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温兆笛这才回过神来,坐在一边。察看着花想容的脸色,判断着她的意图。
看着花想容也不说话,温兆笛问道:“是我走错房了,还是你呀?不知道蓉儿姑娘大晚上的为什么非在我这样一个男人屋里?”
花想容笑道:“不要说得那样暧昧,确实是我走错了,我现在真被你弄糊涂了,有一件事,我想不明白,要向你求教。”
温兆笛也笑起来,打着哈哈:“谦虚。什么事我可以教你?看你这么漂亮又有智慧,何必非要妄自菲薄?”
花想容瞥了一眼温兆笛,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确实会说话。
“你到底来景安是杀人的,还是给白未名当保镖的呢?你为什么一直鬼鬼祟祟的跟在她的身边?”
温兆笛心惊胆战:“你,你在什么地方盯着我?”
“自然是做我一直在做的事情啊。我说过,我一定要抓你归案,一定要让你死得非常恐怖,一定比你更绝情。”花想容沉沉说道。
这时,温兆笛已经有数种杀死白未名的办法,觉得胸有成竹了,自信完全恢复,一旦杀死白未名,他刺客的职业还得干下去,这一行,挣钱就是容易。而且,冒险,刺激,这是吸引真正的男子汉的事情。quya.org 熊猫小说网
他笑了笑:“花想容,我提醒你,我之前不追究你的责任是还念着老东家的情分,但是你要是再纠缠下去,我可不会手下留情。当心在公堂之上的丢人现眼。”
“切,情分?你若真是念着那份情的,又怎么会亲手杀掉自己的老东家呢?”花想容微微一笑,起身:“不管你如何狡辩,我认定了的事情,我就一定会做到底。”
温兆笛笑道:“好,真是小鬼难缠啊,可惜没人出钱买我杀你!”
“只怕来不及了,我跟景安地界上的捕头打过招呼,他们答应给我找一个死囚,只要芷风一到,你的死期也就到了。”花想容笑笑,丝毫没有因为温兆笛的讥讽而发脾气。
温兆笛哈哈大笑:“死囚栽不了赃的,谁会花钱请刺客去杀要死的人呢?”
“这可不一定,我自然是为温老板准备好了的。”花想容慢慢解释道:“那位死囚是一名江洋大盗,还有一大批赃物没有交待。如果他一死,就说明还有同谋,这位同谋为了独吞赃物,就杀他灭口。而杀他灭口的人,就是使用两柄软剑的你。他的尸体将会很意外地出现在这间客房里,景安及周边县衙的几十名捕快,早就埋伏在客栈内外,只等你一进门,所有的捕快就将一涌而入。
“你觉得我这计划好不好呀?能不能加和成功呢?”花想容说完,笑吟吟地问道。
“你这女人好狠毒的心思啊!”温兆笛大怒,冲上前,朝花想容扑去。唰一声,花想容的匕首已经抵住了温兆笛的脖子。
接着,花想容慢悠悠的问道:“我问你,这个办法是不是能让你百口莫辨,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温兆笛的口气一下软了:“花想容,你做事之前要好好想想,想想你舅舅可是一门忠烈,而你怎么能用这样卑鄙无耻的办法抓我呢?”
“哼,一门忠烈,有什么用,到头来还不是被自己最信任的人杀死。”花想容恨恨说到,看向温兆笛的眼神绝对不假。
温兆笛无奈苦笑道:“我这辈子做的最大的错误就是和你沾上了边。”
“那可就要谢谢您的夸奖!”花想容将匕首收回了自己腰间,一笑,接着她身形一飘,已闪出房门。
温兆笛呆了良久,渐渐露出一丝轻蔑的笑意:“哼,这个计谋倒是能置我于死地,你要不告诉我,我真会措手不及,被你陷害了。可是,花想容,你太蠢了,也太过自大了,如今我都知道了你的计划,怎么会没有防备。。”
温兆笛这一次十分果断,立即下楼,到了大堂,当值的小厮已经伏在柜台上睡着了。温兆笛将他推醒,付了店钱,便匆匆出了门。
现在睡在客栈里已经不安全了,干脆去河边的花船上,一觉睡到日头高照。
这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想来花想容怎么也想不到在这种危机的时刻,他还会跑到脂粉堆里。
就这样,他多付了花船女一些银子,包了三天船。
到下午申时,温兆笛去铁匠铺拿了丧门钉,再埋伏在望月阁的屋顶之上,看看自己是不是有可趁之机。
此处居高临下,不仅可以看到白未名象昨天一样,躺在院内的摇椅上睡觉,还可以看到街面及其街上的其他屋顶上的情形,花想容只要一出现,就会清清楚楚地暴露在他的眼下。
白未名的胸口一起一伏,很是均匀。
这个老家伙的生活还真是千篇一律,真是枯燥,他没有新的一天,每天都在重复着前一天的同一个动作,生活对他来说,就是不断地重复着劳累和打盹,这样硬着头皮活着,实在没有多大意义。
所以对于这样的人来说,花钱买自己一个痛快,也就不足为奇了。可是,他的样子又顽固又胆小,那么怕死,这让温兆笛很不满意。他为什么就不能老老实实地让人一剑刺死呢,这应该是对大家都有好处的事啊。
终于他等到了一个机会,院后再无其他人,温兆笛手上扣着三枚钉子,白未名的咽喉,胸腹都坦露在他面前,只要暗器一出,他非死即伤,以温兆笛快捷的身法,纵身扑下,补上一剑两剑,白未名绝对是出乎意料,死得确凿无疑。就算白未名未死受伤而惊觉,温兆笛一击而退,掠身上房,谅他也没办法追上。
算好了步骤之后,温兆笛已然出手,三枚钉子分别朝白未名咽喉、心脏、胸间膻中穴射去,同时,身法更快,暗器一出手,人已如苍鹰一般迅速下落,两柄软剑直袭那堆胖肉。
可是这个老家伙怎么会让这件事情匆匆结束呢?!
就算是温兆笛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天下几乎再也没有这么快的暗器手法和偷袭身法了,可是,白未名那堆胖肉毕竟不仅仅是肉,它们居然都能够活动,周身就像有一个保护罩一样。这温兆笛人还未落地,就看到一件令人无比震惊的事,白未名人在梦中,左手衣袖一卷,裹住已经接近他三个部位的三颗钉子。
眼看着自己行动失败,想要抽身逃走,却无处着力借力,明知前面是危险,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地朝危险扑去,相当于送死。
但是他能怎么办呢,已经冲出去了。初速度太快,他没有办法改变方向,只有将两柄软剑改了角度,紧紧护住自己身体。
“茨”的一声,三个钉子已经从白未名袍袖中奔出,朝他飞来。更快,更劲,更疾,简直就是速雷不及耳。
当当两声,两枚丧门钉分别将两柄软剑击飞,后一枚,波地一声,打中他的额头上,顿时鲜血长流。随即,白未名一掌拍出。
温兆笛看得清楚,想要躲开,可是,身体还要迫不得已硬朝那一掌上冲去。砰一声,胸上中掌,温兆笛惨叫一声,跌落在院中。
这一声惊呼,招得一群厨子杂役从各房各门内奔出:“老爷,怎么啦?”
可是这个老家伙白未名仍躺在摇椅上,仿佛他根本没有动弹过:“没事,你们都回房歇息着,老爷就是烦了,耍两下。”
这时,众人看见院内有两柄剑一个人,虽然心存犹疑,却不便质问老爷,都回了房,关上门。
“老家伙,你为什么不一掌杀了我?”温兆笛躺在地上,愤然道:“你是不是就是在拿我寻开心,一股劲的掉着我,就是为了看我的笑话。”
白未名笑道:“说的没错,我就是拿你练手玩。再者说了我杀了你,谁又来杀我呢?”
温兆笛更怒,指着老家伙的鼻子就骂道:“你这样警觉,这样厉害,谁能杀得了你?他妈的,老子不干了,坚决不干!”
“不干可说不过去啊,少年。当初跟我订下约,你只有两条路,不是我死,就是你亡。花想容既然在景安,那么经常那边儿的刑部也应该能得到消息,我这就派人把你和你的剑送到官府。你选吧。”
“啊!老人家,你心情好就不能着了人家嘛。要不然,你老人家就老老实实地让我杀了吧。”温兆笛痛苦不堪,悲愤无比,一股凄惨悲凉之情油然而升,不由得双泪涌出,伏在地上求道。
“滚蛋!要是这样简单的话,老子用得着花钱吗?再者说了,世上哪有这样的人,儿女成群,腰缠万贯,一身武功,还任由一个狗屁不是的家伙宰割。凭什么?”
温兆笛哭泣道:“既然如此,你老人家就不用死了,放我一马,从此以后,我再也不当刺客。您就发发慈悲,放过我吧。”
白未名坚决地说道:“不行,放了你,我还得去找刺客,然而,我确实再也找不出比你更优秀的刺客了,所以这次的买卖,你结也要结,不结也要结。”
“我的苍天啊!”温兆笛悲伤不已,几乎丧失了生活的勇气:“我不优秀,我百无一用,真的没办法杀你啊。求求你了,还是另请高明吧。”
但是白未名很固执,他鼓励道:“打起精神来,机会肯定有,作为一个刺客,你千万不能露出杀气。杀机一动,我一下就会有所反应。这一次,你确实有机会杀我的,暗器和身法的配合非常好,看上去很美,可你的杀气却比你的暗器先到一步,让我感觉到了。”
温兆笛感到这老家伙太万恶了,喃喃道:“原来如此,你老人家是要把我训练成一个一流的刺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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