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大点被扔进精神病院,吃的东西就更不用说了,被安排特别照顾,能够活下来都是件难事。幸有师傅的照顾,她才没有一年四季吃那种高蛋白的恶心虫子。
以至于她到现在都觉得吃东西就只是为了活着,一点就饿不死,没心思追求口腹之欲。
因为冰箱里空而训斥她的,秦晟还是第一个。
“你在教训我?”
她绕身进厨房,手扶着大理石的冰凉灶台,望进男人深不见底的漆黑眸子,说的话很不领情,“你还是别管我较好。”
秦晟挪开眼没再看她,怕忍不住心软。
他看着油盐酱醋都不缺的台子,想到橱柜只有一根小葱,气的舌尖舔舔后槽牙,“我也不想管你,这场面任谁都看着来气,你把自己弄得像个人不行?”
舒虞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削葱般纤细嫩白的手指了指自己的脸,眼里攒起的笑意半真半假,让人琢磨不透,“人?熟悉我的,没人把我当人看。”
他垂眸,看着近在咫尺的脸上笑意浅淡,感觉那笑容冰冷不真实,藏着疏离和冷漠。那不是伪装,而是本能的反应。
唇角微动,到了喉头的长话却只剩几个字,“你是,不需要别人认可……”
舒虞突然冷不丁的打断他,“你也一样,与那些人不同,你把我当成猎物。”
他很少这样认真,看着她的眼神深邃,却无一丝多情,声音哑涩,“不是猎物,是追求对象。”
她不再说话了。
他好像也只是说说,根本没想听到什么答案或是要她表态,自己蹲下来找晚饭材料。
盯着他从台下柜子翻出一袋面条,家居服长袖微掩下,露出半截的白皙右手腕骨上绑着一根红绳。
绳子很细,在白皙有力的修长美手上显得极具诱惑,像一个漩涡,有魔力一般引她想要深究。
秦晟余光瞥到她看着自己手腕怔愣,心里猛跳了几下。
她,是不是……
良久,她却什么也没有问,只是转身走出厨房。
冷声叮嘱:“借厨房内用具可以,碗筷用完后刷干净放消毒柜里消毒。”
她缺钱,借一个月厨房的钱虽然不多,但她也不会拒绝。
她回到卧室,俨然一副无所谓他做什么的样子。这里没什么好偷好盗的,再说按秦晟的片酬也不会缺钱。
卧室没开灯,漆黑一片中她躺在床上,目光盯着天花板。
她闭上眼睛,脑海浮现出那跟红绳。
不知道为什么,徒然觉得无比眼熟。
不由得摸向自己的右手腕,在指腹绽开的绳子质感。她也有一根一模一样的。
这种红色的绳子很常见,她的记忆里是母亲生前给绑上的。别人有一条相仿的,并不能说明什么,可她偏偏看着那双手上戴着,心头浮起一丝异样感觉。
细细密密,缠绕着她的心房。
没由的熟悉,没由的让她呼吸急促。
仿佛在脑海深处,也曾有一双手,手腕缠上一根诱人的血红色,漂亮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