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逃亡的秘密

但当他看向白泽的时候,才发现白泽眼中也有许多不快;看来此事应该不是他的意思了。

果然,还没有等他跟白泽问话;十里长亭就走出一鹤发童颜的家伙。这个老头苏柔认识,说起来在白泽山的时候他就不喜欢苏柔,似乎早就知道苏柔早晚有一天要走,似乎早就知道苏柔会成为白泽山的大敌。

今次相见,更是没有一点故人的样子,板着脸,拱手作揖道:“老臣参拜神主,闻神主接苏柔殿下去了,特备下仪仗队迎接,时间仓促礼数不周之处望请苏柔殿下见谅。”他眼中的警惕之色,显然是不相信苏柔真的是为了和平而来。

这种事情,堂堂神主竟然毫不知情,白泽也是有火气的,愠怒压抑的声音说:“太宰大人,苏柔殿下是以本座朋友身份来的;尚未对天下公布之前只是为白泽而来;你的礼数是不是多了点,是不是也该跟本座商议之后再行事不迟。”

这老头是白泽山之上神族二把手,神族太宰,上一代白泽的时候他就已经是太宰,这些年虽然白泽才是众神之长,但神族的大小事务都是他经手处理的;或许在他眼里,白泽不过是坐在这把交易上听话的小宠物而已。

所以对白泽的态度虽然尊敬,却没有任何听命行事的样子,十分强硬的告诉白泽:“殿下,魔主苏柔前来白泽山圣地,两国之间何来串门之说。”

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训斥的意思,白泽能忍,手下的人可忍不了。上千亲卫怒目而视,只要一声令下,他这个太宰就会被判处欺君之罪,十里长亭就是他葬身之所。

见到白泽亲卫的动作,太宰也吓了一跳,连忙圆场道:“殿下,臣所做之事是为神族利益,若殿下以为不妥,臣立刻撤走仪仗队,也可引咎问罪。”

白泽看着他冷哼两声,不悦道:“太宰大人把理都说了,本座若让你就这么撤了回去,众臣僚恐怕就要上书责问本座‘置神族颜面于何地’了吧。”

没想到白泽会发这么大的火,太宰的脸上也挂不住,质问他:“殿下身为神族首领,难道就不该以神族利益为先吗?”

白泽真的生气了,只是被太宰的一句‘神族利益’压住才没有发作。气冲冲的过去属于他的位置,拿出神族首领该有的态度:“请苏柔殿下入白泽山。”

经过太宰身边时,顿了一下脚步,君臣之间的隔阂,算是解不开了。

但太宰并没有显出多少忧心,他是白泽山威望最高的神仙之一,在他的眼里白泽是后生辈黄口小儿,为了儿女私情枉顾天下的昏君。

但他或许是忘了,天下人可不认他什么太宰大人,众神或许敬重他尽责尽职多年,或许因为他年长对他礼敬三分;可要说到绝对权威,白泽才是众神首领,冒犯白泽,就是冒犯神族的威严。

这个太宰,是高高在上太长时间,已经忘了他终究只不过是白泽座下的臣子。

而今天的冒犯,算是彻底结束了他代君行权的权力。

白泽山神殿,白泽高高在上,苏柔花梨与他并排坐着;三族首领都在了,这样的会晤,自这个世界有史还是头一遭。

但气氛却不怎么好,这一切都要怪那个太宰自作主张。

朝会之后,是三族首领的私人时间,白泽本想撇开臣僚及花梨跟苏柔好好温润过去的时光,谁料那太宰又不知好歹的插了进来,告诉白泽说:“殿下,臣已会同三司长老,请殿下前往宣政殿议事。”

白泽十分不悦,怒目看了一眼太宰,跟苏柔寒暄两句就去了宣政殿。

三司长老已经等在里面,见到白泽跟太宰来了,起身相迎。

白泽还没有坐稳,就听见太宰说道:“而今苏柔已到白泽山,老臣有一言说与殿下听:良机万万不能错过。”

他说的良机,白泽自然知道是指要控制苏柔,跟魔族开战。但是这样的事情是绝不可能的,心中已起了贬罚之意,沉声问道:“太宰大人所说的良机,让我好生不解,可否说的明白些啊。”

白泽的语气明明已经告诉他不要胡言乱语,那个太宰却好像全然没有听见,直言道:“苏柔乃魔族之主,而今却只带了二十余亲卫来我神族地界;殿下可将她捉拿起来,要她手书一封,令有苏向神族俯首。”

只听得一声巨响,白泽面前的桌案四分五裂,白泽怒目看着太宰,质问道:“太宰大人的意思是要跟魔族开战?”

三司长老均已吓得颤颤巍巍,太宰却权当做没看见,承认道:“苏柔在押,谁敢反抗。它们若不顾苏柔死活,没有了苏柔的魔族,谁能挡得住我神族的大军,谁能与我主白泽一战……。”

“太宰大人,如今和平就在眼前,你却非要妄动刀兵,置天下黎民与水火之中,身为神族长老院首席,身为本座殿前执事官,你不觉得如此做法有违道尊创立异世界之初衷吗。”这一番话,白泽是吼出来的,对着太宰吼的。

太宰并未屈服,依旧谏言道:“殿下,老臣膝下三子,均为神族战死,老臣苟活万年,对魔族秉性所知甚深;况且在鱼死湖殿下出手相救,苏柔却胆敢欺辱我王,若不以鲜血洗刷,我堂堂神族威严何在。”他声色俱厉,不像是在跟众神首领说话,倒像是在训斥无知的孩童。

白泽或许年轻了些,但岂能是他掌中木偶,度步过来,阴声道:“大长老知道的到真是不少,本座想问问大长老这些事从何得知,本座离开白泽山之时可是三令五申亲卫不可动,众神不可动。”

白泽的眼中已经有了杀意。

太宰楞了一下,他的做法是什么罪名他清楚,但要他就此作罢却不可能,恭敬道:“殿下乃神族之主,身系天下安危,老臣不放心殿下只身离开白泽山,故而派人暗中保护。”

白泽听了,怒目而视,吼道:“保护?还是监视啊?莫不是大长老觉得本座才疏学浅难以担当众神首领;若是如此,就请大长老推选合适之人,本座即刻让位。”

太宰藐视神主,这也是三司共同的看法。

他找三司长老来本来是想软硬兼施让白泽无从选择;可没想到三司长老对他早有不满,现在又听到他说出那么多暨越的言语,心里早已偏向白泽一边。

感觉到了这个变化,太宰也不敢轻易跟白泽撕破脸,跪拜请罪道:“老臣不敢,老臣一心为神族利益,为天下谋福祉;就连老臣的三个儿子也死在与魔族的周旋之中,只要能解决魔族这个祸患,老臣是万死不辞的。”

白泽越听越恶心,已经不想再顾及他太宰的颜面,怒声道:“太宰大人,你口口声声说为神族利益,为天下谋福祉;那我且问你,战事一开,血流成河尸积如山,你说的福祉在哪里;你说你的三个儿子都葬送于魔族的战争中,在座的诸位谁没有亲人在与魔族的战争中丧生;难道说已经死了那么多人还不够,还要让更多的人去死吗?”

“殿下,你身为神族之主,怎可错失此千古良机。”

“太宰大人,你口口声声说的都是开战,你到底是要为天下人谋福祉还是只想为自己的儿子报仇,你口口声声说魔族是祸患,我倒想问问你,十六年前老蝮王为天下苍生亡故,他哪里像祸患了。”顿了顿,呼口气又说道:“你说魔族兽性难驯,神族又何尝不是被毛戴角之辈四下横走;就连本座,说白了也不过就是只有些修为的野兽而已。就连道尊也要为魔族之生存立这一世界,天下生灵何来三六九等之分?难道太宰大人自认早已超越道尊之上吗?”

太宰一时无语,咬牙切齿。半晌,又说道:“若殿下以为老臣是为私心要与魔族开战,老臣愿就此挂冠而去,不再插手两族之争。”

白泽没有任何要挽留的意思,反而是很不屑的告诉他:“我也觉得太宰大人老了,早就想给你个清净;而今太宰大人也觉得朝堂之事过于烦闷,就请将手上的工作交给其他长老,寻一处僻静之所静心修炼吧。”

他只是想威胁白泽,没想到白泽会真的罢了他的官。希望三司长老能给他说话,但显然他们并没有那个意思,如果是之前,他们肯定会的,可是刚刚目睹了太宰对白泽的无礼,三司长老岂能坐视不管。

白泽是众神首领,在众神心中的地位不是他可以取代的,不论花费多少的时间精力都不可能。

且对于跟魔族开战,三司长老并不愿意;他们更加赞同通过白泽和苏柔联姻的方式获取和平,一来两人本就是情深义重,二来他们也厌倦了无休止的战争,不愿看到亲朋死在战场上。

太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十分不甘,但自己说出的话也收不回去,当场交出大印,萧瑟离开了宣政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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