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
玉石内传出的清脆铮鸣，绕梁不绝。
一下让大金牙和柳浩怔在当场。
只是，这种事情未免太过离奇。
尤其是柳浩，还在娘胎里就开始识金断玉。
加上天赋超然。
要不他老爹嫌钱多烧得慌，舍得把琉璃厂那么好的铺子安心交到他手上？
就连他都没听过这种手段。
一时间连给许牧打掩护的事都给忘了。
等到声音消失。
大金牙这才深深吸了口气。
虽然震撼莫名。
但始终还是有几分不服气。
万一是这小子故意使的手段诈他。
岂不是正好落了他的下怀。
“金老板，是与不是，其实大可以找人问问。”
“这种辨玉手段，虽然少见，但还没到不传绝技的程度。”
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
许牧端起身前的茶盏，轻轻吹了下浮沫抿了口。
这才摊了摊手道。
意思再明显不过。
既然怀疑，自去求证就是。
这东西又不是嘴上的功夫。
掌眼说到底还得是真伪说话。
“成，你等着。”
大金牙一想也是。
当即起身，走到阳台处，拿出手机，翻了片刻，最终才找到一个号码拨了出去。
备注上赫然写着齐老爷子。
说到这位，也算是潘家园历史上的一号传奇人物。
最早也如大金牙一般。
逃荒到此，为了活命，跑到店里做跑腿伙计。
但他在掌眼鉴宝上有着一种无比的资质。
时间长了。
被掌柜的发现。
便让他跟着店里师傅。
不过才短短几个月功夫，店里的大师傅就已经没东西能够教他了。
齐老爷子便翻阅古书自学。
到了后面，他掌眼的技艺被人熟知。
不少有钱的大老板，都亲自来找他鉴宝。
按道理说，寻常人有这种机遇，早就跳出去单干赚大钱了。
但他却仍是在店里，足足做了三年的掌眼师傅。
还清了老板的知遇之恩后。
才选择辞职。
这种人物，不说潘家园，就连琉璃厂都有多少大老板盯着。
消息一出。
他的门槛都差点被人踏破。
最终，是广平斋的老板出手将他招纳。
自此过后，齐老爷子便成了潘家园头一号店铺的首席掌眼大师傅。
前后三四十年。
直到年纪太大了，老眼昏花，实在干不动了，才回去颐养天年。
大金牙能结识到他。
还是在一场酒席上经人介绍。
老爷子为人温和，在此之前，大金牙也曾请教过几次问题。
但眼下……他还是有些惴惴不安。
毕竟这个点，也不知道会不会打扰到人家休息。
“阿牧，你先坐会，我也打个电话给老爷子问问。”
见大金牙起身，柳浩也有些坐不住。
琢磨了下，跟许牧打了个招呼。
也掏出了电话。
起身往门外走去。
偌大的会客厅里，转眼就只剩下许牧一人。
但他却丝毫不见慌张。
反而安坐如山。
慢悠悠的品着茶。
……
“好好好，多谢齐老爷子，等回头，得了空，我一定登门拜访。”
“您先休息，我就不打搅了。”
阳台处，大金牙声音不大，却也隐约能听到一些。
表现的极为恭敬。
一直到电话那头传来忙音。
他才收起笑意。
转而一张脸上只剩下不可思议。
没过片刻。
两人前后脚回到了茶几上。
比起默不作声，眼底深处却难掩惊叹的大金牙。
柳浩就要豪放许多。
一进门，就忍不住冲到了许牧跟前。
挥舞着手臂，兴奋的道。
“我靠，阿牧，我刚问了我家老爷子，他说确实有这种法子，只不过会的人少之又少。”
“你小子深藏不漏啊，啥时候再教我几招？”
见他咋咋呼呼的样子。
许牧忍不住想要以手扶额。
“稳重点，多大的人了。”
“得，你只要答应，多成熟我都能扮。”
没理会这家伙，许牧平静的朝对面的大金牙看去。
“金老板，你应该有答案了，现在怎么说？”
一听这话。
上一秒还大喊大叫的柳浩，瞬间闭上了嘴巴。
他敏锐察觉到了一丝火药味。
眼角余光不断从两人身上来回瞄过。
大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感觉。
见许牧发问。
大金牙也知道躲不了。
不过，他倒也是个敞亮人。
稍稍吸了口气，便站起身来，朝许牧拱了拱手。
“确实是我老金孤陋寡闻，看走眼了。”
“许老板手段惊人，我认服。”
认服。
不是认输，更不是认栽。
察觉到这两个字，许牧脸上不禁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
起身走到大金牙身边，托了托他的手，将他扶起。
“金老板太客气了。”
“交流切磋，又不是意气之争。”
看着眼前青年温和明朗的眼神，大金牙心中不禁暗暗叹了口气。
世上新人赶旧人。
光是这份心性，他都不得不服气。
“许老板，既然你认出了这块玉的来历，能不能跟我说说，也好让老金也站开开眼界？”
等三人再次坐下。
大金牙语气真诚了许多。
不是进门迎客时的那种客套。
而是真心求教。
“倒也不是不行，不过，金老板得答应我一件事。”
许牧淡淡一笑。
并没有拒绝。
只是却也提出了一个条件。
“成，许老板尽管说，只要我老金能做到，绝对没有二话。”
听到他这句承诺。
许牧眼神微微一亮。
“我想让金老板搭个线，帮忙认识下那位卖玉料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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