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魔王冷静下来的的时候,所见之处,寸草不生,而不远处,无恙带着大片的魔君正恭迎魔王的归来。魔王看着偌大的地方,突然只剩了自己,他突然想起鸢黎,四处望了望,看到了小小的无恙站在不远处,此时的无恙已经取下了眼罩,正注视着自己。
“主人。”“嗯。”“你还记得第一次大战是什么原因开始的吗?”“不记得了,已经很久远了。”“好像就是因为魔界之王在人间杀了人。”
魔王看着变成了荒土是周围,这哪里看的出来有没有杀人呢,再说天界哪有什么资格指责自己杀人与否,天魔两界一直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到鸢黎,凭借魔王的直觉,魔王觉得鸢黎应该在混战之中逃了出去。
步绘将鸢黎带到一间破庙里,看着惊魂未定的鸢黎,有些心疼,他抱住发抖的鸢黎。发育不良的鸢黎在步绘怀中显得格外的娇小,步绘一边抚摸着鸢黎的头,一边温声细语的让鸢黎不要怕。
鸢黎感觉到格外的温暖,在这片温暖之中,鸢黎渐渐的睡着了。睡梦中,鸢黎做了一个梦,梦中已是与魔王约定的七日之后,按照约定,鸢黎将要把自己的性命交付给魔王。鸢黎低着头,等着魔王的到来,但是她首先等来的不是魔王,而是步绘,步绘扬言要带走自己,然后魔王出现,剑刺过步绘的胸膛,血落在自己的脸上。
鸢黎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滴在自己的脸上,睁开眼,发现只是屋子漏水,雨水滴落下来,打到了自己的脸上。鸢黎松了一口气,还好这不是真的。环顾四周,却不见步绘,鸢黎心想,这样也好,自己不常做梦,但是一旦做梦,就必然成真,步绘如今离开,也刚好免去不必要的伤亡。鸢黎一边想着,一边离开了破庙,天将明,她还有很重要是事要做。
魔王终于在鸢黎家里等到了鸢黎。开口便是,“你回来了。”语罢,还附赠了一个笑。
“你怎么知道我会回来?”鸢黎觉得这个语气让自己浑身不自在,好像魔王等了很久一般,好像魔王是她的家人一样。
“我只是想你会回家,所以就在这里等你了。”魔王依旧带着笑容,昨天他的样子有些失控,魔王有些担心给鸢黎造成阴影,一直保持着笑容,仿佛这样昨天的事就不存在。
“那就进来吧。”鸢黎推开门,发现门口竟然是自己的父母,她有些吃惊,鸢黎确实是第一次夜不回家,但是她没有想到父母竟然也一直在等自己。
看到回来的鸢黎,黎父只是说了句,“回来了就好”,又抬头看了看魔王,两人便搀扶着离开了。
鸢黎有些自责,父母这些年确实不怎么管自己,但是这也不代表他们不关心自己。鸢黎安排了魔王在自己房间休息,自己又去给父母请安。
疲惫的两位老人刚坐下,就看见女儿来到自己面前。黎母正要说什么,却看见鸢黎毕恭毕敬的向两位老人请安。两位老人有些吃惊,这些礼数自黎父的双亲去世后,家里就再也没有实行过了。又有些欣慰,自己的孩子长大了。
“那是你的朋友?”黎父依旧对鸢黎的朋友很感兴趣,如今鸢黎也不小了,若是鸢黎自己找到了喜欢的人,他也不会多加阻难。
“是啊,对我很好。”鸢黎不想让父母担心,于是添油加醋的描绘与魔王的关系。这些天魔王也确实陪着鸢黎泼山涉水、吃喝玩乐,鸢黎都没觉得和魔王自己这么亲,听了自己的描绘,鸢黎都差点信了,忘了魔王是要取自己性命的人。
“再过两日就是你就成年了,如今你既然有中意之人,不如趁着这个机会,来一个双喜临门。”两位老人你一嘴我一嘴的开始讨论两人的婚事,又问魔王家住何处,有些什么家人,鸢黎这才发现,她对魔王一点都不了解。于是鸢黎赶紧找了个借口回到房间。
“这个茶凉了也挺好喝的。”魔王看见鸢黎回来,连忙起身,现在的他似乎有一点在意鸢黎的想法。
“是啊,刚才我去请安,才想起来,再过两日,你就要取走我的性命了。”鸢黎倚在门框上,指腹在门框的花纹上游走,门框上雕刻着绿萝的花纹,那是童年时,鸢黎看着父亲刻的,那时的鸢黎没有朝气,母亲想养养花给鸢黎提提神,可是这些植物仿佛与鸢黎有仇般,一放置鸢黎的房间,第二天必死。母亲也没有办法,后来父亲想了想,决定将花卉雕刻在鸢黎的房间,门框上选的便是绿萝,因为绿萝很好养活,遇水即活。父亲想让鸢黎也有如此顽强的生命力,可这死木上的花,雕刻的再栩栩如生,也是假的。而自己健康的假象再过两天也将消失。
“你的灵魂不该拘束在一具凡胎肉体之中,比起当一个凡夫俗子,你还有更远大的事情需要实现。”魔王觉得鸢黎的想法有些矫情,这件事他是不会让步的,两日之后,这个鸢黎就会消失,他的鸢黎才能出现。
“是呢。”鸢黎也不与魔王争辩,毕竟争辩并不能改变什么,想要的应该自己去争取。
魔王又问今天鸢黎想去什么地方,鸢黎摇摇头,说哪里也不去,今天要陪陪父母。魔王一时不知道该去该留,半晌,鸢黎才开口,让魔王离开,明天再来。魔王低声应允之后,便离开了。
步绘回到破庙时,鸢黎已经不见了,步绘看着烧尽的火灰,有些不知所措,直到冰糖葫芦落地的声音唤回了步绘的神智。步绘一宿没睡,等到鸢黎熟睡之后,步绘便离开去准备早餐,顺便四处走走。步绘走到街上时,看着来往的行人,他突然有些向往,神界何时有这种热闹的场景呢,不知不觉步绘就多留了一会,回过神的时候天已大亮,鸢黎也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