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

第四十三章

慕容弦很快找到厨房,拒绝了厨子的帮忙,自己熟练的生活烧水下云吞,厨房外围了一圈人,全都好奇的问金梧秋:”东家,这是谁啊?”

金梧秋不知怎么说,又被问烦了,进去就要把慕容弦拉走,却被对方在手里塞了把漏勺,自来熟的吩咐金梧秋:“你用这个在锅里搅和一下,别让云吞沉底,我去把火弄大些。”

说完,不等金梧秋拒绝,慕容弦就从灶台前转到后方,七尺咔嚓的掰了几片柴火丢进锅堂,用火钳摆弄了几下,锅里的水滚得慕容弦从后方出来,看了一眼锅,便像塞漏勺时那样不有分所的把漏勺夺了过去,一边在锅里搅和,一边推着金梧秋出去。“你出去等着就行,云吞皮薄,不用煮很久,我调个汤就能吃了。去吧去吧。

然后,金梧秋在自家店铺的厨房被赶了出.....

半刻钟后,慕容弦端着一碗新鲜出锅的云吞,在柜台后找到了金梧秋。

云吞皮薄馅儿大,汤里放了葱花和香油,一端过来就香味扑鼻。

“阿秋,来尝尝。”慕容弦将云吞放在柜台上。

金梧秋看都没看一眼,冷面道:“拿走!”

铺子里的掌柜、伙计们全都往柜台这里观望,像是对两人的关系十分好奇。

“吃点嘛!我辛辛苦苦做的。”慕容弦劝道。

金梧秋不为所动:“滚啊。”

慕容弦被当面拒绝也不生气,环顾一圈后,将半个身子探进柜台,凑近金梧秋耳边说了一句:

“你若不吃,我便去告诉他们,你我的关系。”

金梧秋:........

她和慕容弦的关系-

一拜过堂的前夫妻关系。

虽然金梧秋自觉坦荡,但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若真被他咋呼出去,自己的形象还要不要了?

慕容弦见她犹豫,立刻做出一副要喊的模样,被金梧秋制止:

”闭嘴!”

慕容弦从善如流把嘴闭上,然后指了指冒着热气儿的云吞,金梧秋无奈,正想着随便吃一口打发了他时,那人忽然把云吞给端走了。自顾自的从店铺右侧展品室中找了张空着的桌椅,对金梧秋招手:

“阿秋,来这里吃,别影响生意。”

金梧秋:......

到底是谁在影响生意!

被捏着短处,金梧秋有点憋屈,把账本还给掌柜,她走出柜台,来到慕容弦指定的地方。

金梧秋今天借着午饭的时间去了趟公主府,午饭没来得及吃,此时闻着这烟火气十足的云吞,竟还真有点饿了。拿起勺子浅尝一只,觉得味道还成,这才慢悠悠的吃了起来。

她一边吃,慕容弦就在一旁撑着下巴跟她忆想当年

“阿秋,我还记得你第一次吃我做的云吞,是在你家账房后面,四四方方的一个小院子,我一个人住,自给自足,在你家的那两年是我此生过得最悠闲,最满足的日子。”金梧秋没说话,只是哼了哼,让慕容弦自己体会。

“遇到你之前,我的父亲杀了我的母亲,我吓得从家中逃离,一路颠簸到了大祁的江南,我生不敢生,死不敢死,行尸走肉般的活着。“幸好你救了我,把我带回去,给我饭吃,给我衣穿,为我洗澡.....

话说到此处,金梧秋赶忙放下碗澄清

“哎,别造谣啊!谁给你洗澡了?”

慕容弦无奈:“就这么一说,都是表达我对你的感激之情。”

金梧秋吃了几个云吞后,肚里有了货,就不想再吃了,放下勺子抽帕子擦嘴

“很用不着你感激,你要实在过意不去,还钱的时候可以适当加一点利息,然后咱俩就两清了!我走我的阳关道,你走你的独木桥。此生不必再见。”慕容弦略带忧伤:

“若还钱就两清的话,那我宁愿一辈子不还。”

金梧秋冷道:“不还?信不信我让你回不去北辽?”

慕容弦盯着金梧秋恶狠狠的脸,忽然难为情的笑了

“梧秋,你大概不知道,我最喜欢看你凶人的样子了,特别强势,特别好看。”

金梧秋:.......

忍着想把云吞碗扣在他脸上的冲动,金梧秋起身要走,慕容弦看了一眼还剩半数的云吞,问:

“不吃了吗?”

金梧秋头也不回:“饱了!”

事实证明,被气也是会饱的。

走到门边,忽觉不对劲,金梧秋转身看了看,差点绝倒,只见慕容弦正把她吃剩的云吞呼噜呼噜的扫荡进嘴,一副恶鬼投胎的架势飞快吃完收拾好,慕容弦拎着食盒从展品室走出,一边擦嘴一边对金梧秋说

“稍微淡了点,不过味道还不错。梧秋,你放心,我信守承诺,绝不会将你

我关系透露他人知晓的。

金梧秋:....你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话太多余了。

只见周围掌柜伙计们果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用眼神坐实了这个男人和他们东家的关系。

“阿秋,那今日我就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

慕容弦说着给金梧秋飞了个眼,然后高调非常的与店铺中人打着招呼离开。

掌柜的在其他人的怂恿下,拿着算盘慢慢向金梧秋靠近,八卦的意图十分明显,金梧秋不等他问出口,径直走开祁彦从宫中回王府,他的贴身长随李卓在王府门前焦躁踱步,看见祁彦的马车后,三两步从王府门前台阶上跳下来,迎至祁彦身前低声说了句”王爷,属下有事禀报。”

祁彦见李卓神色,知道事情不小,便迅速下车往后院书房去。

“出什么事了?”祁彦屏退等候在侧为他更衣的婢女,自己解了披风问李卓。

“世子,大公子已经查到西南军那批军械是世子所为,还顺着荣宝号查到了金姑娘身上。”李卓把事情尽可能简单的说出来。祁彦怒声质问:

“她被查到了?我不是让她把西南那边的荣宝号关掉了吗?”

李卓口中的‘金姑娘’指的就是金玲,她违背金家祖训,在西南开设私铸坊,帮祁彦铸造了一批军械。“是关掉了,但金姑娘身边的人怕是泄露了行踪,让大公子抓到痕迹,找到洞庭了。”

蠢货!

祁彦在心中暗骂金玲不谨慎,他就是为了防止大哥从中作梗,才让她把荣宝号私铸坊关掉,改头换面到洞庭,没想到还是被大哥发现了。“大哥做了什么?”祁彦沉声问。

若非如此,李卓也不会这么着急的等他回来,所以祁彦猜到,定是大哥那边有所行动。

“西南军正在彻查那批劣质军械,那个本地坊主已经死了,他们断了线索,但西南军中有人猜出此事跟或许跟禹王府有关,大公子得知后,竟假借世子的名义要替西南军维修那批劣质军械。祁彦想了想,便知道大哥的意图:“他想引西南军来查我。”

只要西南军查到祁彦操控军械的证据,拖累到禹王府,父王一定会震怒,大哥就能坐收渔翁之利。

“是,西南军已经在怀疑,这个时候跟他们迫不及待的提出要帮忙维修军械是很可疑的,所以西南军只要放出军械,再顺藤摸瓜,说不定就能来一场人赃并获,大公子应该就是打的这个主意。”“那批军械被大哥送去洞庭了?”祁彦恨恨的说。

大哥这一手是要把他新建成的兵器坊连根拔起,事成之后,不仅能挫祁彦的锐气,还能让他损失惨重!“是,大公子以世子的名义把那批军械送进了洞庭私铸坊,金姑娘的人未察觉有异就收进去了。”祁彦气得甩袖:“蠢材蠢材!”

那金玲虽说一心为他,可有时未免太蠢,连这种张冠李戴的伎俩都察觉不出来。

“然后呢?西南军只怕也查到洞庭了吧?”祁彦目中露|出狠厉:“若真如此,恐怕也只能牺牲她了。”若真被西南军查到洞庭,那就只能把金玲推出去顶事了,而祁彦只需矢口否认便是,至于金玲和她后的金氏会是怎样的下场,已经不在祁彦此刻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世子,金姑娘未必要牺牲的。”李卓适时打断了祁彦发狠的思维。

“怎么?她都已经收下那批军械了,大哥哪怕钉也会把她钉死,难道还能让她脱身?”

祁彦跟他大哥斗了好些年,知道他大哥行事素来老辣稳健,他既然下决心要从金玲身上撕开一条口子来针对祁彦,那就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李卓说:

“此时属下也觉得奇怪,那军械明明已经入了洞庭私铸坊,然而西南军日夜兼程赶去之后,却扑了个空。”祁彦疑惑:“扑空?”

“对,那批军械确实在洞庭私铸坊里放了几日,但在西南军的人赶到的前一日,又被另外一批人给提走了,直接运到湘州府一处石矿仓库。”提走了?谁的手笔?咱们的人吗?不对,我没下过这种命令。

祁彦自问自答了一阵,忽的又问李卓

“你怎知东西提到湘州府的石矿仓库去了?”

李卓苦笑:“因为对方也是打着世子的名义,给了洞庭那边正常的交接单,交接单上明确的写着要送去的地址。”这回轮到祁彦搞不懂了。

这件事分明就是他大哥想借机铲除他而使得手段,怎么到临门一脚时,却被打断了?

“地址你们知道,那是不是说明,西南军的人也会知道?”祁彦问。

李卓回:“若他们想查,就肯定知道。”

祁彦双手抱胸,在书房中踱步,脑中思虑不停,忽然灵光一闪:

“你是说湘州府的石矿?”

见到李卓点头后,祁彦一拳击在另一只手的掌心上,惊喜道

“我记得大哥在湘州府就有一个石矿!你说会不会是金玲看出了异常,故意做的反击?她猜到了大哥想害我,所以如法炮制,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把西南军的怀疑引到大哥身上去了。”若真是如此,那金玲还不算太笨,不仅救了祁彦,也救了她自己和她背后的金氏。

这样聪明的女人,留在身边倒也算个助力。

一场针对他的算计灾难就这样迎刃而解,祁彦心情大好,就在此时,王府的门房来询问,说是有一位金姑娘求见世子。“金姑....”祁彦迟疑片刻,对门房回了句:“让她进来吧。

李卓说:“咱们正说金姑娘,没想到她这便来了,定然是向世子票告来的。”李卓的想法与祁彦不谋而合“从前还真有点小瞧她,正好让她进来说说细节。”

李卓适时告退,将空间留给世子和金姑娘两人相处。

金玲这些天过得很不顺,因为私铸坊的事情,金氏对二房的处罚已正式下达,二房一夜间断了资金来源,等着扩充的产业全都被迫暂停而她为禹王世子投入大量金钱的西南荣宝号被关后,又为他在洞庭另起炉灶,可洞庭这个私铸坊还没做几天,又被金梧秋发现了,就在刚才她收到手下来报,说前几日他们出了最后一批货后,金氏那边就有人上门收地封坊,把洞庭私铸坊直接给一锅端了。金玲恼恨不已,却也知道自己不是金梧秋的对手,这才想来找背后的靠山出面。

只要禹王世子亲自开口,压制一个金梧秋还不是手到擒来。

王府们王通过后,立刻请金玲进门,言语很是客气,金玲感觉良好,昂首挺胸进入王府,端着仪态跟随领路门房去了祁彦的书房。让金玲没想到的是,禹王世子竟亲自在书房外等她,金玲心中满是甜蜜,轻声细语的行礼过后,便被祁彦一把拉进了书房说话。“世子,您这是.....”

突如其来的热情让金玲有些受宠若惊,要知道今日之前她虽得了世子的青眼,但除了要吩咐她办事时才温柔小意些,平常对她略有疏冷。“玲儿,你可真让本世子大开眼界。”祁彦拉着金玲的手坐下,兴致勃勃的夸奖她道。

金玲不知自己哪里让人大开眼界,便没说话,只是笑着应了一声。

“本世子要好好奖赏于你,说吧,想要什么?”祁彦大方的让金玲提要求。

金玲一头雾水,但听世子说要奖赏自己,便想趁此机会,开口让世子帮她整治金梧秋

“奖赏什么的就算了,不过小女子近来确实受了些欺负,还望世子替小女子做主。

祁彦疑惑,这金玲能做出那样的反击,可见不是个弱的,又怎会受欺负?

“你说,若真有人胆敢欺负你,本世子定不会坐视不理。”

得了祁彦的话,金玲倍感自信,便将心中委屈一股脑儿说出:

“那小女子先谢过世子了。事情是这样的.....”

一番陈述,金玲把因为自己为祁彦做事而牵累二房的事,还有洞庭私铸坊被金梧秋派人封了的事一股脑儿的控诉而出“她是族长,素来对我二房多有打压,此番更是坏了世子的大事,还请世子出面教训一番,也好叫她知道,小女子背后有人撑腰,不能叫她随意搓圆捏扁。祁彦听完金玲的控诉,意识到事情似乎与他想象中有点出入:

“你是.....最后那批货出去后,金氏就派人去封私铸坊了?”

金玲点头:“没错!好险还出了一批,否则咱们真是血本无归了。金梧秋实在太过分了!请世子务必不可放过她!”祁彦看着金玲的蠢态,哪里还不明白,他以为的聪明人根本就是另有其人。

金梧.....江南金氏的现任族长,一个据说有点金之手的女人。

想来军械之事她早就查出原委,知道大哥想动金氏,这才使了一招暗度陈仓,移花接木,顺着大哥的计谋,反坑了大哥一场。其他便罢了,她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查到禹王府内讧,查到西南军械案的内幕,还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布局好一切,这样的能力令人惊叹,因为要做成这些事,所涉及的不仅仅是金钱,还有资讯、人脉缺一不可。这样的人,若是能为他所用,祁彦何愁大事不成?

”世子?”

金玲见祁彦听完她的控诉后,就一直在发呆,忍不住出声轻唤。

祁彦回过神后,对金玲问:

“这个金梧......曾婚配??

金玲被问得一愣,她是想让世子教训金梧秋,跟她婚不婚配有什么关系?

“她成过亲,不过因为太蠢了,被男人骗了好些钱,然后她就把那人休了,可有什么用呢,都不是黄花闺女了。”金玲在抹黑金梧秋这上面也算敬业了。祁彦听后,颇觉可惜,不过若是能助他成事,是不是黄花闺女又有什么关系。

“世子?我二房如今已元气大伤,若洞庭的私铸坊也保不住的话,怕是短时间内,小女子也拿不出钱再替世子建一个新的私铸坊了,所以您千万要金玲察觉出祁彦的神色变化,于是尽量把自己和他的利益挂钩,这样才能更好的说动他帮忙。

祁彦不想再听这些蠢话,淡淡一笑后恢复以往疏冷:

“此事本世子已然知晓,你且先回去吧。今后若非本世子宣召,你不必来了,李卓,送客。”

金玲仿佛被人当头浇下一盆凉水,看见进门送她的李卓时仍搞不懂发生了什么。

刚刚明明还好好的,怎么一说要他教训金梧秋,他就变了脸色?

“世子,我....”金玲还想再说点什么,被李卓打断

“金姑娘,这边请。”

说完,不给金玲反应的机会,李卓几乎是用身体逼着金玲退出书房,由另外两名随从一左一右的拖着出去了。李卓转身回书房问祁彦:

“世子,金姑娘怕是生气了,需要哄一哄吗?”

祁彦轻笑:“哄什么?为了一己之私,就能枉顾祖训,不顾族人安危的人,留在身边又有什么好处?”李卓在书房外已经听到事情经过,知道意外帮世子坑了大公子的人不是金玲姑娘,而是金氏的族长金梧秋。“可金姑娘毕竟对世子情根深种,做那些事也是为了博世子高兴。”李卓说。

祁彦却不以为意:

“那又如何?若我不是禹王世子,你觉得她会对我情根深种吗?她想从我身上获得权势,又怎么能怪我利用她呢。说完这些,祁彦对李卓吩咐道

“去查查金梧秋这个女人,一天内我要知道有关她的所有消息。”

李卓微微一愣,为难道:

“世子,一天恐怕不太够吧。”

祁彦坚持:“就一天!金梧秋查军械,查禹王府,才用了那么两天,本世子查个近在眼前的女人难道还要过夜不成?”李卓欲言又止,最终咬牙应下:

“是。那世子想知道她哪方面的消息?”

祁彦霸气侧漏道:“全部!”

李卓暗自抹了把冷汗:“世子是想对此女出手吗?可咱们是来京贺寿的,在京城待不了多久。”

“一个女人而已,本世子出手,你觉得需要多久?”

祁彦自信满满的发言让李卓无言以对。

不过想想以往的情况,只要是自家世子看中的女子,不论家世脾性如何,凭世子的出色人品及身份地位,哪次不是手到擒来。想来这个叫做金梧秋的女子也不会例外。

金梧秋在公主府的西窗前打了个大大的喷嚏,祁珂见状,给她递去一方帕子,没精打采的说

“你还是早些回去吧,别着了风寒。

金梧秋吸了吸鼻子,摆手道

“无妨,鼻子突然有点痒而已。

祁珂幽幽一叹,她蜷着双腿靠在窗边,不过一日功夫,整个人就像霜打的小白菜般,蔫儿了吧唧。“我真没事,你和嬷嬷就别担心了。”

然而祁珂这气若游丝的模样,实在没什么说服力。

金梧秋劝道:

“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那人也死了,你大仇得报,何必再把自己困在其中呢。

祁珂没有说话,而是把脑袋耷拉在窗台边,眼神空洞的不知道在看向何处

金梧秋暗自叹息,心想这么下去不是办法,但祁珂是心病,无药可医,旁人除了劝说,又不能钻进她的脑子里,帮她把那些难堪的往事全都丢掉,除了她自己,没人能把她从回忆的泥沼里拉出来。正忧愁着,就听张嬷嬷的声音在外响起

“公主,宫里来了圣旨,要您接旨。”

祁珂听到‘圣旨’二字后,才缓缓坐直了身体,目光缓慢的跟金梧秋对上,金梧秋怕她怠慢圣旨,赶紧上前将她拉起身,送到前院接旨一刻钟后,祁珂失魂落魄的从传旨太监手中接过圣旨,脑袋空空的跪在原地好半晌都没有反应,张嬷嬷赶忙上前给传旨太跪在她身后一同接旨的金梧秋,吃力的把祁珂扶起身来,此时张嬷嬷送完天使回来,目光落在祁珂手中的圣旨上。“陛下竟让咱们公主去接待北辽使团?”张嬷嬷难以置信的问:“陛下是不是不知道那使团正使是谁啊?”金梧秋扫了一眼明黄圣旨:“只怕陛下就是知道才会如此的。”

正因为知道祁珂在为此事所困,皇帝陛下才想以毒攻毒,逼着祁珂去正面应对。

“那陛下....太狠心了。”张嬷嬷心疼自家公主。

”啊----”

突然,蔫儿了好久的祁珂像受到刺激般大叫了起来,只见她愤然甩开金梧秋和张嬷嬷的搀扶,一把将圣旨摔在了地上,一言难尽的吼了句“不是!祁昭他有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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