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这位冲动的老人竟然以精湛的骑术踩着马镫在马背上了站立了起来,于烈风中袍袖飞舞,泼洒出大片魔法材料,为前方冲锋的枪骑士们加持上魔法的光环。“趁势一击”、“牛之蛮力”、“精通重甲”、“坚固武器”、“黑暗震慑”……还有一些仅从魔法效果上无法辨识的法术,都被他施加在前方十几个人的身上。虽说一种法术只能使用一次、作用于一个人,但数量弥补了这一不足。到他重新坐回到马背上的时候,前方的枪骑士更加意气风发、锐不可当。
双方上百米的距离在滚滚烟尘之中急剧缩短,而他们的影子则在被夕阳染红的大地上越拉越长。在帕萨里安为骑士们加持了最后一个法术、重新坐回马上之时,双方终于撞击在了一起。兽人们的队伍立即如同黄油一般被凌厉的冲锋阵形切碎,柔软的肢体被金属的枪尖穿透、击飞,在半空中泼洒出大片的猩红血液。雄壮的军马用宽大的胸膛与坚实的前蹄毫不留情地踏碎漏网之敌的头颅,奋力长嘶。
仅仅一个电光火石般的交错,一百多人的兽人中队就被冲击得七零八落,在原野上留下十几具残尸与大量的鲜血。
大乌鸦的速度险些无法跟上战马冲锋的脚步。但好在在穿透了第一个百人队之后,骑士们的速度明显降低低下来。我立即让大乌鸦振翅疾飞,赶到了他们前面。
前方又一个一百米,是兽人的本阵。这里的纵深足有八十多米,更是布满了密集的营帐与辎重。而最要命的是,兽人们早已在军阵的后方设置了不少钉有锋锐木刺的拒马。而更多的兽人们则手持粗糙的长木矛半蹲在拒马之后,试图用它们刺穿战马的胸膛。如果是上百人的骑兵队,倒可以在损失十几个人之后冲杀进去,但只有十几个人持枪的话,情况可就不那么乐观了。
然而我没有丝毫的担心——要知道,我也曾经是一个大法师。而但凡能够成为大法师的人,都不可以凡人的标准来衡量。
骑士小队没有减速,他们在加速。奔腾的烈马践踏起更多的烟尘,远远地甩在身后,就像一条灰色的巨蟒。骑枪被再次端起,锋锐的枪尖在夕阳里熠熠生辉,映出血一样的光芒。队伍之中的帕萨里安竟然张大了嘴开始怒吼,但吼出来的却是凡人无法听懂的晦涩语言。那是咒文,是召唤星辰魔力的神秘力量。我很难相信这样一具未经改造的苍老身体里竟然拥有如此充沛的活力,他的声音甚至盖过了战马奔腾的蹄声与兽人愤怒的嚎叫,气势如虹地笼罩了整片空间。
四十米、三十米、二十米……就在骑士们们距离拒马十米远的瞬间,帕萨里安完成了那个长达二十六个音阶的咒语,他抬起右手,以手中的长柄魔杖向前方遥遥一指——
那些拒马与其后的兽人士兵顿时被一股巨力撞飞了起来!就像是冲锋在前的骑士们身前有一道无坚不摧的屏障,凡是进入十米范围之内的人或物都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狠狠撞开,腾空数米之后再落进人群里,肢体被林立的长矛与各种武器戳烂,鲜血内脏喷洒一地。而这力量覆盖的范围极大,三十多人的队伍都被笼罩其中。他们凭借这神迹一般的力量直冲进兽人本阵几十米,前方无一合之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