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
无异于平地惊雷。
柳浩目露错愕,满是难以置信。
大金牙更是腾的站起身,差点把身下的椅子都给带倒。
一张脸涨得通红。
似乎愤怒到了极致。
也由不得他不恼火。
倒腾古玩,最忌讳的就是明器二字。
正经做生意的,私底下做做仿品,甚至水货都没人说什么。
毕竟这玩意纯凭一个眼力。
真打眼了,那也是你学艺不精,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权当交了学费。
但明器就涉及到淘沙倒斗了。
那就是个烫手山芋。
一般人还真不敢碰。
更何况这可是天子脚下。
一旦碰了明器,那不是授人以柄么?
不追究还好,这要是有几个仇家,捅到上面,到时候可就不是吃官司的事了。
说不定得进去关几年。
严重的,甚至吃花生米都不一定。
大金牙正是深知这一点,才会显得如此愤怒。
不过,还没等他说话,已经先一步回过神来的柳浩。
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别别别,金爷,先别生气,我这哥们年纪轻不懂事,可能说错了话,您千万别介意。”
“他肯定是出于无心,信我。”
柳浩一边安抚住大金牙,一边回头,疯狂的给许牧打着眼色。
这小子平时温和内敛。
待人接物,也懂的进退。
怎么今天跟吃了火药似的,说话这么不对劲。
而且,他也奇怪。
毕竟那块玉石,之前他就掌过眼。
无论是品相还是质地,都是绝对无误的好东西。
要不是没法接受大金牙出的价。
他就出手拿下了。
这也是他大老远把许牧带来的原因。
做生意,尤其还是同行前辈,多个朋友多条路。
怎么能得罪狠了?
毕竟买卖不成仁义在。
“柳老板,我老金看在你份上,咱也犯不着生气。但今天,这位许掌柜的要是不把话说清楚,哼哼,这门进来容易,出去怕是就难了。”
柳浩一阵安抚下。
大金牙倒是渐渐安静下来。
只不过心里头那股子气,却是怎么都咽不下。
冷哼了几句。
见状。
许牧仍是一脸平静。
丝毫没有是自己把这一切闹僵的自觉。
“金爷……”
“别介打住,我大金牙可承受不起你这么大的称呼。”
许牧刚一开口,就被大金牙给打断。
不过他也不在意。
只是淡淡一笑。
“成,那就金老板,我呢虽然年轻,但看东西还算准,从不会胡言乱语。”
许牧之所以敢开口定论。
自然是有足够的底气。
要不然脑子进水了,跑来得罪人。
其一。
他的鉴赏手段。
绝对是琉璃厂头一份。
作为五脉许家传人,他身怀素鼎录。
这本秘籍,凝结了白字门历代心得,无论是鉴宝还是造假,都是不可多得的至宝。
江湖上甚至流传着一句话。
得到此书,则金石无忧。
五脉许家之所以能够掌金石玉器,凭的就是素鼎录这个金字招牌。
至于其二。
却是因为许牧一眼就看出了这块玉石的来历。
不是别的。
正是王胖子家传的那一枚古玉。
这东西他只知道,是父亲战友送的。
但许牧却清楚,它的真正名字叫做‘昆仑古玉’,来自于昆仑神宫的地下神殿。
上面刻的那些形状古怪,诡谲莫名的字。
也是传说中的鬼洞文。
在双重确认下。
许牧才会语出惊人。
“好,听你这意思,是我大金牙打眼了呗。”
大金牙嗤之以鼻,一脸的不服气。
他从十几岁来潘家园。
在这混迹了差不多二十年。
最初一开始,为了混口饭吃,在各个店铺里做跑腿伙计。
闲暇时候,则是跟在古董店的掌眼师傅身后,一点一点学着鉴宝。
这么多年下来,才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
说句不中听的。
许牧此举,无疑就是在打他的脸。
“倒也不算打眼,寻常明器,必定有土腥死气,但这块玉,沁色通透,质地温润,无论从哪个方面看,都像是祖传的物件……”
“呵,忍不住了吧。”
听许牧说到这。
大金牙脸上就不禁露出一丝傲气。
这么些年里。
说从没打过眼,那肯定是吹牛。
但这块玉石,他反复看了不知道多少次。
确认无误过后,才敢入手。
二十年的资历摆在那。
哪里是一个黄口小儿空口无凭就能污蔑的。
“金老板别急。”
“我话还没说完。”
许牧仍是不急不躁,摇摇头,继续道。
“但问题也就出在这。”
“啥问题?”
见他神色自如,大金牙眉头不禁一皱。
“但凡金石玉器,时间一久,质地氧化,形成一道细细的空鼓,轻轻敲下,会有一种奇怪的声音,古人将它称之为金声玉振。”
“不信的话,金老板可以试试。”
这……
听到这句信誓旦旦的话。
不仅是大金牙。
一旁的柳浩也有些惊疑不定。
金声玉振的辨玉方式,饶是他都闻所未闻。
倒是大金牙,率先回过神来。
一咬牙,“成,许掌柜的,就冲你这份技艺,我也得试试。”
说话间。
他已经小心捧起那块玉石。
手指微屈成弓。
然后轻轻弹下。
咚——
刹那间。
一阵宛若风啸雨落般的声音,骤然从玉石内传荡而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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