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司机下颚骨止不住的颤动，眼神惊惧。
萧潜微微愣神，随后马上反应了过来。
他急忙拉开车门下车查看。
老人横躺在路中央。
此时已经夜黑，郊外的路显得格外阴森。
萧潜借着车灯查看情况。
老人布满皱纹的脸上血迹斑斑，她的身下已经积压了一圈血迹。
胸骨凹陷下去一大块，手掌上被地面擦去了皮肉，露出一截骨头在外面。
萧潜伸手探了探老人的鼻息。
没气了……萧潜长长呼出一口气，人命有时候真的很微薄。
青年司机哆哆嗦嗦的在车上，发出呜咽的哭声。
萧潜看了看他：“报警吧，自首的话还能减刑，看你年轻，蹲几年出来未必会有什么后果。可你要是跑了……”萧潜没有再说下去。
青年虽然抽泣，说话的语气异常冷静：“我知道，要是当时能有像你这样的人就好了。”
“什么当时？”萧潜有点没明白过来。
青年的状态由抽泣改为痛哭，哭的撕心裂肺，哭的身体发抖。
忽然他脖颈之后有什么东西飞了出来，是一个灰黑色的影子。
那个黑影是个人的模样，萧潜一看，惊的合不拢嘴。
这不是张春雨吗？
老张的儿子！
黑影嘴里低声呢喃：“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当初就没有像你一样的人？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啊？”
忽然那条黑影抬起了头，他虚幻的身影变得凝实。眼里闪着血红的光芒，那眼神不像是人能有的。
那压迫感仿佛一头凶悍野兽在盯着你。
萧潜看的脊背发寒。
眼前这个黑影确实是张春雨不假。
是老张的儿子，五年前就死了，死于一次交通事故。
现在出现在他面前的这个？
四维生物应该。
萧潜也不稀奇了，最近他见过太多光怪陆离的事了。
此时他只面临一个问题，如何逃走？
眼前张春雨的身影变得越来越真实，他嘴里仍不住的念叨：“为什么？为什么？”
下一刻，他作势像猛虎一样一下子扑过来？
四维生物如何攻击三维生物？
不知道，至少目前站在这里的萧潜不知道。
他只知道，好像自己不用逃了？
因为在鬼怪张春雨冲过来的时候，萧潜口袋里的铅笔忽然剧烈抖动起来。
萧潜掏出，铅笔马上活蹦乱跳的在空中飞舞。
画大饼呀画大饼，忽然画了一个鬼怪张春雨。
张春雨呀张春雨，消停一会好不好。
“铅笔，等会。”萧潜急忙叫停，铅笔此时已经在半空勾画好了张春雨的样子，张春雨的身形猛的顿住，似是被什么东西束缚在了半空。
张春雨眼中戾气不减，反而变得更加暴躁。
“放开我，放开我。”他极力挣脱，但是身体无法挪动丝毫。
萧潜挥了挥手示意铅笔先别动手。
然后凑上前去：“小张？这是什么情况？你怎么了？”
张春雨的眼里闪着暴戾的气息，没有回答，好似没有思维的野兽。
眼前张春雨的状态，很明显不是活人。
而现实里老张的儿子五年前就死了。
他按照电视里演的，不是早该入轮回吗？
那眼前这灰色身影为何还在逗留？
想不通啊想不通。
于是萧潜拨打了场外求助电话。
“嘟～”电话拨通后，萧潜开口了。
“蓝霏？”萧潜不太确定的说道。
今天在解铃人哪儿被杜国祥架走，没有留联系方式，所以他后面朝老杜要了一个。
老杜给他的时候也没具体说是谁的。
“不是！你打错了吧？”电话那头的女声显得很不耐烦。
“哦！”萧潜应到。
……看来这老杜不靠谱。
没等萧潜再给老杜打电话，刚才的那个电话又回拨了过来！
“你在哪？”
“……”萧潜。
…………
萧潜蹲在马路牙子抽烟。
鬼怪张春雨还在半空悬着，他似乎是冷静了下来，原本凝实的就像真人的身体也恢复了半虚幻状态。
整个人浑浑噩噩，眼神迷茫。
老人还躺在哪里。
处于对四维生物的警惕，萧潜那会拿着铅笔笔戳了戳地上的老人。
意料之中的，老人身上冒气腾腾黑气。
也是鬼。
萧潜又对着出租车比划了几下，出租车的蓝色车身很快退化，随后一辆纸扎的车出现在了原地！
好嘛！鬼怪套餐。
这下倒好，车钱省了。
萧潜通电话后，没过二十分钟一辆兰博基尼开了过来。
车前坐着两人是蓝家姐妹，萧潜认识。车后坐着的是一个红头发素色道袍的女子，萧潜不认识。
蓝霏在萧潜的前面停下车。
萧潜抬眼看了看，看到三人都下了车。
他目光停在战一柔身上，有些质询的意思。
蓝霈见状，适时的补了一句：“他就是负责交涉的人。”
柔柔？
得到答案后，他才指了指张春雨问道：
“怎么处理？”
三人扫了一眼张春雨。
蓝霏直接开口说道：“用须命铃渡了吧。”说着她手掌一翻，一个杯口大小的金色铃铛浮现。
还没有摇起来，就被蓝霈阻止了。
“姐姐，捉鬼这种业务，交给专业人士吧！”说完，她看向了一旁的战一柔。
战一柔也没接话，脸上的表情明显不悦，好像在说：“搞什么？谁收不是一样的？”
随后战一柔径直走出，从腰间的包里摸出一张符纸。
接着她打了一个响指，符纸就自染了起来。
等到符纸烧完，战一柔闭上了眼睛。
右手掐诀，拇指和食指并在一起略过眼框。
随后她双眼猛的睁开！
一股淡金色的光芒在她眼中流转。
她轻启唇齿，声音却显得威严庄重：“张春雨，死后可有做过伤天害理之事？”
说话间，他的眼里一道金光射出。
张春雨在这金光照射下，身上开始冒起了黑烟。
嘴里凄厉的吼叫着。
却没一句能听懂。
在看战一柔，此刻却是面露凝重之色。
一旁的蓝霈出口道：“柔柔，什么情况？”
战一柔分出神答道：“害了太多人，不能入轮回！”
一旁的萧潜这时才发问：“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战一柔语气没有太大波动：“打散他。”
萧潜沉吟了半晌才开口道：“让他在见见老张，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