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毕,六七个杀手朝花娘围了上来。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半空之中“啪啪”几声炸开。原来是初见抽出鞭子,袭其后身。所击之处,无不皮开肉绽。所击之人,无不就地倒下。
转瞬之间,已有五人倒地。余人一人,长剑挥向花娘,“啊……初见救我!”那长剑已在花娘心口。初见赶来,但已鞭长莫及。花娘惊乱之中,袖子乱飞,一片“白灰”飘出去。已然拔出腰间匕首,乱砍乱刺。
“初见,救我……”花娘央求道。
“姐姐,没事了!”初见上来,将其匕首夺下。花娘定神一看,那人早已躺在地上。身上无数个透明窟窿,鲜血已染红了衣裳。
”他……”花娘惊恐地指了指地上的尸体。看着初见,难以置信这是自己亲手杀死的。虽然她手上也沾了几条人命,但也并非亲手所力。
“姐姐别怕,他死了。”初见牵过花娘的手,看着满地的尸体和半死不活的人。二人顿时没了主意。”
“姐姐,你给他们吃了什么药?”初见问道。”迷魂药!“花娘回道。这时药性发作,所有未死之人已晕死了去。
正是因为他们服用了迷魂药,才反应迟缓,战力大减。初见才可以战胜他们。
“啊?万一他们要醒过来,该怎么办?”初见问道。二人相顾一眼。“要不……将他们全杀了?”花娘悚然道,心中忐忑不安,惧怕不已。
“这样会不会太……”初见一语未了,只听“杀人了,杀人了……”那老头高声叫着。
二姝壮起胆子,赶了上来,拦在面前。“二位姑娘饶命,老朽只是一介平民,儿子只想娶一门亲事。不想先是来了这伙贼人,又来你们。如今又犯下命案,这日子怎么过啊……”老头跪地求饶,又连声叫苦。
这时又来了几个乡人,仆人,将老头扶起。见他们一个个泪流满面,泣不成声。二姝也一阵难过。
“老伯,你起来,他们就是我说的劫匪。连累了你们,实在对不住。我们不是坏人,不会伤害你们,快起来……”花娘说着,二姝将众人扶起。
“你说你儿子,新郎官呢?怎么不见他?”花娘对老头问道。“今日下午,在你们没来之前,这伙贼人便冲了来,他们绑了我儿子,让我听话。否则,就会……杀了他。”那老头捶胸哭道。
“岂有此理,那后来呢?”初见愤道。“他们说,要用我儿子的婚事抓几个人。还让我配合。否则,我全家都要被杀。”说着又哭天喊地,说自己命苦……
“那你儿子呢?”花娘又问道。“他在后山”。老头指了指,续道:“他们说,要抓住你们,才肯放了我儿子。还让我先把你们的马车给藏起来,断你们的后路。这一切与老朽无关,是他们逼的……”他说着一把鼻涕一把泪。
“后山在哪?带我们去救你儿子。”初见道。说完一群乡人正要起身。“你去了,他们怎么办?”花娘看了一眼初见,指着地上的人问道。
“对啊!万一他们醒过来。”她二人如何应对……“初见心如电转。问道:“那该怎么办?”
花娘看着众人,沉思一番。道:“老伯,你去将他们骗下山来。他们有多少人?”
“两个。”老头说着面有难色。花娘又道:“你就说抓住我们了。他们老大叫他们把人带下来。”老头这才点头欲去。“那他们醒过来怎么办?”初见问道。
“不如先将他捆起来,再作打算。”老头转身道。
“也只能如此了”。花娘道。说完老头便让乡人们有的去拿绳子,有的去把“尸件“搬到一处。然后用绳子全部困住手脚,安置在院子中。又将所有长剑另归一处,才让老头离开。
“姐姐,他要是报官,怎么办?”初见忧道。“放心吧,我自有打算。”花娘点头道。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初见又问道。
“你们别怕。别站着了,把这些收拾一下。”花娘对这群乡人道。那群乡人应声而动,在地上打扫起来。
“他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谁友谁敌。放心吧,不就两个人么。一会儿你这样,等他们来了之后……”花娘说完便贴耳道,初见点点头。
花娘进屋来,看着剑文,而初见提了长剑悄悄跃上了屋顶。她一面观察这群乡人,一面又留心身后山动静。她身居高处,只觉寒风飒飒,不觉打了个寒噤。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这时山林中传来车马之声,隐隐有火光。初见知道他们来了。顿时来了精神。掏出一颗石子,扔进屋中,提醒花娘。
马蹄声越来越近,只听一个年轻声音道:“我师兄他们人呢?”
“他们都在院中,这会儿估计喝醉了。呵呵”。一个苍老声音道,正是那老头。
“那两个女人呢?”又一个年轻声音道。“她们已经喝醉了,待在房中呢……”老头道。他们说着,马车已到了门外。
借着火光,只见老汉驾着马,后边跟着一个红袍男子,想必就是新郎官了。那两个年轻声音从车内传出。车后跟着两个仆人。
“停车”。那年轻声音道,说完二人从车内跳了下来,一个拔剑指着老头,另一个指着新郎官。
”你放屁,你在撒谎。如果我师兄抓住了那两名女子,又怎会喝醉!”一人喝道。见他长剑已逼近老头心口。
“大爷饶命,我说的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不信,你自己看。”老头跪地求道。
“爹,快起来,快起来……”那新郎官过来扶着老头。二人见状,将信将疑。喝道:“老东西,去开门,别给我耍花样,否则老子杀你全家……”
老头战战兢兢,徐徐走进门来,一步一回头,早吓得魂不附体。初见暗中观察着一切,心想:“什么狗屁名门正派。欺压百姓,当真该死……”
这时,四周一片寂静。原本院中喧声震天,这一切的反常。“不好,上当了!”那人大叫道。话音一落,手中长剑欲掷向老头,另一名弟子也举剑欲刺。
千钧一发之际,只听“铮铮”两声,“啊啊”。又是两声惨叫,二人长剑落地。
原来初见在暗中飞来两颗石子,各击其臂。那二人猝不及防,被击之处,只感痛苦万分。
”谁?出来。暗箭伤人,算什么好汉。”一个人痛苦叫道。初见飞身而下,道:“姑奶奶本就不是什么好汉。反倒是你们,自称什么名门正派,却在这里欺负百姓。”
此话一出,令那二人大怒。不发一言,躬身欲拾长剑。初见先发制人,长剑指上。那二人受伤之后,战力大减。并非初见对手,被其一拨一带,打倒一个。又一挑一排,又打倒一个。二人倒地之后,便被绑了起来,押入院中。
这时花娘也赶了出来,这时,心中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之后,几人走进房中,商量着对策。“院中这些人还当如何?”初见问道,此话一出,众人又是一片沉默。杀也不是,放也不是,报官更不是。
如果杀了,万一挑起两个门派的斗争。况且这也是二十多条人命,于心不忍。倘若不杀,他们一定会卷土重来。届时,一旦让他们有了防备,那死的一定是自己。而且这里所有乡人,恐怕一个也跑不了。倘若报官,自己手上沾了人命,会被反咬一口。
二姝左思右想,不知过多久。仍然举棋不定。这时,只听“水,水……”床上传来剑文的虚弱之声。花娘俯身去听,这才听清。“水,他要喝水。”花娘道。
初见舀水来,喂他饮下。“要是师兄在,他一定有办法”。初见叹道。二姝看着卧床不起的剑文,愁眉不展。这时的剑文已然面色发紫,身体每况愈下。
“老伯,公子,过了今夜。他们醒来之后,一定会我们痛下杀手。到时候,我们这里每一个都活不了。小女子有一计,不知该不该讲。”花娘一番话,将他们吓得面色惨白。“姑娘有话直说。我等听命便是。”那老头道。
“这屋子恐怕不能再待了。我斗胆,想请了两位到山下避几天,今晚就走。否则将会大祸临头。我们通通都得死,你不为自己考虑,你想想你这年轻的儿子。”花娘吓道。
那老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又环顾四周,看看自己的家,眼中尽是不舍,不禁眼泪横流。道:“老朽听命便是”。
“父亲,过了这些时日,儿子再陪你上山来住……”那新郎哭道。
二姝见状,也无可奈何,心如刀割。这时,花娘取出一锭黄金。道:“千错万错,都是他们的错。老伯大人不计小人过,别再计较了。这点金子,当作一点给公子的贺礼。搅了你的婚事,还望恕罪。”说完将黄金递给了老头。
“小姐哪里话,这非是你们的错。我父子二人无功不受禄,岂可收此大礼。更何况你二人救了我全家人性命。应是小生感谢大恩才是”。新郎说完长鞠一躬。
花娘见他谦卑有礼,温文尔雅。虽是一书生,但也有几分骨气。
见双方争执不下,初见一把夺过金锭,塞在那新郎怀中。道:“别推来推去了,给你就拿着。一点心意。收拾东西,快走吧!”那新郎无奈,只好收下。
众人便出屋收拾东西去。在他离开之际,初见又吼了一句:“进城躲着,半月之内别出来”。
待他们走远后,二姝看着屋檐下二十多人一动不动,犹如死猪一般。“既然他们对我们痛下杀手。那索性就一不做,二不休……”花娘说着,星目中杀气冲天,拿起一个烛台,看了一眼初见。
看着她于心不忍的样子,花娘知道,今日若不将他们斩尽杀绝。一旦他们醒来,三人将难逃生天。于是,心一横,将手中烛台扔向了一堆柴火。
霎时间,只见熊熊烈火冲天而起。天地之间,明亮如昼。
这时,二姝驾车离开。次日中午,初见一路驾车,走走停停。奔袭了三百余里,来到一处平原。
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
“初见,奔了一宿了,休息一下吧。”花娘道。“吁吁”,初见停下马车。三人下车,打开车窗。坐于这黄叶之地,蓝天之下。
一路奔波,二人大汗淋漓,苦不堪言。“姐姐,今日已是第四天了……”初见说到这里。二姝看着面色发紫的龙剑文。心知,只能稍做停留。二人胡乱吃了一些干饼,便要出发。
“这几日我们赶了一千余里路,等治好了剑文君,我们寻个地方,睡个三天三夜。”花娘苦笑道。
此时,二姝早已身心疲惫,却又无可奈何。一路来少言寡语,但二人感情日笃,早已是情同姐妹,生死之交。
二姝言语之间,突然,只见花貂地钻入花娘口袋。花娘面色突变,顿知不妙。四下张望,只见东南,东北,后方均有一队马骑,高低起伏,奔走如风。
“不好,快上车。”花娘说着,二姝上了马车。“坐稳了!驾。”初见一语既毕。大喝一声,车马犹如流星一般飞了出去。
这一带地势开阔,一马平川,若要躲藏,赶路,那是绝对不行的。花娘从小生长在草原,深知其理。初见一路往南,不易方向。一来是怕迷了方向,误了行程。马车穿梭在平原之上。忽高忽低,好似波浪上的小船一般。
车内的花娘透过窗门,左右观察,一颗心怦怦乱跳,惴惴不安。抱着昏迷的龙剑文,眼泪夺眶而出。看着这一路的杀手,凶神恶煞,越来越近。又定了定神,为了剑文,要与他们拼死一战。
“剑文君,无论如何,我也要护你周全。七日之内,我一定送你到花宫疗伤。等你伤好了,我们好好在一起。我们好不容易熬到了今天,你不要死,不要死……”花娘给剑文捋了捋头发。二人额头相接,花娘的泪水滑落在了龙剑文脸上。
马车飞速前行,好几次险些翻了车,只听这“吱咔“的马声蹄,策马声,在耳边回响。花娘心惊肉跳,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吁”一声传来,马车停了下来。
“小姑娘,我奉劝你,不要做无用的反抗。识相点,跟我们走吧,哈哈哈……”车外传来一男子叫嚣声。
“就凭你们几个小毛贼,也想拦住姑奶奶。痴心妄想,做你的美梦……”初见骂道。“眼下你插翅难飞,乖乖束手就擒!若是交出龙剑文,小爷高兴,或许会留你全尸……”
“哟,谁这么大的口气?”花娘一语传出,探出头去。只见马车前后左右被围的水泄不通。心如电转,脑中不停地想着对策。
二姝相视一眼,眼中皆是绝望之色,当下也不知如何是好。
“又是一个大美人儿,今儿个运气好啊,兄弟们……”那男子道。“狗东西,你再敢胡言,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舌头喂狗。”初见怒骂道。
“哎哟,臭婊子,小小年纪,口气不小,师父有令……”那人一语未绝。“花貂,上,撕烂他的嘴。”花娘低声命道。
话音一落,只见一团白绒绒的花貂犹如闪电一般跳下马车,闪了上去。它个头又小,迅捷无比。一众杀手并未留心,那人话音未落,嘴巴还在开合。不觉袍上一沉,一团物事划入眼帘,令他猝不及防。
花貂不愧是花娘驯养的,凶狠机敏。只见它先咬了一口脖子,那人张口大叫,右手来抓。可这时花貂早已扑上了他的脸,先是一口咬破了他的舌头。再一口咬穿了他的口唇,口边皮肉,刹时惨叫连连,鲜血乱流,惨不忍睹。
那人气急败坏,忍着剧痛,丢了长剑,双手来抓。可手犹在半空,只听“咔”一声,那人又是大叫不止,连连甩手。原来花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咬断了他的手指。
这时,众杀手才反应过来,但并未有人看清花貂的样子。更看不清它是如何攻击的。
”抓住它,抓住它……”那人嘴上血流不止,皮肉倒悬,话也说的不甚清楚。只见白绒绒的物什在他肩上,头上,脸上,腿上,马上……上窜下跃,如入无人之境。
二姝在后面笑弯了腰,众杀手也不知为何伫立不动,犹如看戏一般。这一切只是转眼工夫。“给我上,杀了她们……”那人指着二姝喝道。
“姐姐,你来驾车”。初见话音一落,已然飞了出去,“花貂,撤”。花娘大喝一声。驾车如风,向前驶去。
同时,四周的杀手三面砍来,却全部落了空。马车已飞出了一二丈。众人调转马头攻了上来。
初见半空之中,长鞭挥出,黑蟒出洞,灵蛇吐信,金蛇缠身……她三招连发,将正前方的杀手击倒一片。顺势落下,骑上了一匹骏马。
这时花娘驾车赶在路上,花貂趁势钻进车内。马车一往无前,撞开马匹,辗过两人,奔上前去。
车后的杀手已然赶到。“你们杀了她,其余人跟我追”。一人高喊着,便有一半马骑,分流从其左侧欲走。
“想走,门都没有”。初见横扫一鞭,将正前方的杀手拦住,却是虚招。又回扫一鞭,攻在左侧下路,只见左边马骑应声而倒。
“看来,今天不解决这个小婊子,是走不了了”。一人愤道。说完众人围而攻来。这时,耳边车马声已隐隐不见,想是花娘已跑远了。初见环目四顾,共有十五六人,显然不是昨晚那批人。
突然,四人从身后率先发难,余人相继攻来。初见早已收起了鞭子,抽出长剑。跃空而起,避开攻击。几纵几跃,左攻右格,剑光相击,来往不绝。初见以寡敌众,缠斗了七八回合,已落下风。
“你们去追马车。”一人道。话音一落,便有七八骑调头追去。顿时初见压力大减,但心知不妙,万一被他们追上花娘,那就完了。
初见也不恋战,虚晃几剑,便勒马追去。但身后几人又怎会放她走,均策马赶上,想要拖住她。
初见刚走出几步,那七八骑已跟在身后。突然,半空之中,只听“啪”一声响。初见一记回马,同时长鞭已挥出,一招“横江飞渡”,攻其上身。只听“啊啊”一片惨叫。鞭子掠过之处,众人猝不及防,翻身落马。
初见见好就收,策马追去。这时,这前方七八骑已在一射开外了。又纵目远眺,已看不见马车身影。这才略微宽心。又一路追赶,
“驾驾……”花娘驾车飞驰向前,不久之后,身后的杀手已在五丈之内。见他们穷追不舍,花娘丝毫不敢懈怠。但即便如此,马车又岂能快过马骑,很快便被追上。
只见他们两骑在左,两骑在右,三骑在后,长剑不停地挥砍着车身。只听“咔嚓……”之声不绝。
花娘吓得魂飞天外,几次险些摔下了马车。只见左右马匹忽前忽后,生死只在一瞬之间。
“看来今日在劫难逃了,就算死,我也和剑文君死在一起。”打定主意后,花娘钻进车里,只见龙剑文已倒在一角。花娘将他抱在怀中。只听果四周传来砍击之声,仿佛就在头上。每一击都会让车子震动,若这样砍下去,很快马车就会四分五裂。
突然马车左侧车轮压过一块石头。马车陡然一斜,将花娘猛地甩向了后边。一头撞在了什么物事上。只赶其往里一按,只听“铮铮”两声,伴随着左右马匹的嘶鸣,左右人马向前摔去。车内的花娘丝毫不知,只觉左右的砍击声不见了。
这时,初见在五丈外追了上来。她远远看清了这一幕,这才想起临走前,四师兄北风说的马车内有机关。但由于匆忙赶路,她并未交代机关在哪,如何使用。
“花姐姐,车内有机关!”初见高声呼道。花娘隐隐听见了“机关”二字。便明白他的意思。在马车后门摸寻着,那砍声就头上,万一被他一剑破了车身,那一剑刺破的就是自己身体。
花娘听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双手不停地摸寻着。突然,摸到一个凸出物。犹如一颗彗星,划过天际。她用力一按,初见远远望见几柄剑身冲出串截。刺穿了三匹马脖子。三骑应声而倒,
这时初见已赶了上来,几个起伏,便跃上了马车。众人见状,哪里还敢追。对这“机关马车”心有余悸,又暗暗称奇。
二姝一路狂奔,又进了一片山林。这时山林杳杳,林风瑟瑟。这林中随处可见的参见的参天大树。如方桌一般粗细,一进山林,只觉寒气逼人。”初见,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呢?”二姝且行且谈。初见讲了这马车如何经北风之手打造,又讲了下午她看见机关一幕,可惜花娘在车中可谓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原来,这三四年来,北风在风雨谷中。就地取材,用了许多闲暇工夫,才打造出这一辆“机关马车”。
本想送给龙剑文作礼物,却不想今日,派上了用场。马车刚才被砍了无数刀,也只是伤了皮毛。若是换了别的,早四分五裂了。
“三师兄真是别具匠心,这马车不仅精美绝伦,而且暗藏玄机,真是世间尤物。”花娘赞口不绝。今日对北风算是刮目相看。
“我三师兄人送外号‘小墨神’,擅长机关陷阱之术。他平时虽然口无遮拦,冲动惹事。但是对于机关之事,却匠心独运,犹如墨子在世。可惜这次行程仓促,他又不在。否则光是这车上机关就可以让那些狗贼闻风丧胆,也不至于让我二人如此狼狈。”
二人边走边聊,走了一个多时辰,聊了一个多时辰。这时晚风萧瑟,林中伸手不见五指。
这偌大的山林好像迷宫一般,二人兜兜转转。不知不觉间,已迷了路。无奈之下,只好等到天亮出发。于是二人寻了一处山坳,作庇护之用。
这山坳极其隐蔽,就算在里面生火,外面也看不见。原来是中间有一块巨石阻隔了视线。
二姝将龙剑文扶下马车,三人走了进来。初见又去拾了些柴火,用火折引燃。刹时之间,一团火光亮了四周,也点亮了二姝的心。
火光照在身上,全身暖洋洋的。火光之侧的三人,花娘,初见日夜奔波,加之食之无味,夜不能眠。二姝均面黄肌瘦,憔悴不堪。而剑文已然全身发紫发肿,几日都不曾醒来,气息越来越弱。
这几日当真度日如年,朝不保夕。对于二姝而言这种苦日子,又哪里受过。即便是初见当初在刘谨府中,虽是惨毒难言,但至少有口饭吃。
“过了今晚,便还余二日。我们一定会战胜困难,治好剑文。到时候,睡上七天七夜,来弥补本小姐的睡眠。”初见道。
“对,今晚我们好好休息,养好精神。明日继续赶路。”花娘拍了拍她的肩头道。道。
二姝吃了干粮,不久之后,柴火燃尽。”我去多寻一点柴火来。姐姐在这里别走。”初见说完提剑而去。
“快去快回,别走远了。”花娘叮嘱道。
小半个时辰之后,初见便拾来许多柴火,足以燃烧一夜了。”有了这火光,不仅可以取暖,还可以驱赶野兽。今晚可以放心睡。我刚才看了一圈,并无异常。”初见道。
“辛苦你了,妹妹”。花娘深情道。二姝四目相对,千言万语,也只化作了一个微笑而已。
二姝相继在火边睡去。直到午夜,外面阴风怒吼,如鬼叫一般。时而又传来野兽的怪叫,令人不寒而栗。二姝在睡梦中被惊醒,这时柴火快要燃尽,花娘又添些柴火又燃了起来。
“水,水……”昏迷之中的龙剑文唇干舌裂,细声喊着。花娘拿过水囊,往他口中喂去,却发现水已经没了。初见拿起自己水囊,发现也是没水。
”姐姐,等着,我去打水”,说着拿起两个水囊,起身便去。“你小心点,快去快回。”花娘叮嘱道。
“放心吧,我知道哪里有水。长剑留给你。”初见将长剑放在了花娘身边,以防不测。自己带了长鞭,便走了出去。
刚一出来,只觉寒意阵阵,钻心刺骨。初见用衣袖挡住了脸,往右边而去。曲曲折折走了一盏茶的功夫。才隐隐听见流水声,便又加快脚步,寻之而去。
一路上寒风阵阵,鸟兽时鸣。恐怖之声,能将人吓个半死。
初见又走了半里,流水声越来越大。不久便到了一条小河边,犹如一匹巨大的白布一样映入眼帘。潺潺流水声传入耳中,让人一悦。初见急忙灌了两个水囊。又忍不住喝了两口,只感冰凉微甜。一时之间,睡意全无。
一路归来,初见毫不停留,没一阵子工夫便到了山坳之前。奇怪的是山坳之中,远远传来一阵打斗之声,一片火光冲天。一定有不少杀手攻入了山坳。“糟了,花姐姐,师兄!”初见顿感不妙,赶了上来。
兵刃相击,铮铮之声,越来越近。初见右手抽出长鞭,以防不测。刚入山坳,只见隐隐火光之侧,十来个人斗得如火如荼。地上尘土飞扬,一片狼藉。
仔细看去,好像是以二对多,有七八个人手持大刀,人高马大,不像是中原人。但又似曾相识,也无法顾及。
初见躬身寻找,细声喊道:“花姐姐,你在哪里?花姐姐……”
“我在这里!”花娘在一石头旁连声回道,又连连挥手。初见便寻了过去,云里雾里的初见低声问道:“怎么回事?他们是谁?为什么在这里打斗。”二人边说边悄悄摸出了山坳。
原来,初见前脚一走,一队黑衣人便杀了进来,直取剑文性命。花娘惊惶之下才看清来人不是别人,而是一直暗中保护自己的蒙古勇士——太术。
”太术!你来干嘛,他是我相公,你要杀他,先杀我……”花娘以身相护,用身子抱住剑文。“公主,奉王爷命,杀龙?。请你让来……”太术道。一众蒙古勇士将花娘二人围住。
原来,这十年来,在暗中保护花娘的蒙古勇士头领叫太术。他也一路跟随花娘到此,他的使命是保护花娘,杀了剑文。这一路上,初见一直护其左右,他无从下手,一直等到现在。
“放肆,连本公主的话也不听了么?今日你要杀他,就从我身上踏过去。否则,现在就离开这里。”花娘目光如电,盯着太术。双方僵持许久。
“龙?乃我鞑靼第一大敌,若他不死,大汗如何率军反攻中原?”太术道。
“如今大明兵强国富,我鞑靼并非对手,若一旦排起战争,受苦受难的永远是两国百姓。听我的话,回草原去吧。”花娘劝道。
“公主此举,是要背叛大,背叛草原么!不日之后,大汗将会挥师南下,夺回我大元的疆域。请公主三思!”太术说完单膝跪地央求道,众勇士也跪下附言。
“正因为我是草原公主,才不能置我千万子民于战火之中。若你杀了他,大明势必挥军百万,攻伐草原,那难道不是灭顶之灾么?你回草原去吧,别再回来了。”花娘说完转过头去。
“公主不要忘了,你是成吉思汗的子孙,是黄金家族的后代。如果你这样做了,那么你的族人会以你为耻,也为因你而抬不起头。而你又如何面对大汗,面对草原……”太术字字诛心,攻其软肋。
”不要说了,你在威胁我了!”花娘怒火中烧,二人针锋相对,互不相让。
他们说的话皆是蒙语,叽哩咕噜……在山坳中回响。
突然,两条青影窜了进来。”你是谁?在此作甚?“花娘恨了一眼,问道。只见来人一身青袍,玉树临风,是两个年轻男子。
”在下杨武云,乃是轩辕府弟子。路过此地,听见二位说话,特来瞧瞧。”杨武云拱手道。
花娘斜睨之中,看他的相貌服饰好像在几天前刘谨府中见过。“路过?你可真会说笑。”花娘白了他一眼。
众蒙古勇士齐齐转过身来,拔出大刀,要杀二人灭口。“在下有幸在京城见过花小姐两次,不知姑娘记得否?”杨武云又道。他眼光之中看着地上的剑文,故作镇静,心道:“还好我来的及时……”
“哈哈,记得,原来是你!”花娘道,这话也是无中生有。他二人两次见面,不是在千军万马之中,就是在生死存亡之际。谁会有闲心去理会别人。这种胡言乱语,花娘开口便来,而且说得天衣无缝。她擅长察颜观色,一看便知杨武云志不在己,而在怀里的剑文。
原来轩辕破浪受卓其华之托,暗中派一队弟子前来保护剑文。而杨武云正是其中之一。一众弟子原本在山下扎营。但这队蒙古勇士鬼鬼崇崇,吸引了他的注意,这才暗中跟来。不料正遇上了自己要找的龙剑文。
“杀了他们,杀了龙剑文。不能伤害公主”。太术看了一眼杨武云,用蒙语道。话音一落,双方战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