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倭国战事风云起

一人一剑行走天下,欲求一败而不得,英雄束手,长剑空鸣,只好仰天长啸葬宝剑,神雕相伴渡余生。已悟尽,剑中乾坤;只道是,寂寞无奈;乐往悲来,凄然伤怀。到最后,求败之难难于上青天,侧身西望长咨磋!

高丽,东京(庆州)。

脱因将东京作为前沿指挥都府,将百官和行政机构都搬到了这里,东京作为高丽三京之一,作为临时首府也是可以的,虽然有些破败,这里经常受到倭寇袭扰,修缮根本不值得,街道歪七扭八,柱子开裂,原先松漆依然掉光,那松松散散的瓦片,让脱因看了好一阵厌恶。

脱因从来到东京便开始,修整街道,重建府邸,刚开始也有大臣劝谏,脱因道:‘我乃征东将军,怎可如此寒酸,让高丽百姓见了还以为我是土匪呢!’修缮道路府邸,还有安定百姓之用,对新官产生信心之用。

脱因动用百姓半月便修缮完毕,鸿蒙大气的府苑,脱因端坐首位,看着各处传来的情报,伯颜完哲走进来,伯颜也成了高丽一大将,着装也有的讲究,头戴虎头缨穗铁盔,还有护耳,肩头是个圆形铜质护肩,胸前鳞甲,中间还有一明光护心镜,皮革铁皮护腕,铁皮战靴,不一而述。

伯颜施完礼起来说道:“元帅,何时让我等东渡?”脱因看着各方情报,目不暇接,抽空撇了他一眼,让伯颜大汗淋漓,平白无故让主帅瞅一眼,那可不是好兆头,脱因不去理会他,说道:“骑兵完成重组了么?”伯颜叹了一口气说道:“新招骑兵一万依然成军。”脱因头也不抬问道:“兵源来源地?”伯颜说道:“按照元帅的吩咐汉人高丽人各一半打散到三万人之中,这样恐怕......”脱因一拍桌子说道:“这你管不着!骑兵四将准备如何?”伯颜一震,随即说道:“包括末将,貊高、关保、沙蓝答儿已经各领一万兵马准备完毕。”

脱因写完几个字,放下笔,看着伯颜说道:“我这么安排你是否不服啊?”伯颜慌忙说道:“不敢,虽然人数不如原来,装备却是精良的数倍,马匹都是披着革甲,末将不敢不服,只是......”脱因哈哈大笑说道:“你是怕,那群汉人说你们是缩头乌龟吧。”(高丽人也被蒙古人称汉人)

伯颜苦笑说道:“元帅说的不错,我等龙虎军,重组为上、下、左右,四军,战力更是原先的数倍,怎么可以落于那些降军之后。”脱因抓起一则情报递给伯颜,伯颜接过情报书信(奏疏模样)不解道:“元帅,这是?”脱因皱着眉,手背于身后,说道:“你看看吧,那些先你一步的人在干什么。”伯颜看了看,同样也是皱着眉,不过随即舒展,因为信中功勋实在不小,崔莹已经攻入太宰府,俘虏了数万倭国蛮子,按照原先计划便要北上,不管南边和东边的威胁,配合李成桂攻下倭国京都,李成桂倒是停在了丹波附近,李成桂先过对马岛,对马岛的宗盛小国俯首称臣,当即犒赏李成桂,李成桂进入倭国,一路畅通无阻,直到丹波附近,遭遇了倭国北朝大军抵抗,足有十余万,而且看样子后援源源不断,李成桂一时难以前进,派信使询问。

毛居敬的汉军攻若狭,将足利老家给抄了,烧杀抢掠,杀掉的倭国百姓就有八万,抢夺了无数钱粮,还有不少耕牛,制作成了肉干带走。后勤是自己解决了,但也激起了倭国的抵抗决心,毛居敬不敢驻扎城内,怕被包了饺子,让军营中的蒙古斥候教他们搭帐篷,搭帐篷谁不会,就是不会选地方而已,最后在一处水源四通八达的地方驻扎下来,背靠山丘,进可攻,退可守。

伯颜看完说道:“有什么问题么?”脱因深呼吸一口气说道:“番莽草寇,是会打仗,那也是一群拿起武器的草寇,那李成桂贪功冒进,已经深入敌后了!”伯颜看了看舆图,慌忙的说道:“真是!”脱因接着说道:“那毛居敬滥杀无辜激起倭国反抗之心。”伯颜吞了一口口水说道:“那只有崔莹打的还不错吧。”脱因说道:“有个屁用,他所处才是最危险的,南边有群龙无首的大批倭国士卒,东边有倭国南朝大军虎视眈眈,北方的李成桂败退只是时间问题。”

伯颜说道:“那元帅有何办法?”脱因想了想说道:“关先生在否?”关先生从门外走进来说道:“下官在。”伯颜说道:“关先生,你即刻给那倭国南朝书信一封,说我大元愿意扶持尔等为倭国王,让他们协助我们共同讨伐足利一派。”关先生答应了随即下去了。

......

若狭。

毛居敬正在率大军攻击倭国大军,近江来的佐木高数万人马,还有丹后的一色范光也前来剿灭这支‘大元’的入侵者,京都附近的大名都来抵御元廷的兵锋,没有寄希望于‘神风’。

毛居敬被堵于近江河畔,却不是背水,毛居敬压着数万倭人打,毛居敬的营帐每半个时辰都要前移,这些倭人,虽然不畏死,却也不是装备精良的汉军的对手,其主帅也不是莽夫知道打不过就撤,因为他们是本土作战,后援是无穷无尽的,打不过是可以退的,若是元军败,那就是一败涂地了。

“毛将军,倭人又冲过来了!”一个小校汇报到,毛居敬说道:“这倭人疯了不成,成批的来送死?”倭国的守军已经冲击了毛居敬的汉军数十次,每一次都是大败,却是越战越勇,让毛居敬甚是疲惫,那小校说道:“可能我们屠杀的事情传到了倭人耳中,我们成了众矢之的啊。”毛居敬踩了一脚一旁只穿着一片布的尸体,说道:“哼,这些衣服都不穿的倭寇能有什么能耐,给我杀!”

夜晚,倭人还是冲杀不止,却也是一轮箭羽便撤退,这样这些汉军也受不了了,手下将领向毛居敬说道:“不行了,我们打不了了。”毛居敬瞪着他说道:“怎么?你怯战了?”那校尉也瞪着他说道:“这些倭寇在强,能有鞑子兵厉害,我何时惧怕过!”毛居敬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说道:“你他奶奶的,说话小心点,营中蒙古人不少,你向断自己后路吗?”那人当即不敢顶嘴。

毛居敬说道:“我自然知道打不动了,但能撤么?从我们一入倭国开始便没有回头路,只有一场大胜我等才可以全身而退,我等停下了,让那南边的李成桂独自战斗么,这是陷害同僚之最,军中监军必然回报脱因大帅。”毛居敬接着说道:“记着比起倭寇,大帅更值得信任一点,若是不南下,少一日抵达京都,我等都没有好下场!尽管没有活路.......但也有一线生机啊。”

“报!紧急军情!”一个蒙古斥候骑着马前来,毛居敬接过书信,乃是脱因的亲笔信,‘汝在倭国之事我皆闻之,杀倭不辜,激人怒气,使倭怫郁,使征不顺,于此,罚其俸三年,以示惩戒,三思后行,我意你若南下,必然败绩,南李成桂犹困于京都外保,崔莹亦不宜轻北,故命尔即弃都,即北上,乱倭后北,倭国重兵皆聚于都下,北方虽有兵而不多,断绝其馈,以解李成桂之也,建一片生气。’毛居敬喜笑颜开,兴奋的锤击案几,兴奋大笑。

随即叫来传令兵,说道:“传令全军,明日丑时即刻丢下金银辎重,只带武器和粮食,告诉他们北方有十倍于己的财富!”传令兵随即下去传令,士卒听到此话兴奋不已,三个时辰将倭人击退数百里,倭人一时不敢犯敌。

次日丑时元军不见一个人,满地都是丢下的金银珠宝,还有各自倭刀,这些大名手下的浪人士卒都上前抢夺自己的战利品,主帅仁木赖章下令追击,都没有人追击,只得放弃,等手下抢完再追击,却再也追不上,只能回到京都。

......

李成桂在丹波先是绝望又是兴奋,绝望是脱因给他来信,说明,好自为之,随机应变,不必按照原来战阵部署,也告知他毛居敬不会南下,随即便被倭国断了后路,围困在丹波,之距离京都几百里,他兴奋是,倭国的南朝同意和元朝结盟,派了山城的奈良和吉野,主帅是楠木正行,数万大军袭击京都,这让李成桂一阵兴奋,随即全力向京都靠拢,和南朝回合这样才有一线生机,没得到消息的时候是非常绝望的,有脱因放弃他的意思,当对岸的南朝说明情况,李成桂当着全军捂着脸痛苦道:“天不亡我!元帅不弃我李成桂啊!”

太宰府的崔莹是最舒服的,背靠坚城,不用北上,九州岛的那些杂鱼怎么会是崔莹十万兵马的对手,而且九州岛的大隅和萨摩都是在南朝的控制之下的,有了盟友就好打多了,这样一来元廷就不是入侵者了,北朝对于元军的抵触便少了许多。

......

京都。

弥仁天皇特别烦躁,没想到元廷真的对他动手了,弥仁不停的怒斥不停败退的各路大名,足利义诠在一边露出阴啧啧的笑容,随即收起,等到弥仁怒斥完,足利义诠说道:“天皇陛下,不是各位将军不用心,开战到如今已有六位大名死在元廷手中,元朝的武器装备精良,我等确实不是对手。”弥仁摆了摆蒲扇说道:“足利将军有何高见?”足利义诠说道:“军队多而统帅也多,同样后果大家也看到了。”众位大名都是点点头,足利义诠接着说道:“那就选出一位来节制数十万大军。”

细川和白说道:“嗯,足利兄所言有理,幕府征夷大将军本来就是你,由你来统帅再合适不过。”一众大名也是被打怕了,不仅北面的毛居敬,这辅军李成桂同样是装备精良打的各地大名节节败退,手下的武士死伤无数。

足利义诠站出来说道:“好,各位的士卒都交在我手中,我定当不负众望!”足利义诠真正成了倭国的话事人,全国的近六十万人马(正规军只有十几万)都交给了足利义诠,兵权到了足利一氏手中就不可能放出去了。

足利义诠指挥大军,正面抵抗楠木正行的大军,同时围剿李成桂的二十万元廷辅军,李成桂宛如一个泥鳅,就是不和足利义诠正面交战,从而保持不败不胜的局面,李成桂让南朝和北朝先消耗,自己再渔翁得利。

足利义满对于战争毫无兴趣,他的父亲在外面挥斥方遒,他却在建仁寺和一个和尚谈着倭国局势,足利义满喝着酒说道:“千菊丸,你说我倭国的未来在那里?”千菊丸是此人的小名,大名叫一休宗纯,对于书法,绘画,诗词颇有天赋,也叫周建,不过这是他后期的名字。

一休宗纯也喝了一口酒说道:“春王,你父亲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还担心什么?”足利义满和一休宗纯自幼是好友,一休宗纯也是王室之后,却是私生子,只得出家免惹非议,足利义满放下酒杯,看了看这从天朝购买的汝窑酒杯,说道:“倭国再强也是那芦苇的细杆,只能任人摆布。”一休宗纯说道:“佛学从西来,文字从西来,乃天朝上国也。”足利义满说道:“没错,何为天朝上国,这便是啦。”一休宗纯说道:“我们会败么?”足利义满笑道:“败,怎么可能,若他们是真的元军我还有所担忧,此来的不过是高丽人罢了。”一休宗纯挠了挠头说道:“只是一群元廷的辅军便打的各地大名无力还手,元军该何等恐怖,当年的元廷大军又是何等恐怖。”

足利义满苦笑道:“当年元军入侵我等,第一次未等登陆便遇到神风,第二次却登陆了啊。”一休宗纯瞪着眼睛说道:“哦,不是未予倭国交战?”足利义满说道:“哼,自欺欺人罢了,元军登陆,与我等先祖交战十数场,倭国全败!”一休宗纯说道:“全败!竟然全败为何后来还是胜了。”足利义满说道:“元军靠海驻扎,却不知海潮旺季,数万人被海浪吞噬,倭国不战而胜。”

一休宗纯说道:“那春王你是如何想的?”足利义满说道:“师以长技!”一休宗纯疑惑道:“师以长技?”(原话清朝才出现,这里引用一下。)足利义满说道:“那高丽何等软弱,自从臣服元朝,竟然可以和我们叫板。”一休宗纯说道:“想法不错,你父亲能同意么?天皇陛下能同意?”足利义满不回答他,自言自语道:“不知千代第五乃明如何了。”

......

襄阳附近。

河流上漂流着一个尸体,那尸体突然动了一下,突然伸出了一只手,抓住了岸边的一缕柳条,他被冲上了岸,此人便是千代第五乃明,脸色发白,眼神涣散,嘴角还留着哈喇子,嘴中不停念叨着我是谁?我是谁?一步一拐的朝着山谷中而去。

千代第五乃明,头发披散,宛如一个恶魔,茫然的走,走到了一个山洞,山洞上方开洞,洞却不大,洞内还是黑黝黝的,这洞其实甚浅,行不到三丈,已抵尽头,洞中除了一张石桌、一张石凳之外更无别物。

只见洞壁上似乎写得有字,字迹笔划甚细,入石却是极深,显是用极锋利的兵刃划成。看那三行字道:

「纵横江湖三十馀载,杀尽仇寇,败尽英雄,天下更无抗手,无可柰何,惟隐居深谷,以雕为友。呜呼,生平求一敌手而不可得,诚寂寥难堪也。」

下面落款是:「剑魔独孤求败。」

一边还有杨某的留字。

至于杨过留了什么字早已模糊,断断续续,大概就是埋经书于此。

千代第五乃明出自倭国武士世家,对于汉字也是认得,但独孤求败的字却是飘逸,他忍不得,看着剑痕出神,无数道剑痕在他脑海中回响,千代第五乃明突然内力爆发,吼道:“好剑法,好剑法,哈哈哈哈,我乃剑魔!剑魔!哈哈哈!”吐了一口血,便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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