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萧弃点上一根凝神香,定坐于软榻上,手结印诀,凝神照于识海,观想三十六品造化青莲,很快就陷入一种不可名状的空明境界当中。
须臾,萧弃就感应到灵魂似被青色的火焰包裹焚烧,那种感觉仿佛是进入了滚烫的油锅里,让人痛入骨髓,可是如此这般痛楚,他却整整承受了九年之久,可见萧弃的毅力与执念之强。
也许今曰何该到了他苦尽甘来,灵魂衍化蜕变的时候。
时光流逝,晶莹剔透的混沌色魂骨在灵魂中渐渐洐生、延伸,先是躯干,然后手脚,最后延至头骨,其眼眶中忽地闪烁着幽明的鬼火,生出一股强大的神魂威能,尽显威仪。
整架魂骨赋予了灵魂一种质变,这种质变名为“神魂塑骨”,是灵魂脱变神魂的必然形态。
神魂初成,萧弃欲要一鼓作气打下修仙的根基,根据“九天至上玄女真诀”凝聚元胎的方法,凭借意念的操纵,识海中的不昧灵光池开始沸腾不息,促使混沌色的池水倒灌延伸,渐至漫延至造化青莲之中,从根茎,到莲叶,乃至整朵三十六品莲台。
期间,青莲不时有混沌色光华伴随。
半晌,识海空间骤然光芒大盛,整座青色莲花竟出现了细密的裂纹,很快随着池中最后一点池水的耗尽,整座青莲轰然炸裂。
霎那间混沌色光芒汹涌,识海之内产生了极强的震动,好似随时都可能发生坍塌的样子。
危极时刻,萧弃汇聚全部意念形成一股守护的意质屏障,使得波澜逐渐平静下来,留下三千道混沌色的不昧灵光在那明灭不定。
此刻正是紧要关头,萧弃分出一部分意念控制肉身,连忙手捏印诀,口念启灵真言咒,促使识海中的不昧灵光快速汇聚,渐渐凝聚出一具混沌色的元胎,透过圆形的胎膜,似有生命在孕育跳动。
平静了不知了多久,忽地变故陡生,不知怎地便有几十条触手从元胎中延伸而出,扎入灵魂本源之中,随后自主吸收一点本源真灵纳入元胎之中。
届时元胎中似燃起了一团火焰,金芒闪耀,透过胎膜能清晰的看到一只的金色神鸟在渐渐复苏。
说道也怪,这只怪鸟偏偏拥有三只爪子,很是奇异不凡。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元胎中的怪鸟乍然睁开了双眸,双翅也陡然展开,一仰高傲的头颅鸣啼。
“嘎!嘎!”
一股傲骨狰狞、俯瞰天地的气势铺展开来,那种豪情万丈不可一世的威势,任何言语都不足以形容万一。
旋即,怪鸟展翅携元胎似大日东升,以一股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破出识海空间,威临紫府,只一个俯冲,转眼就将萧弃的神魂笼罩之中。
整个胎膜渐渐地化成一团混沌迷雾,转瞬之间竟形成了一件混沌色的衣衫,此衣衫名唤灵魂胎衣,是元胎的另一种变化形式,其上似娟秀有金色的怪鸟图案,尽显极致尊贵。
倘若仔细观瞧,就会发现金色怪鸟的双眸似有灵智,灵动非常,双翅展动间更似活物,看起来颇为诡谲莫测。
良久,萧弃陡然睁开双眸,口中惊呼:“竟是三足金乌。”
清晨一早,宛儿端着水盆,肩上披着一条毛巾,来到萧弃的房门前轻轻叩门。
“咚咚!”
口中娇呼道:“少爷,你该起了。”
“进来吧。”少顷,萧弃回道。
宛儿闻声推门而入,随手放下木盆,先是为萧弃穿戴衣物,非是他大少爷做惯了,非得有人伺候,而是有些排场的衣装穿戴起来都很是麻烦。
穿戴好后,接着漱口洗脸,然后接过递来的毛巾擦拭一番,最后坐于梳装台前,由宛儿为其细细梳理长发。
在这过程中,宛儿忍不住问道:“往日这个时辰,少爷早起来练功了,为何今日独外?”
“也没什么,昨晚我观想之际,灵魂忽然进阶脱变,重塑了魂体,多少损耗一些精神,所以晚起了。”
“宛儿,你也要记住,观想不比别的,炼魄凝魂之时万万不要勉强,适可而止方为正途。”
提及此事,萧弃仍心有余悸。
“啊,为什么呀?宛儿昨日观想神女图,觉得好舒服啊,像飘在白云上一样,好神奇呀。”
宛儿面上一副不解的样子,眼中却跃跃欲试带着惊奇。
“咳、咳咳。”
萧弃忍不住咳嗽一声,脸色竟微微泛起潮红,也不知是被此话噎到还是嫉妒心发作。
心中也是吐槽道:“上苍不公啊。就算同人不同命,也不至如此对待吾吧。”
“少爷,你怎么了?脸色怎么突然这般差?”宛儿面上露出关心之色,一边为萧弃轻拍后背。
少顷,萧弃语气潸潸地说道:“我、我没事,只是没想到,我的宛儿还是一个天才呢。”
一句露骨的情话,迫使得宛儿的俏脸嫣红如花。
“少爷,梳理好了,没别的事,宛儿就先出去了。”说着端起一旁的木盆快步离去,只是谁也不曾瞧到双颊上那抹醉人的羞意。
到了早饭的时候,正房客厅,萧天齐夫妇与其女坐在饭桌前望着满桌的菜肴,可却没人拾起碗筷开动。
萧灵儿向门口张望,显然是饿极了,但萧家有个默许的规定,没有特殊情况,只有一家人齐了才能开饭。
“往日弃儿都很是守时,今日是怎么了?”李香伶疑道。
萧天齐却是脸色微有不快,稍稍骂道:“哼,这臭小子……”
正待萧天齐想说点什么时,萧弃恰时快步踏入了客厅,口中带着歉意道:“爹,娘,孩儿来晚了。”然后又看向妹妹,“灵儿,饿坏了吧?”
萧灵儿小脸透着甜美的笑意,欢快地跳下高凳,张开小臂向萧弃跑来。
萧弃见妹妹与自己这般亲近,心中怜爱之心更盛,便将灵儿抱于怀中。
萧灵儿却不领情,立马嘟起了小嘴,道:“哥哥你怎么才来啊?灵儿都饿了。”脸色变幻之快让人触不乃防,就连生气的样子也很是俏皮。
而萧天齐夫妇二人看向儿子却惊异地对视一眼。
萧天齐暗忖道:“只是一夜不见,这臭小子一身气质怎会如此锋锐?”
李香伶却在想:“往日里这小子虽说有一点痞气,但深藏傲骨。不料今日却锋芒在侧,竟隐有一丝王者气象,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使得弃儿身上有如此变化?”
萧弃并不知自己身上的变化引得父母二人心生疑虑,只与往常一样在其对面坐下。
“吃饭吧。”萧天齐想不出便不作它想,吩咐道。
萧弃见父母动起筷子,他并没有拿起旁边自己的餐具用食,而是拿起妹妹的餐食,用勺子捥了一点碗中的米饭,一只手拾起筷子夹了些许青菜放在勺子上一起喂给妹妹,一勺接着一勺,专挑妹妹喜欢的菜肴,不时温柔地为其擦拭嘴角上的油渍,氛围温馨而甜蜜。
看到灵儿吃得香甜,萧弃心中也是怡然自得的很,竟很是享受这个过程。
对此,萧天齐夫妇看向这对兄妹常以微笑了之,偶尔的一丝调凯,便总能引起灵儿的抗议,往往能换来一家人的欢声笑语,一切都显得那样和谐美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