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骆秉章无权私自任命湖南巡抚,但他临死前向咸丰皇帝发出的推荐函还是很有分量的,不出意外,这个湖南巡抚的缺,朝廷一定会给到曾国藩。
三军不可一日无帅,有了骆秉章的托孤,曾国藩也可以光明正大的在湖南各地发号施令!
湖南境内的“楚勇”、“庆勇”等地方团练也都归其管辖。
不过曾国藩知道自己现在接手的乃是一个烂摊子。
岳州同长沙两地的沦陷,使得太平军占尽了优势。
曾国藩明白哀兵必胜的道理。
在简单的替骆秉章发丧之后,曾国藩下令湘军在头上系上白布条。
并在三军面前指天为誓,本次出兵一定要收复长沙,剿灭贼寇以告慰骆巡抚的在天之灵!
“收复长沙,剿平贼寇!!!”
“收复长沙,剿平贼寇!!!”
湘军的呐喊声响彻云霄!
曾国藩的这些操作,使得原本士气不高的湘军,突然变得斗志昂扬!
大军一路高歌猛进,很快就推进到了长沙城下!
虽然长沙刚刚经历过一次激战,不过此时长沙各门的城墙皆是完整的,湘军无隙可乘。
曾国藩手中也只有15000人,根本就没有强行夺取长沙的实力。
所以他也没有选择攻城,而是在城南扎下大营。
虽然双方炮声隆隆打的十分热闹,但是并没有多少实际伤亡!
望着城南防守严密的湘军大营,傅善坤感叹道:“人言曾国藩喜欢‘结硬寨,打呆仗’,果然是名不虚传!”
“他口口声声要收复长沙替骆秉章报仇,却在城外按兵不动,这是等着本侯主动去打他吗?”
曾阿牛说道:“主动出击也未尝不可,只要我们将野战炮推进到湘军的大营之下一定可以打破他们的大营!”
若是换做以前,傅善坤的确是会使用这种“给大炮上刺刀”的战法主动出击。
但之前的长沙之战,损失实在太大了,再加上曾国藩向来谨慎,这种打法过于冒险,容易给敌人可趁之机!
于是说道:“我们此时占据城墙,没有必要舍长取短,冒险同湘军厮杀!”
“反正城内粮食充足,本侯有的是时间同曾国藩耗!”
这傅善坤还真是不肯吃亏,不过他以为曾国藩就这点本事,似乎也太小瞧对方了。
一想到这里左宗棠不免有些得意。
左宗棠的表情被傅善坤看在眼里!
“左先生,对曾妖头十分熟悉,他如此按兵不动是否有所图谋?”
左宗棠心下一惊,莫非傅善坤也看出了一些端倪,连忙说道:“左某一直在长沙城,实在是看不出对方有何图谋?”
傅善坤摇了摇头!
“人言左季高足智多谋,如今看来言过其实啊!”
“曾妖头摆开阵势在长沙牵制傅某,不就是为了给偷袭岳州打掩护吗?”
“本侯善断他人后路,又怎么会不在自己的后路上留一手?”
“等着吧,不出三天岳州必有捷报发来!”
左宗棠的脸色瞬间大变,原来傅善坤早就看出来了?
此时他也只能默默祈祷偷袭岳州的湘军好运了。
夕阳如血,洒在一片死寂的村庄上,仿佛是大自然对这场人间惨剧的哀悼。
曾经炊烟袅袅、鸡犬相闻的宁静之地,如今只剩下断壁残垣和遍地狼藉。
湘军的所过之处,留下的只有死亡与绝望。
村民们,无论老少,都未能幸免于难。
他们的身体或躺或卧,在血泊中扭曲着,诉说着无尽的痛苦与不甘。孩子们惊恐的眼神仿佛定格在最后一刻,他们的小手还紧紧抓着玩具,却再也无法感受到童年的欢乐。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和烧焦的木头味,那是清军纵火焚烧房屋后留下的痕迹。火焰吞噬了村庄的每一个角落,将曾经的温暖与希望化为灰烬。
火光中,湘军的身影若隐若现,他们手持刀枪,面无表情地执行着曾国荃的命令,仿佛在进行一场没有灵魂的屠杀。
偶尔,几声微弱的哭泣或呻吟从废墟中传来,那是幸存者们在绝望中寻求一丝生机。
然而,这些声音很快就被更多的惨叫声和清湘军冷酷的笑声所淹没。在这片死亡之地,人性的光辉被黑暗所吞噬,只剩下无尽的恐惧与绝望。
此时副将说道:“启禀曾总兵,这里已经进入了岳州境内!”
曾国荃有些不屑的说道:“岳州怎么了,这些刁民不但通匪,还敢组织其武装反抗,本将就是要将他们尽数诛杀,以震慑那些通匪的刁民!”
曾国荃部向来军纪涣散,可以算得上是曾国藩手下军纪最差的一支部队了。
以往凡是有通匪嫌疑的地方,这位“曾老九”必定将百姓悉数屠杀,财货抢劫一空。
副将以为到了湖南境内,曾国荃会收敛一些,毕竟大家都是湖南人。
但没想到他依旧是一个字“杀”!
只能无奈的劝道:“如今几乎每个村庄都有自己的武装,我们要是这样一路杀过去,恐怕长毛早就有所防范了,还如何偷袭?”
曾国荃一想也是,一路屠杀过去非但浪费时间,还会增加伤亡。
如今这些刁民都被武装起来了,再也是不是待宰的羔羊,他一路屠空了几十个村子,也伤亡了三四百个弟兄。
反正现在补给也抢够了,于是下令大军直扑岳州。
很快他们就抵达了距离岳州城不到50里的土门镇。
显然镇的级别要比村一级的“护田队”高,在这里湘军遇到了更加顽强的抵抗,整个土门镇的三千多男女老少全都手持武器同湘军展开了激烈的厮杀。
战斗一直从中午进行到了傍晚,虽然湘军最终将镇子上的刁民悉数杀尽,不过自身也伤亡了一百二十多人。
考虑到天色已晚,最终曾国荃没有下令烧毁土门镇,而是选择了在镇子里过夜。
此时土门镇的上游,杨辅清带领着太平军,同附近合作社的数万军民已经筑好了一道堤坝。
湘军的暴行简直就是令人发指,一个社长说道:“前几天普下大雨,山中的溪流水量充足,我们已经存了足够的水!”
“还请南昌侯下令,决堤放水,淹死这些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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