个任人欺负的无名小卒……”刘谨说着,话语中似有些动摇了。
众将士一听,心下均想:“刘公公说到底,不过是一个太监。这太监怎么能做皇帝呢!若为他卖命,万一皇上怪罪,那完便了……”
“太监又怎样?这几十年来,我受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历经千辛万苦,千难万险,才走到今天。这皇位你坐的,我也坐的。你不想坐,我来坐!”刘谨说着,话语中略带忧伤之色。
“这自古云:‘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我等今日之后,谁又不是十年寒窗,苦读换来。我等历经风雨,饱受磨难。但济世为民之心,从未改变。”李东阳道。这一番惆慨陈辞,掷地有声。人人听后为之钦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