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落山的时间敲响她的门，来者的身份不必言说。
舒虞是不想见的。
她暼了一眼窗外，沉沉起身开了门。看着一张自己并不是很想见到的脸，神情冷漠，“有事？”
这张脸，给她的印象差极。
不论是梦里，还是现实。
秦晟一手扶着门框，剑眉星目，笑起来浅淡却有种让人新生暖意的感觉，“借厨房？这次出价高。”
舒虞蹙起了眉，想到上次那张一百大钞，还没给他找钱，她不喜欢欠人情。
拨下防盗链栓子，让他进来。
秦晟看她慢腾腾打开门，笑着歪头问道：“这楼上空荡荡的，防盗链都装上了，小朋友夜里防贼？”
舒虞打开门，毫不客气的吐出两个冰冷的字，“防你。”
秦晟微微一笑，穿着拖鞋和家居服就大摇大摆的进了屋。
小呜不怕生，上次就预备动作却被舒虞制止，这一次竟一把扑了上来，他接住飞来的白色毛球，轻轻抚摸小猫身上细长柔软的毛。
小呜很不老实，在他怀里蹭来蹭去，还跟小狗似的凑近嗅，自来熟的不像一只猫。
舒虞看他被热情拱蹭的不自在，见鬼似的皱眉，“它挺喜欢你的，你以前养过猫？”
小呜平时见她也没这么热情。
“小时候养过流浪猫，都死了。”
秦晟垂着眸子逗弄怀里的猫儿，白皙指尖拂过猫毛，回想起儿时的场景，神情有些松怔恍惚。
灯光照在他的脸上，细长睫毛落下一排羽扇似的阴影，笔直高挺的鼻骨，五官立体，皮肤白皙，棱角分明的脸上带着没有攻击性的柔和。
落在猫儿身上的目光温软，却不显一丝娘气。
“对不起。”
舒虞没有戳别人伤心事的喜好，突然提起，对此感到抱歉。
“没事，都十多年了，记忆都模糊了。”
秦晟没忘记自己的来意，他蹲下身放下小呜，询问厨房的位置后，又加了一句，“你吃了么？”
“没有，晚上一般不吃。”
他暗自咬牙，果然听到的又是这个结果。
舒虞眯起眸子，反问：“加上节目期间，你都搬来一个星期了，厨房用具还没处理好？”
“有电有水了，就是厨房里还没有灶和其他设备，冰箱也没有。我今天上午打电话问了一下楼里业务，那边说因为这栋楼住户少，处理的人度蜜月去了，暂时没法安装。但这个月房租减半，我觉得也划算。”
舒虞眉角有点预兆的一跳，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你要租我厨房一个月？”
秦晟想了想，点点头，“这也可以。”
他打开冰箱，里面是各种牌子的纯牛奶，不知道超没超期。没有一个鸡蛋一颗菜，他成功的黑了脸。
又想起每次手机里询问她都是“不饿不想吃”的回答，忍不住拧起眉头。
声音也带上了自己都难以察觉的冷意，“你冰箱里怎么什么也没有？好歹是个人，不用吃饭的么，你学哪个女明星绝食？”
舒虞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因为吃饭被训斥，她觉得很微妙，甚至很不能理解。
小时候在那个不能称之为家的“家”里，舒部从来不管她是活是死，甚至在她记忆里从未和她一起在餐桌上吃过饭，看她的眼神永远让人发寒，虽生在半个豪门，也没饱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