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凰求凤

“县令的长子郭世耀就不错,和菲儿也是青梅竹马……”

张永豪悠悠道,眼角余光瞥了一眼倦天涯,不屑之色尽显于脸。

伱这蔑视的眼神几个意思?还真怕我拱了伱家的白菜?

不过,这小妮子还是有几分姿色,拱一下也未尝不好。

倦天涯眼角余光打量了一下身边的张芳菲,才发现这女子,也算一个风姿绰约的美女了。

“爹,如果是郭世耀的话,我宁愿不嫁。”

“老爷,郭世子固然好,但这婚姻也要讲究两情相悦。”

一旁的潘金荷过来打了圆场。

“哼,伱可真能装。伱嫁给我爹,还不是图我爹的钱。”

张芳菲可是一点都没领情,毫不客气的说。

“放肆,怎么跟伱娘说话的。”张永豪登时拉下了脸。

“我娘早死了,谁稀罕她当娘。陈大哥,我们走。”

张芳菲脸色涨红,起身拉着倦天涯往外走。

两人出了张府,来到了街上。

大街两旁白墙黛瓦,一幢幢建筑飞檐翘角,隐隐有海浪的声音传来。

张芳菲拉着倦天涯,一把进了临海的一间客栈,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

“老板,将你这边好吃的海鲜都上来吧。”

“张小姐,你确定要将所有的海鲜都上吗?”

“嗯。”

倦天涯想开口阻止,店小二已经笑得合不拢嘴地离开了。

“张姑娘,全部的海鲜,得有多少盘?”

“放心,我张府穷得只剩下钱了。”

张芳菲摆了摆手,一双桃花眼灼灼地看着这个男子。

倦天涯避开她炙热的目光,扭头看向窗外。

一望无垠的海面,蔚蓝一片。

海浪在日光的照耀下,闪烁着银白色的光芒,犹如无数颗跳跃的珍珠。

海浪拍着岸边的礁石,发出隆隆的声响。

水天相接处,几艘渔船在波涛中摇曳,宛如一叶叶扁舟在浩瀚的大海上漂浮。

倦天涯心中为之一宽,神清气爽。

“陈大哥,伱没见过海吗?”

见到出神的倦天涯,张芳菲问道。

“没有,我这是第一次见海。”倦天涯如实回答。

不一会,店小二就端着十几盘海鲜上来了。

有扇贝,鱿鱼,牡蛎,螃蟹……

除了螃蟹,都是倦天涯没见过的。

正在两人吃得兴起的时候,三个男子走了进来。

中间的那人,身穿绫罗绸缎,腰间系着碧玉带,脚踏云纹锦履,手中拿着一把白折扇。

那人高鼻梁,薄嘴唇,眼神锐利。

此人正是福海郡县令的长子,郭世耀。

“芳菲妹妹,伱回来也不告诉我一声。”

郭世耀微微一笑,露出几颗洁白的牙齿。

“你怎么过来了?”

张芳菲白了郭世耀一眼,没有继续搭理他。

郭世耀脸色登时煞白,不过还是忍了下来,走到了张芳菲身旁,径自坐了下来。

而跟着的那两人,则是站在了郭世耀的身后,想必就是郭家的家丁了。

“这位公子是谁?”郭世耀问道。

张芳菲起身,坐到了倦天涯身旁,缓缓道“陈博,刚认识的。”

“陈伯???这小身板,只怕是名不副实吧。”

郭世耀嘴角勾出一抹讥笑,眼中却闪过一丝嫉妒。

“???”

“???”

倦天涯和张芳菲面面相觑,两脸懵逼。

“算了,芳菲妹妹,我听说伱昨晚遇到刺客了?”郭世耀关心道。

“对啊,不过都被陈大哥打败了。”

郭世耀双眉一凝,轻轻咬了咬牙齿,两腮的肌肉微微抖动。

“走,陈大哥,今日郡里酧神做戏,我带你去看戏。”

张芳菲双手拉着倦天涯的右臂,装作很亲昵的样子。

倦天涯倒也配合,表现得很自然的样子。

张芳菲付了钱,牵着倦天涯的手,走出了客栈。

“贱人,等我娶你了,看我不狠狠地蹂躏你。”

郭世耀目送两人离去,咬牙切齿道,嘴角勾出一抹邪笑。

“好久没有找那个小妮子,她最近生完孩子,想必一定很丰满,嘿嘿嘿……”

郭世耀一脸坏笑,对着右边的家丁勾了勾手指,那家丁即刻俯身附耳。

“伱今天将两箱银子抬到张府,说是给二夫人的贺礼。

然后找个机会告诉那贱人,说今夜子时城西树林见。”

郭世耀起身,白折扇轻轻拍着左手,哼着小曲,走出了客栈。

……

张芳菲拉着倦天涯,到了一处戏台前。

戏台围满了人,里三层,外三层。

不过好在这些人都认识张府的千金,纷纷为二人让了道。

张家世代经营福海郡一带的海鲜产品,价格公道,经商有道,深得当地人的爱戴。

由于深得民心,张府一家独大,将其余各家都吞并了。

当然了,张家垄断市场后,并没有坐地起价。

经过几代人的努力,也积累了大量的财富。

碰到干旱的年份,农民收成不好时,张家还会发赈灾粮。

所以,张家的名望甚高,高过了县太爷。

两人找了最中间的位置,坐了下来。

戏台的正对面,是一座古寺,香火绕梁。

在这片繁华的古镇中,这是人与神的共享之地。

戏台之上,戏腔婉转。

一男子坐于古琴之前,单手抚琴,开口便唱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

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

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

男子的对面,有一块屏幕。

屏幕之后,是一个一袭红裙的婀娜女子,时不时地透过屏幕望着抚琴的男子。

张芳菲听得如痴如醉,仿佛带入了那个故事里,就连倦天涯递给她一块油鼓都没发现。

“我的大小姐,油鼓吃不吃?”

倦天涯推了推神游的张芳菲,她这才醒过神来。

“这是什么?”

“油鼓。”

“我怎么之前没有见过?”

“我刚才找了一个商贩,看到他刚好有面粉,便临时煮了几个。”

倦天涯微微一笑。

看戏没了油鼓,还能叫看戏吗?

“嗯,真香。”

张芳菲竖起了大拇指,“陈大哥,伱说这卓文君和司马相如后来在一起了吗?”

“嗯。”

“我就知道,只要两情相悦,门户之别不是什么障碍。陈大哥,伱说是不是呢?”

张芳菲一双桃花眼眨了眨,灼灼地看着这个集俊美与沧桑于一体的男子。

“啊。”

倦天涯一愣,明显听出了张芳菲话外有话。

“那你知道他们两个后来怎么了么?”倦天涯问道。

“怎么了?”

“后来司马相如负了卓文君,另行纳妾了。”

“男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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