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一声,卧室的门突然关上了起来,厅里的人都被吓了一跳纷纷看向卧室的方向。
“发什么脾气?真是的,古董不烧也烧了,我能怎么办?!”大哥税勇卧室门抱怨了一句,并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
这个弟弟本来就是个脾气,也是被他爸妈宠坏的,税勇原本还有一个妹妹,不过在很小的时候就夭折了,而作为最后的一个儿子,伙德还真是被宠上了天。
当哥哥的其实也没有什么脾气,说叫弟弟比他聪明有能耐呢,不然刚才打架就是两人打得难解难分了。
过了一分左右,伙德还没有开门出来,税勇就坐不住了,他知道卧室里面是什么都没有的,甚至也没有床。
在他爸死的那天做白事就把绝大部分家私给烧了。
没错,他们一家早就分家了,大哥税勇其实也不住这里,而是在隆昌市南郊买了房子。
“伙德!?”他试着叫了一声,但却没有得到回应。
“要不去叫他出来吧……恐怖片看过吧,分开的那一个肯定死的。”白松歌插了一句。
税勇立马又怒又惊,反过来冲着白松了吼了几句,“你TM咒谁呢!?这是我家,你TM滚出去。”
还未等许三千开劝,一阵喵喵的声音从卧室传了出来。
顿时,客厅一片安静。
陈晓琪吞了一口口水,她知道自己念的道文已经没有用了,药不对病,那个本来就是超度文,但现在显然亡者有怨气,不愿意进轮回。
吱呀……
朽木一般的卧室门突然打开了,一个反着眼白的老人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的怀里还抱着那一只黑猫。
许三千倒吸一口凉气,眼睛也隐隐作痛,眼皮子猛跳个不停。
“怎么了?”白松歌发现了许三千的异样,说道:“你眼皮子在蹦迪呢……”
白松歌似乎并没有看到那个没有眼珠子的老人,还半开玩笑说道:“所以是左凶右吉还是左吉右凶……不过你两边都在跳,无论怎样道打平了吧。”
“伙德?!”税勇没了理会那两个B,站起来缓缓向卧室里走去。
他们真的看不到……
许三千知道特别的个体总会倒霉,微微低着头假装没看到老人,不过这轮不到他控制,身体的本能与脑子里好奇还是把他的撑了起来。
老人一步步往前走,向门外走去,而税勇向卧室走去,不过5步,一人一鬼相撞,重叠。
税勇不走了,呆呆地站在原地。
“勇叔?!”陈晓琪叫了一声,同时缓缓后退了数步,退到了许三千和白松歌身边。
她感觉到不对劲了,这样的情况她从来没有遇到过,至于她母亲有没有处理过这样的事情,其实她也不知道。
官家鼓励读书,她母亲也很支持,从初中开始陈晓琪就住学校宿舍了,只有星期六星期天才会回家,她母亲也只是随手教了她一点皮毛,并没有想要她接受这门手艺。
怎么呢……按照她母亲告诉陈晓琪的,现在读书人的多了,命运也能自己掌握了,这门手艺也是时候断绝了。
税勇没有回应陈晓琪,站着原地开始变得摇摇晃晃,但无论怎么摇晃,他的双脚都没有移动过半步,像是一个不倒翁。
“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陈晓琪本想拍打许、白两人的肩膀,但及时收手了,这个时候拍肩膀无疑就是推他们下火坑。
“你还问我们了?”白松歌也坐不住了,站了起来扎起步伐,随时能发力奔出门口。
“哦,对。”陈晓琪顿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了两道护身符,一道戴在自己脖子上,而另一道紧紧握在手心。
护身符是她母亲给她的,或许会有一点作业。
“勇叔。”
陈晓琪又叫了一声,但他依旧没有回答。
税勇突然立正了起来不再摇晃,但是他的脚跟却越来越高。
三人顿时到吸了一口凉气。
“这是上身了吗!?”
在一人一鬼重叠之后,许三千就没有再看到老人了。
民间怪谈里有一些很标志性的设定,比如被上身的人会踮起脚尖走路。
三人哇的一声尖叫,急匆匆慌张张地跑出了屋子,一直跑到榕树下才停了下来。
“怎么办?怎么办?”陈晓琪哪见过怎么大的场面,完全慌了神,眼泪也流了出来。
“冷静,冷静一点。”许三千还是见过大场面的,第一个冷静了下来,“你给你妈打电话问问吧,现在没有办法了……”
“对对对……”白松歌颤抖着脚,嘴里其实说着对,其实脑子里一片空白,许三千说什么他都会说对的。
“好好好……”陈晓琪吸了一下鼻子,认真看了许三千一眼,接着掏出手机时,发现原本握在手心的护身符已经变成了一缕灰烬,风一吹就全散了。
嘟……嘟……
手机响了两声就通了。
“妈,救我。”
“怎么了?出事情了?”
“嗯……”
陈晓琪没有开免提,许三千和白松歌也没有听到多少,不过她也把时间一五一十告诉她母亲了。
从税勇伙德两兄弟打架开始,到他们逃到了榕树下都告诉了她母亲。
不过两分钟,电话就被挂断了,陈晓琪母亲那边的事情也很像很急的样子。
“怎么说?”许三千发现陈晓琪在说完电话后脸色更苍白了一份。
“问。”
“什么?”
“?”
许、白两人懵逼了,问什么?
“去问问刘大爷要赶什么?他可能有什么心愿未了,如果帮他解决了就没有事了,如果没有解决,就是勇叔德叔活过了今晚,也活不过一个月。”
陈晓琪简单说了一句,也没有将清楚要怎么做,或许她自己就知道怎么做,又或者她母亲刚才告诉她了。
她又立马说道:“鸽子,你跑顺着这条路一直走,你会看道一个……”
陈晓琪顿了一下,组织了一下语言,继续说道:“看到一个火堆,就是白事烧贡的那一种火堆,看看有什么东西没有烧完,如果有就把那些东西全烧了。”
两人听完就想起了他们进来时遇见的老婆婆,当时她说下午下了一场大雨,贡被淋灭了。
“好,我们里面去。”许三千点了一下头,人命关天,他不能耽误时间。
换句话说,他自己也是摊上那些事情,现在算是卖一个人情给陈晓琪,不然他们早就跑了。
况且那一只黑猫也好像和他们有关联,许三千也想搞清楚刘大爷以前养的黑猫怎么会出现他们饭馆里。
“不不不……”陈晓琪摆了一下手,“就鸽子去……我们要回去屋子里,问……刘大爷的心愿。”
“妈耶!我一个去!?”白松歌退都软了,无力地瘫在了地上,许三千又拉又扶也没有稳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