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屋内,两人的对话温馨而感人,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仿佛也在为这份亲情而感动。

宋时妤见陈白家终于接受了她的好意,心中也松了一口气。她又从柜子里拿出两匹绸缎,那是淮南王夫人赏的,色彩斑斓,华美柔软。她轻声对陈白家说:“这两匹绸缎是大夫人赏的,我在这府里,平时也用不上这么好的东西。婶子你拿去做一身衣服吧,你现在正是好年纪,穿上好衣服更显气质。”

陈白家看着手中的绸缎,心中涌动着暖流。她知道这孩子是真心想让她过得好一些,于是她点了点头,声音里带着几分哽咽:“好,婶子就收下了。你放心吧,婶子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陈白家怕宋时妤累着,便起身告辞了。刚走出去没多久,夏香就悄悄地溜了进来,她看到宋时妤正在摆弄陈白家留下的平安符,于是便爬到她旁边靠在一起低声问道:“娘出去的时候夹了两匹锦缎,是你给的吧?”

宋时妤点了点头,面色平静:“我看婶子的衣服好像不是今年新做的,所以就拿了点料子给她。”

夏香闻言,面色有些复杂:“你就是太好心了。”zusu.org 茄子小说网

宋时妤握着平安符,轻声说道:“毕竟她是咱们的长辈嘛。平时咱们私藏点金银,瞒着婶子不让她用府里积攒的金银细软给碧柳姐姐,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平时那些对咱们来说无关紧要的吃食,比如几盏燕窝、两匹料子之类的,就算婶子给了碧柳姐姐,也不可能全给她。只要婶子能用上一点,就是咱们的孝心了。”

夏香听了宋时妤的话,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她知道宋时妤说得对,她们虽然要防备着碧柳,但也不能因此而对陈白家失去孝心。

“那你说……咱们在外面买的东西……”夏香还是有些担心。

“当然还是得瞒着啊!”宋时妤轻轻点了点夏香的额头笑道,“咱们虽然要孝顺婶子,但也不能让她知道咱们的家底。毕竟,咱们还得为自己留条后路呢。”

夏香也笑了起来,她明白宋时妤的意思。她们虽然心软,但也得有防备心,不能让自己陷入被动。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宋时妤从床边的小柜子里翻出一大包藕粉递给夏香说道:“这个你拿回去和春华、念夏一起吃吧。用开水一冲就能吃,每天吃一点也挺好的。”

夏香接过藕粉,心中涌动着感激:“你自己怎么不吃呢?”

宋时妤无奈地叹了口气:“我现在天天燕窝鸡汤地大补着呢,再吃这些怕是要流鼻血了。合乡郡主真是个极好的主子啊,每天都让人送那么多美食来给我吃,压力真挺大的呢。”

夏香听了宋时妤的话,忍不住笑了起来。她知道宋时妤是在开玩笑,但也能感受到她对合乡郡主的感激之情。

“那好吧,我也不跟你客气了。”夏香和宋时妤关系最好,虽然和春华、念夏感情也不错,但终究还是和宋时妤最亲近。她先把藕粉放在身旁,然后有些八卦地对宋时妤说道,“你知不知道最近三房的事情啊?”

宋时妤摇了摇头,好奇地问道:“又发生什么事啦?”

“我听说三爷好像打算提拔董香姐姐为姨娘呢。”夏香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神秘。

这事儿也不算新鲜了,宋时妤闻言,只是皱了皱眉头。她心里明白,董香这次为了合乡郡主受了伤,提拔她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但她也清楚,这府里的规矩和人情世故远比想象中复杂。

“怎么了?”夏香见宋时妤皱眉,不禁问道。

“没什么大不了的。”宋时妤摇了摇头,但她的眼神里却闪过一丝担忧,“只是三爷毕竟是个男子,他或许不明白这府里的弯弯绕绕。董香姐姐虽然这次立了功,但这样一来却把她推到了风口浪尖上,也让她更加引人注目了。现在合乡郡主正怀着孕呢,董香却又得到了周三爷的青睐,她心里能痛快吗?只怕对董香更加厌烦了吧。”

夏香听了宋时妤的话,也陷入了沉思。她知道这府里的规矩和人情世故远比她们这些小丫鬟想象的要复杂得多。她们虽然年纪尚小,但也得学会在这府里生存下去的法则。

而此刻,在另一处院落里,老太太正低着头喝茶,她的眼神里藏着几分精明和睿智。她面前坐着的是她的小儿子——周三爷,他俊美优雅、卓然出众,是府里的佼佼者。此刻,他正恳切地看着老太太,请求她同意提拔董香为姨娘的事情。

老太太听了周三爷的请求后,沉默了很久才开口问道:“提拔董香为姨娘的事情……是你自己的意思还是董香的意思?”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威严和不容置疑。

周三爷一听这话,脸色猛地一变,惊讶之情溢于言表,那双平日里总是带着几分笑意的眼睛此刻瞪得圆圆的,仿佛听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情。阳光透过窗棂,斑驳地洒在他的脸上,却照不散那股突如其来的愕然。

“娘啊,您这话是什么意思?”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显然是被母亲的反应给震慑住了。他这次来,本是怀揣着一颗忐忑又期待的心,想和娘商量,把董香提拔成姨娘。董香,那个曾经让他心动,如今却让他心生愧疚的女子。可一看娘那严肃的脸色,跟平时和蔼可亲、总是笑眯眯的样子大不一样,他心里咯噔一下,好像明白了什么,俊脸上泛起一阵红晕,急忙解释道,“娘,不是您想的那样。”

他以为娘误会了他还对董香旧情未了,怀疑他想宠妾灭妻,所以才借着合乡郡主的事情,急着要提拔董香。毕竟姨娘在府里可是正经主子,跟那些通房丫鬟可不一样,能够享受到更多的尊重和待遇。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懊恼,自己怎么就没把话说清楚,让娘产生了这样的误会。

“儿子不是想宠溺她。实在是她这次受了伤,还那么懂事,不哭不闹的,反而安慰我,说救郡主是因为对我有感情,不争功,我心里头愧疚啊。”周三爷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奈和愧疚,他的眼神飘向了窗外,仿佛在那里能看到董香那柔弱的身影。

想当年,他也是被董香的温柔体贴迷得神魂颠倒,几乎要忘了自己是谁。可自从合乡郡主进了门,他和郡主感情越来越好,就渐渐疏远了董香。虽然没厌烦她,但那份热情已经淡了许多。现在董香还痴心不改,甚至一心一意救了他心头的宝贝妻子和未来的孩子,周三爷心里头那个愧疚啊,就像潮水一样涌上来,就想补偿她。

他想给她个名分,算是了了他们之间的这段情。如果董香有了名分,在淮南王府里就能安身立命,就算以后失去了他的宠爱,也能站稳脚跟,他也能少操点心。这个念头在他心里盘桓已久,今天终于鼓起勇气来和娘商量,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娘却皱了眉头,那双历经风霜的眼睛里透露出几分锐利,“你这样,就是想补偿她?她对你说,救你老婆是因为跟你的感情?”见周三爷点了点头,娘轻轻把手里的佛珠放在桌上,那串佛珠是她常年在手中摩挲的,已经泛起了温润的光泽。她慢慢地说,“既然这样,那我就跟你说说情分这事儿。”

“娘,您说。”周三爷恭敬地应道,他的心里已经有些忐忑,不知道娘会说出什么话来。

“提拔她当姨娘,也不是不行。”娘想了想,声音里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坚定,“有功就得赏,有过就得罚。董香……这次确实有功。但你得明白,她终究是府里的下人,你的通房,救主子是她的本分,就算赏她,也是出于公心,不是私心。”娘盯着周三爷,见他点了点头,才接着说,“就像小时妤。她跟董香比起来,功劳可大多了。但小时妤从没说过对谁有感情,就一颗护主的心,是不是?”

“是。”周三爷想起宋时妤也救过合乡郡主,那次事故中,宋时妤奋不顾身地挡在了郡主前面,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她。想到这里,周三爷的脸上露出了笑意,那是对宋时妤的赞赏和感激。

“既然护了主,那就该赏。小时妤和董香都得到了宋王妃的重赏,你也知道。现在府里,小时妤陪在我身边,我以后自然会提拔她。董香……既然你想提拔她当姨娘,那也没什么不妥。但有一件事得说明白,如果提拔姨娘是因为她上次的功劳,那功劳和赏赐就已经两清了。她救了主子,得了姨娘的位置,这事儿就算了了。从此以后,不管过去多少年,她都不能再拿这事儿来辖制你,也不能再提她所谓的功劳,对你、对你老婆有什么功劳。”娘的话音刚落,周三爷就忍不住惊呼出声。

“娘?!”他惊讶地看着娘,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说的话有什么不妥吗?”娘反问了一句,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

董香救了主子,又得了姨娘的赏赐,这事儿她可不是白干的,也得到了好处和利益。既然这样,以后就不能再拿救合乡郡主的事儿,天天让周三爷记着她的“功劳”和“情分”了。又想得情分,又想得赏赐,这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儿。娘知道小儿子心软,看周三爷愣愣地看着自己,就露出了柔和的神色,轻声说,“要不你也想想这个道理?她说救你老婆是因为你们的感情,如果她以后还想让你记着这份情,那就不用赏她,让她继续当通房就行,以后你因为这份情多照顾她一些,这就是你们的情分。但如果因为她救了人就提拔她当姨娘,那就别谈什么情分不情分的了,只讲赏罚分明。她凭这份功劳当了姨娘,那她眼里大概就只有姨娘的位置重要了,跟你还有什么情分可言?”

情分和位置都想要,这是娘不能容忍的。周三爷也不免有些恍惚,他原本以为,给了董香姨娘的名分,就能算是对她的一种补偿,也能让自己心里的愧疚减轻一些。可现在看来,事情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我本来是想让她以后能安稳过日子。”周三爷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和苦涩。

“我知道你是一片好意。但你对她的心意已经尽到了。何况这都是女眷之间的事情,我也不想多说。但既然你在我面前提起了,我就免不了要念叨两句。你心疼她,但她也不是没得到好处。她吃亏了吗?我听说宋王妃赏了她不少金银绸缎,你老婆现在天天给她做补品滋补。我和嫂子们也赏了她不少东西,现在太医还给她看病呢,她总说头疼、迷糊、恶心……她确实伤得重些,但小时妤伤得不重吗?你听小时妤抱怨过半句没有?”娘叹了口气,她的眼神里透露出几分对董香的失望和不满。

想当年董香侍奉在她身边的时候,多温柔、多顺从啊,是个极好的女孩。可现在进了周三爷的院子没多久,就变得这么会折腾了。娘想到这里,不禁有些感慨和惋惜。

“这话是咱们母子之间的私房话,你可别回去告诉她。特别是我夸奖小时妤的事情,如果董香知道了,只怕小时妤都要被她惦记上。”娘看着沉默的周三爷,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现在前程似锦,正在外面忙着筹谋前程呢,何必为了后院的女人这么费心?对郡主那边你已经做得够好了,天天像流水一样地关照她,我都看在眼里。但你不能因为郡主大方、宽容,就整天惦记着你的小妾通房们,这成何体统?”

“是儿子糊涂了。”周三爷抬起头,目光清澈地说,“以后再也不敢了。”他以前的情分和对董香的愧疚搅在一起,难免失了分寸。现在听了娘的话,才知道自己错了。

娘见他认错态度诚恳,脸色也缓和了几分,“既然这样,那你是要情分,还是要对她的赏赐?”

“还是提拔她为姨娘吧。我以后一定公事公办,再也不会因为私心乱了房中的尊卑。”周三爷缓缓地说,他的声音里透露出几分坚定和决绝。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否则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和难以收拾。

“那也行。既然她已经成了姨娘,那以后你该给她的、能给她的都已经给了。对她也没什么愧疚了。”娘笑着说,见周三爷点头同意,才对他说,“提拔她为姨娘的事情,等过几天府里再安稳些再说吧。你先别告诉她,让她惊喜一下岂不是更好?”她处处为周三爷着想,周三爷不由感激起来。

又因为娘提起了宋时妤,就想起了那天宋时妤伤得更重的事情,急忙问,“我要不要去看望小时妤?”

娘一听这话就愣住了,她的眼神里透露出几分惊讶和不解,“她虽然年纪小,但毕竟是女孩家家的,你去她房里恐怕会吓着她。小时妤一向胆小,你去了她恐怕连觉都睡不好。”见周三爷有些尴尬地笑着,娘笑眯眯地说,“不过她救的可是你老婆啊,你多赏她些金银就是了。不用去看望了,她跟你又没什么情分。”说到“情分”二字时,娘不免带了几分揶揄的意味。

周三爷也知道娘是在逗自己开心,急忙起身笑道,“既然这样,那我回头就叫人给她送银子去。”

“行了行了,快去忙你的外头事情吧。”娘笑着点头说,“你那些同僚们虽然中秋时都来往过,但才刚过完节,你去走走也没什么不妥。”她摆手让周三爷去忙外头的事情。

等到爱子的身影消失了,她才沉下脸色,转动着手中的佛珠,半天没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对身边的春香说,“今天的话别让屋里的人传出去。还有那只猫的事情,你暗地里叫人多查一查,到底是意外还是有人刻意为之,我总觉得有些古怪。”

“是。”春香低声应了,顿了一顿,才对娘轻声问,“那郡主那里?”

娘既然答应了周三爷提拔董香为姨娘,那合乡郡主心里头肯定不痛快。

那姑娘心中涌动的感激之情,犹如深海般浩渺无垠,波澜不惊却又深沉至极。这份情感,源自于一位年迈却心怀慈爱的老太太,她的身影在姑娘心中愈发高大,仿佛能遮蔽世间所有风雨。老太太作为婆婆,对媳妇的庇护如同春日暖阳,温暖而不刺眼,更时常压制那些蠢蠢欲动的小妾,使得家宅安宁,这份慈爱,真真是到了极致。

合乡郡主,这位温婉贤淑的女子,并非不明事理之人。她深知老太太的苦心与爱护,心中满是感激与敬意。每当春香,那个性格沉稳、话语不多的姑娘,代表老太太传来关怀与叮咛时,合乡郡主总是以温柔的笑容回应,那份笑容里,既有对春香的感激,也有对老太太深深的敬意。

“老太太说了,郡主您就安心养胎,其余的烦心事,都不必您操心。”春香的话语虽简洁,却字字掷地有声,如同春风拂面,让人心生暖意。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仿佛能驱散所有的阴霾。

春香,这个姑娘,总是以一种难以言喻的魅力吸引着周围的人。她的沉稳,她的内敛,甚至是她那不多的笑容,都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然而,因为她是老太太的心腹,合乡郡主虽喜欢她,却也不敢与她太过亲近,生怕引来不必要的闲言碎语。于是,每当春香来访,合乡郡主总是以礼相待,既保持了适当的距离,又不失亲切。

那日,春香离去时,裙角轻轻晃动,如同春日里摇曳的柳枝,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情。她刚要走出合乡郡主的上房,便听到了侧室窗户轻轻合上的声音。她知道,那是董香在偷看。春香低下头,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她明白,有时候,做得太过反而不好了。

回想起以前,她和董香的关系还算不错。那时的董香,虽然有些小心思,但总体还算单纯。春香曾真心希望她能在周三爷身边过得好,然而现在,董香的行为却越来越让人难以接受。她既希望董香后半辈子能安安稳稳,又希望她别再整天算计来算计去。毕竟,太医都说了,董香后脑勺那点伤早就好了,只是皮外伤。若不是老太太和合乡郡主帮着遮掩,董香装病骗周三爷,那真是连本心都丢了。

本心……春香在心中默默念叨着这个词,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她沉默了一会儿,便独自离去,又去看望了宋时妤。

宋时妤的居所,布置得简单而温馨。春香到时,正见她和夏香一起吃合乡郡主送的点心。那点心,色香味俱全,一看便是精心制作的。宋时妤见春香来了,只是隔着窗户看了一眼,便没再多说什么。她看上去挺正常的,春香也就没当回事,转身离去。

然而,接下来的几天,合乡郡主送到宋时妤屋里的补品却越来越多,仿佛要将她淹没一般。宋时妤看着自己胳膊越来越白嫩圆润,心里不禁有些发愁。但这是合乡郡主的一片心意,她也就勉强吃了。只是,那补品实在太难吃了,她只好让春华她们一起吃,结果那些小丫头片子脸色都红润起来了。

就这么过了几天,宋时妤正愁着要被补品淹没,想让董香快点好起来,好出去散散步,别真成胖子了。突然,她看见夏香领着陈平进来了。陈平,那个俊俏活泼的少年,今日穿了一身青衣,像小厮一样。但宋时妤一眼就看出那青衣料子不一般,显然是精心挑选的。

陈平见她打量自己的衣服,就笑着咳嗽了一声,弹了弹新袖子,低声问宋时妤,“这衣服……还行吧?”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得意,显然对这身衣服很是满意。

“挺好的。”宋时妤点头笑着说,她的笑容如同春日里的阳光,温暖而明媚。

“二公子送的。”陈平坐在宋时妤对面的小凳子上,看见宋时妤捧着一大盘点心,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自己,不由得挑了挑眉。他心中暗自嘀咕,这俩小丫头平时挺馋嘴的,今天怎么这么大方,把精致点心都给自己了?

“陈平哥,吃,多吃点。”宋时妤和夏香都眼巴巴地看着陈平,两双大眼睛水汪汪的,好像特别希望他能多吃点。她们的表情如此真挚,让陈平不禁有些感动。他警惕地看了看她们,然后试探地拿了一块鹅油卷,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那鹅油卷外皮酥脆,内馅香甜,入口即化,让他忍不住赞了一声,“好吃!”

“看你最近忙生意都瘦了,心疼你啊。”夏香一副好妹妹的样子,诚恳地对陈平说,“哥,你多吃点。你忙生意肯定吃不好睡不好,不补补怎么行。”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心疼,让陈平心中一暖。

宋时妤也赶紧点头,把大盘点心塞到陈平手里,贴心地说,“我和小时妤不心疼你,还有谁心疼你啊?多吃点,我们宁愿少吃几口,也希望你多补补。”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山间清泉一般,让人心旷神怡。

陈平看着手中的点心,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二郎真君下凡一样,被这两个小丫头如此关心着,真是幸福极了。可惜没有净坛使者,不然在宋时妤眼里,他肯定比二郎真君还帅!

“陈平哥,你怎么来了?”宋时妤一边接过夏香递来的温水,一边关心地问。她发现陈平瘦了好多,心中不禁有些心疼。

“谁家赚钱的时候不忙啊?忙才是好事。要是做生意还养得胖胖的,天天没事干,那我才郁闷呢。”陈平一边抹着嘴边的点心沫儿,一边含糊地说。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满足和自豪,显然对自己的生意很是满意。

“月饼的生意都收完了吧?都过中秋了。”宋时妤问道。

“收完了。赚了不少,我这次回来就是跟你交账的。”陈平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账本来。那账本封面泛黄,显然已经有些年头了。他翻开账本,上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这段时间生意的流水。

宋时妤一向不看这些,就摆手说,“自家人,何必这么麻烦。赚了多少啊?”她更关心陈平中秋卖月饼赚了多少。

陈平就笑了笑,眼底闪过明亮的光彩,对宋时妤竖起了四根手指头。

“四千两?”宋时妤吓了一跳。四千两,那可是一笔巨款啊!更何况从陈平开始卖月饼到中秋,才过了几天啊?几天就能赚这么多,让她眼前好像都闪起了星光。

“这是因为我们卖得稍微晚了一点。一开始各家都在走礼,等我们开始卖的时候,人家该买的月饼都买了,该走的礼也都走了。我们就只能靠样式新鲜来吸引人了,所以才卖得这么好。”陈平解释道。他从袖子里摸出几张银票递给宋时妤说,“这是分给你的那份。”

那银票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仿佛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魅力。宋时妤愣愣地看着陈平消瘦的脸庞,沉默了一会儿才对他笑道,“给我银票干什么啊?”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解和疑惑。

“你可别说不要啊。”陈平瞪着眼睛说,“食谱是你出的,点子也是你想的。虽然你没跟我一起在外面卖,但要是没有你的食谱和点子,我怎么可能赚到银子呢?”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坚定和诚恳,显然是不想占宋时妤的便宜。

然而,宋时妤只是笑着看着他问,“陈平哥说的四千两是收益。不过陈平哥,买那些食材、面粉、糖油等花销你都没算进去呢。其实我们真正的利润并没有四千两。”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狡黠和机智,显然已经看穿了陈平的心思。

“那些食材都便宜得很,像苹果冬瓜什么的,十两银子就能买一大筐……”陈平解释道。

“但那也是本钱啊。”宋时妤见陈平抓头的样子,就温和地说,“你按四千两给我分了银子,其实是我占了你便宜。”她的话语里带着一丝歉意和感激,显然是不想占陈平的便宜。

陈平不想占宋时妤的便宜,宋时妤也不想占陈平的便宜。两人相视一笑,仿佛达成了一种默契。

“这样吧。”宋时妤把银票推到陈平面前,见他郁闷地看着自己,就忍不住抿嘴笑道,“我也知道陈平哥为什么突然想着要赚钱。明年二公子要去边城,陈平哥你说要跟着二公子去做生意,但没本钱又不想向家里要钱,所以才这么急着自己赚本钱。”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理解和支持,让陈平心中一暖。

“这是好事啊。不过我想着,本金越多,陈平哥你来往京城和边城才会更划算……所以这次的银子先放在你那里,都作你的本钱……”宋时妤继续说道。她的眼神里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仿佛已经为陈平规划好了一切。

“做生意有赚有赔的,你不怕我把你的本钱亏了啊?”陈平没想到宋时妤会这么处理这次卖月饼的银子。他心中涌起一股感激和敬佩之情,对宋时妤的聪明才智和豁达

瞧着宋时妤那张笑脸,灿烂得如同春日里盛开的桃花,粉嫩中带着无法忽视的生机与活力,陈平的心也不由自主地跟着柔软起来,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心头仿佛被一股暖流轻轻拂过,暖洋洋的,格外舒适。

她的模样,灵动而活泼,眼眸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就像是林间穿梭的小狐狸,既机灵又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狡猾。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她细腻的肌肤上,为她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辉,更添了几分动人的光彩。

“咱俩就别客套了,跟自家人似的。”陈平心中早已将宋时妤视为亲妹子,因此当她提出想要投资他的买卖时,他几乎没有丝毫犹豫便答应了下来。更何况,他目前手头正紧,而宋时妤那句信誓旦旦的“你以后能发大财”如同一股暖流,温暖了他的心房,让他心中充满了乐呵与期待。此刻,看着宋时妤点头时那狡黠的笑容,陈平心中虽有警觉,但更多的是被她的真诚与热情所打动。

只见她与夏香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眼中都闪烁着默契的光芒。随后,宋时妤转身端来一碗香喷喷的八宝鸭,那香气瞬间弥漫了整个屋子,引人垂涎。她笑眯眯地将碗递到陈平面前,说道:“陈平哥,你以后可得更辛苦了。我跟夏香心疼得紧,你先多吃点,补充补充体力。”

“行,补充体力。”陈平笑着接过碗,心中却不禁有些疑惑,“你们俩今儿怎么这么热情啊?”

“还不是心疼你嘛。你身体好,我们才能多赚钱啊。”宋时妤一脸天真无邪地说着,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不对,我觉得这事儿有猫腻。”陈平眯着眼睛,审视着两人,脸上写满了狐疑。

“哪有什么猫腻啊,你个大老爷们儿别这么多疑。”夏香心中虽有些虚,但见陈平大口吃着点心,心中暗自庆幸,于是哼了一声,故作不满地将八宝鸭推到陈平面前,“难道我们不是心疼你嘛!难道我们要像大姐姐那样,跟你抢食吃啊?”这话自然是指家中的碧柳,陈平闻言一愣,眉头微皱,看向宋时妤,“你之前给娘的燕窝……”

“婶子给碧柳姐了。”宋时妤笑眯眯地回答,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你知道?”陈平有些惊讶。

“给婶子了就是婶子的东西,她想给谁就给谁。”宋时妤虽然并未亲眼所见,但凭借对家中事务的敏锐洞察,她早已猜得八九不离十。如今她们手头都宽裕了,对于这些小事也就不再过于计较。她温柔地对陈平说:“你放心吧。我跟夏香的私房钱都在自己手里攥着呢。不过婶子毕竟是长辈,不能因为她总给碧柳姐东西,我们就不孝顺了。那成什么样子?”

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宽广的胸怀,让陈平的眼神也不由得柔和了许多。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又揉了揉夏香的,眼中满是宠溺与疼爱。

“这样才对嘛。孝顺娘是应该的。不能因为心里有点怨气,就不孝顺了,那岂不是跟大姐姐一样了?不过你们也得小心点儿,别让娘知道你们手里有钱。”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关切与叮嘱,宋时妤点了点头,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因为不常来探望,宋时妤关切地问起:“在京城做生意难吗?”她与夏香即将开设鸭血粉丝汤铺,虽然无法一夜暴富,但细水长流,这种美味小吃定能吸引不少食客。

“也不难。你们想做生意的事儿,爹已经跟我说了,挺好的。借着淮南王府的名声在外面做生意也挺好的,不然总有些不长眼的想抢东西。”陈平顿了顿,俊俏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悦,似乎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宋时妤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变化,急忙问道:“是不是有人找你麻烦了?”

她显然猜对了,陈平冷哼了一声,摊了摊手说:“刚开始我卖月饼的时候,没对外说自己是淮南王府的人,就想赚一笔就收手,没必要狐假虎威。可是……”他胡乱往嘴里塞了一口点心,含糊地说:“这水果月饼是个新奇玩意儿,自然就有人眼红了,想买我的月饼配方,你猜他们出价多少?”

“如果价钱高的话,卖了也行啊,总比自己辛苦卖强。”宋时妤好奇地问道。

“就给五十两!这不是明抢吗?”陈平嗤笑着对宋时妤说,“这么新奇的月饼配方,怎么不值个千两?如果那人真的拿千两来买,我还真愿意卖。毕竟京城这么大,做独家生意太显眼了。更何况京城里到处都是勋贵、天潢贵胄、达官显宦,大家一起做生意也没什么不好。可是五十两,太无耻了。我不答应,那家伙竟然敢烧我的铺子。”他虽然现在说起来已经很平静了,但宋时妤还是听出了其中的惊心动魄,心中不禁为他捏了一把汗。

“你没事吧?”宋时妤和夏香都担心地问道。

“我也没办法。只好回去搬救兵了,就是二公子。”陈平可不是没后台只能任人欺负的主儿。他一开始不想借淮南王府的名声吓人,是想和气生财,也不想仗着王府的势狐假虎威。可是既然有人想仗着家世抢他的东西,他也不怕。他转身请了周二公子出头。一想到周二公子一出面,那家就吓得跟孙子似的,陈平就忍不住嗤笑,“那人还跟二公子郑重道歉呢,说没想到这竟然是二公子的生意。”

说到这里,陈平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冷意。那种抢人配方、断人财路的事儿,真是让他恨得牙痒痒。他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但也有着自己的骄傲和尊严,岂能容忍他人如此欺辱?

“是哪家啊?”宋时妤不禁好奇地问道,心中暗自揣摩着这家人的来头。竟然敢在京城这么嚣张!没背景就往死里欺负人!

然而,陈平却沉默了。他似乎在犹豫着什么,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没什么人。”他含糊地说,“就是一些不长眼的家伙。不过我们有二公子保驾护航,也没让那些混账占便宜。”他似乎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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