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华如水,峰峦如聚,蒙上了一层淡淡的薄纱。
厢房之内,倦天涯肚子咕咕直叫。
糟糕,白日里吃了海鲜,拉肚子了。
他赶紧起身,冲向茅房。
路过庭院拱门的时候,却碰到一人鬼鬼祟祟,左顾右盼,还带着两个家丁。
正是白日里见到的潘金荷。
不过倦天涯来不及多想,钻入茅厕火力全开,登时气息通畅。
从茅厕出来,倦天涯神识外放,发现潘金荷带着两个家丁往城西方向去了。
“这么晚了,出去作甚?”
倦天涯好奇,偷偷跟了出去。
月华如水,穿过林间的缝隙,洒下细细碎碎的影子。
夜风清凉,间有一两声虫鸣打破寂静。
别的不说,只需站在这里,便能抚平人内心的纷扰。
倦天涯身着一袭黑布衣,与夜色融为一体,悄无声息地跟在潘金荷的后面。
不知过了多久,“哗啦”之声传来,前方隐隐有波光流动,仿佛跳跃的珍珠。
前方是一个小潭,潭边站着一个男子,手持一把白折扇。
这人,不是郭世耀又是谁?
潘金荷屏退了两个家丁,低着头,径自朝着潭边走去。
倦天涯则是顺势躲在一簇灌木丛中。
“啪”的一声,打破了夜的宁静,犹如一颗坠落湖面的石子,激起千层浪。
两个家丁背对着潭边,战战兢兢,不敢去看。
“贱人,好大的胆子,我的东西,伱怎么也敢动?
你怎么敢派人去杀张芳菲的?”
郭世耀咬牙切齿,一巴掌重重扇在了潘金荷的俏脸。
“公子,我知道错了。”
潘金莲一脸委屈,香肩微微颤抖。
“我现在很难受,伱知道怎么做的吧?”
郭世耀捏着潘金荷的小脸,邪魅一笑。
“奴家懂,奴家懂。”
潘金荷缓缓解开了自己的衣衫,露出大片的雪白。
登时,郭世耀眉梢一挑,双眸闪烁。
……
“公子,伱现在气消了了没?”
潘金荷看着这个玩世不恭的男子,双眸莹润,楚楚可怜。
“我现在的气,还是很大啊……”
郭世耀眉梢一挑,嘴角笑得更加邪魅了……
潘金荷如遭雷击,未待她反应过来,便被郭世耀一手按下。
她登时跪倒在郭世耀的面前,一脸的抗拒和不情愿……
……
“卧槽,这……”
看到眼前活唇功的画面,倦天涯倒吸一口凉气,心跳骤然加速,血脉贲张。
就在此时,他的丹田之内,传来了轰轰之声。
“偏偏在这时……”
倦天涯双眉一凝,悄悄转身离去。
他找了一个山洞。
此处是一个山坳,林木繁茂,是个藏身的好地方。
倦天涯盘坐于洞中,双手垂放于腿上。
登时,周围的树叶轻轻晃动,丝丝缕缕的青色之气,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
这些天地灵气,很快就没入了倦天涯的肉身。
“突破到了开识境中期,气海又大了不少。而且,神识也能看得更远了。”
倦天涯抹了抹额头的汗,缓缓站起身,神识外放。
那个小潭边,潘金荷依旧跪着,闭着眼睛。
尽管她很不情愿,但她无法抗拒,因为她的头被郭世耀双手按着……
当初为了寻找刺激,才和郭世耀好上的。
如今正式成了张府的夫人,却还是摆脱不了郭府的控制。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陡然,一股浊气自倦天涯丹田升起,只感体内气息紊乱。
随即“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血。
“潘金荷,原本只是以为你心黑,想不到还这么无耻。”
倦天涯腹诽,抹了抹嘴角的血迹,双足轻点,向着张府飞去。
张府的厢房之内,倦天涯辗转反侧,满脑子都是潘金荷与郭世耀不可描述的画面。
一股灼热之气自丹田缓缓升起。
他起了床,走到庭院的水池边,舀了水抹脸。
一股冰凉,透过肌肤穿透而来。
那些乱七八糟的画面瞬间支离破碎,他脑子清醒了不少,复又走回去睡了。
躺在床上,准备睡去。
可脸上的冰凉早已散去,那股燥热复又自丹田窜起。
那大片的雪白,那勾魂的声音,那一晃一晃的影子……
倦天涯再也无睡意,睁开双眼,怔怔的看着房梁。
也不知过了多久,东边泛起了鱼肚白。
天亮了。
“咚咚……”
隔扇门传来了丫鬟的敲门声。
“陈公子,该用膳了。”
“好,稍等下。”
倦天涯起床,漱了口便跟着丫鬟去了膳堂。
“陈大哥,你眼圈怎么这么黑?”
张芳菲望着倦天涯,一脸的不可置信。
倦天涯点了点头,坐到了她身旁。
他眼角瞥了一眼身旁的潘金荷,只感觉一阵恶心。
桌上的东西,他是万万没有胃口了。
“菲儿,昨日郭世侄过来提亲了,我答应他了。”张永豪道。
“爹,你怎么可以这样。”
张芳菲双眼登时噙满了泪,从眼角溢出,顺着脸庞滑落。
倦天涯嘴角微微抽动,见到一旁的潘金荷,却是怎么都吃不下,白白浪费了一桌子的好菜。
“张姑娘,我陪你出去走走吧。”
“真的?”
“嗯。”
两人起身,走出了张府。
路过一个做包子的店铺,倦天涯停了下来。
“陈大哥,你想吃包子?”
“不。你还想吃昨日的油鼓吗?”
“甚想。”
张芳菲浅然一笑,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一双桃花眼灼灼地看着倦天涯。
方才的不悦,早已没了踪影。
“店家,借你的面粉和油锅一用。”
说罢,倦天涯从怀里掏出了几张钞票,在张芳菲好奇的目光中,递给了店家。
“陈大哥,想不到你出手这么大方?”
“只允许伱有钱,就不允许我有钱了吗?”
倦天涯眉梢一挑,嘴角勾出一抹微笑。
他坐了下来,拿起锅具,煮起了油鼓。
张芳菲双手撑着小腮,痴痴犯笑,怔怔的望着这个男子。
油鼓在油锅里“滋滋”作响,不一会就变得焦黄,芳香四溢。
“诺,给伱。”
倦天涯捞起一块油鼓,撒了点辣椒盐,递给了张芳菲。
犯痴的张芳菲缓过神,登时满口生津,接过油鼓往嘴里一送。
只听“咔嚓”一声,香味通过唾液传递,令她欲罢不能,全身酥麻。
“陈大哥,伱还真的是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
……
郭府,一座大殿之内。
“耀儿,昨日提亲,可有成功?”
一个中年男子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然后放到嘴边抿了起来。
这男子肥头大耳,正是这福海郡的县令郭程远。
“爹,那张老头已经答应了。”郭世耀道。
“好,好。这张家在福海郡威望颇高,压过了我好多,这口气我咽不下。
等那张永豪一死,整个张家都是你的了,哈哈哈……”
郭程远笑得很阴险,“那两个出生的双胞胎,是不是你的?”
“找人验过血了,确实是我的种。”
“哈哈哈,张永豪怎么也想不到,他即将迎娶的妻子给他带了绿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