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去晚了一步，等走到祠堂时，舒襄已经从里面走出来了。
笑着声音甜甜的，“姐姐，你来了！”
舒虞拉住舒襄的手，仔细的观察她身上没有伤痕或鞭打，这才放下心来，揉了揉她的头发，“你可把我担心坏了。”
“姐姐，谢谢你……”
“走吧！九点多了，回去睡觉，这地方不是我们应该呆的。”
“姐姐，谢谢你……”
舒襄抱住了她，闻着她身上好闻的月下香，泪水夺眶而出，晕湿了她的黑西装前领。眼里闪烁着一丝迷恋，混杂着占有欲，没人能够看到。
“他看到了视频里的真相，终于肯相信我了，对我说他当年错怪了我。这么多年，我等这一天等了太久太久……”
舒虞知道舒襄话里的那个“他”是谁，心疼她这么小却没有感受过至亲的信任，安慰的拍着她的肩膀。
“别哭，姐姐说过会保护你。”
她笑着，“走吧，该回家了。”
舒家，她会一步步的击溃，只需要恰当的时机……今天任务圆满，不算白来。
……
回到公寓楼。
舒襄因为没有租住地，暂时接住在她这儿，安排在了另一间卧室里。
一天绷紧神经，一回去就督促着襄襄洗澡睡觉了。
而她自己，则是坐在客厅沙发上盯着自己的右手手掌发呆。
耳畔回响着秦晟冷声说的话，一点点冻彻她的骨髓，冷的她浑身的血液都感觉要凝固了。
从一旁的抽屉里拿出药瓶，倒出仅剩了一粒白色的药丸，与水一起吞了下去，将空药瓶扔进纸篓里。这才关了客厅的灯，回到了卧室里。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整宿的失眠睡不着。
睁着眼睛，干涩的双眼看着天花板，四周漆黑一片，窗户透进来夏夜的微风。
就这样慢慢的等待黑夜褪去，黎明从东方爬起，一点点消磨着精神，每一分每一秒都度日如年，脑海中闪过的一切都会让她感到暴躁易怒，习惯的隐忍克制着想要毁掉一切的疯狂，看着天渐渐泛起鱼肚白。
入眠，被梦魇缠绕；失眠，精神痛苦。
好像怎么样都不行，怎么都是煎熬，她很少有能够安然入睡的时候。
在秦晟走进她的视线开始，她的梦魇程度就好了许多，也许是一直用药控制病情的缘故，她一度都认为自己已经接近于一个正常人了，可以拥有直接的自主的快乐……
可现实，却对她的可笑想法致以最直接的方式反驳。
压抑的黑夜过后阳光的到来并没有让她感到放松，像是一只上紧发条的陀螺，机械化的重复运作。
然后穿上鞋下床去，开始新的一天。
一切都是习惯。
一切都和往常没有区别。
清晨的一缕光透过玻璃窗照进了客厅，舒虞洗漱完，换了一身白色的带着皮卡丘的休闲短袖和牛仔短裤，用热水冲开了白瓷玻璃杯中的咖啡。
香味萦绕鼻间，让她的头脑有片刻的放松。
喝光了咖啡，她用圆珠笔在茶几便签上写下了叮嘱的话，拿了口罩和帽子就出门坐车去了医院精神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