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傲然语、训诫人

岳霖火一听故作狂横,怒声道:“老贼,大言相骇,也不怕风大闪了你的舌头,想要麒麟甲,你简直痴心妄想,废话休说,还不纳命来!”

岳霖火说着,再次驱动青麒麟,招呼一众武士,疯狂扑向硕大的黑影。

空中笑声骤歇,恶狠狠的道:“不知死活的东西,当真活的不耐烦了!”说着,驯龙鞭再次出手,电闪雷鸣,龟裂苍穹。

岳霖火一见此番声势更加凶猛,心中登时骇然,慌忙抛出另一把御天叉,驱赶青麒麟正自准备逃避,就觉眼前光华一闪,两把御天叉于电闪雷鸣之中重重撞击,火花四溅,继而,一柄斜飞,接连洞穿两个武士的胸膛,带着呼啸之风,去势不减。

武士的惨叫以及受惊疾奔的龙颜驹把岳霖火吓得魂飞魄散,正自踌躇之际,另一柄御天叉已然飞至眼前,骇得他侧身一翻,慌忙滚下青麒麟。

只可惜,那青麒麟被他紧紧御着,无法闪避,老老实实的被那御天叉洞穿胸膛,惨叫一声,死于非命,庞大的身躯像片落叶旋转着从空中跌落。

岳霖独意全神贯注的张望着空中的战势,猝不及防间一道寒光当面而来,骇得他慌忙一闪,就觉冷风呼啸,擦脸而过,嘭的一声钉在一旁的立柱子之上,仔细一看竟是岳霖火的那一柄御天叉,嵌在柱上兀自突突颤抖不止。

岳霖独意脸色凝重,伸手握住叉柄,用力一扯,取在手中,刚自掂量之际就听青麒麟一声惨叫,跌落下来,骇得他神色一慌,失声惊呼。

少时又见几个武士的尸体翻着跟头折落下来,不由脸色骤变,怒喝一声,纵在空中,冲着屋顶高处的少年大声喊道:“悠然,莫再贪玩,赶快下来,守好门户。”

岳霖悠然一听,回应一声,恰在此时,眼见空中事态不善的锋独语突然醒神,满脸愠怒的盯着岳霖悠然,道:“你小子心机不浅,果然是这河府里的人?”

岳霖悠然嘿嘿一笑,道:“哥哥也是心粗胆大之人,贸然入府,也不怕我河府将你捉了,扒皮抽筋,挫骨扬灰?”

锋独语冷笑,道:“怕?我锋独语生来就不知怕字怎么写?再说,你这小小的河府,算得什么,也能将我吓住,真是天大的笑话!”

岳霖悠然听罢,哈哈大笑,道:“很好!河府虽然入不了哥哥的法眼,但也不是任谁都能想来就来,想走便走的。今下,既然叫小弟知道了哥哥的名讳,一切便都好说。眼前我府宅陡生祸乱,我与哥哥无暇罪你,还望你好自为之,赶紧趁乱速速出府,我便权当你从未来过。”

锋独语嘿嘿冷笑,纵身跳下翘脊,双手倒背,语声傲慢的道:“我若是不走呢?你又能奈我何?”

岳霖悠然听完眼睛一瞪,略显讶异的道:“那便是好赖不知,休怪我不客气了!”

锋独语听完纵声大笑,道:“小子,你口气不小,那我倒要瞧瞧,你能怎样对我不客气!”岳霖悠然眉头一皱,不等话音落地,猝然出手,锋独语还未及反应,便已折着跟头滚下

屋顶。

岳霖悠然微微一笑,纵身一跃,飘身落地。

几个武士一见锋独语猝然滚落,呼啦围上,一齐动手便要绑缚,岳霖悠然冷声道:“住手!小小毛贼,无需大惊小怪。”说着,矮身蹲下,紧紧盯着一脸狼狈的锋独语,道:“怎么样?你还嚣张吗?”

锋独语瞪了一眼岳霖悠然,郁愤难平的挣扎着爬起。

岳霖悠然淡然冷笑,慢慢起身,望了一眼空中,冷冷的道:“我再说一次,河府虽小但也不是任人欺凌的弱小,你最好好自为之。我刚刚见你对这空中怪人甚是为念,想来亦有蹊跷,所以,你若以此寻找契机,寻找你那朋友,我也可以奉你为客人,咱们以礼相待,不做二话。”

岳霖悠然说完猝然转头,目光冷煞的盯向锋独语,半晌,又掷地有声的道:“好好在这候着,只待我家兄长将那贼捉了,与你打个方便,顺带将你的事情一并解决,清楚了吗?”

锋独语一听傲然而立,怒哼一声,闭口不言。

岳霖悠然瞥了一眼锋独语,倏然而笑,继而唤过几个武士,吩咐下去,全力抢救伤员,同时又召集所有武士,院中待命,全神戒备,以为策应。

锋独语心中渐生沮丧,事已至此亦无他法,是以怆然噙泪,仰望苍穹,只见那雷鸣电闪、人影绰绰,也不知那臭道士现下身在何处,可还有活命。

秋茗庄的内宅,灯火通明,酒酣耳热,庄主秋尚桢与夫人以及楚侗等人感恩戴德,频繁敬酒,盛情难却。

渐渐的,一桌酒席未吃几分却已凉透,那灶上师父也是辛勤,加火抛油,再做佳肴,便就这样一桌凉了撤去之后再次换上热的,热的凉了,再有一桌热的,如此反反复复间众人皆有微醺,尤是马啸灵更已面红耳热,舌根渐短,一经打开的话匣子便再难收住,与那庄主与楚侗勾肩搭背的说个不停,直惹得十三落在一旁揽着醉眼迷离的朱尤巳傻笑不止,目光时不时的瞄向喻秋檬,面生潮红,心荡神移,自有一番情趣。

魔格野坐在秋夫人身旁,虽然酒水未沾,可那浓烈的氛围却也早令她浑沉微醺,有了几许醉意。

只不过,在喻秋檬与十三眉来眼去的目光里,那微醺又自带着浓浓强烈的气怒与愤懑,若不是碍于宴席之下,她真想上前一剑斩了那贱人,以除心头之恨。

秋萧萧靠在喻秋檬身旁满脸恶意,不住的瞄视着魔格野,偶尔又与喻秋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然后二人双双掩面大笑,肆意而又狂放,十分有失豪门小姐的体统。

好在,那秋夫人温婉大气,有礼有节,每每冷场都会寻机与魔格野攀谈,纵是如此,那压抑郁闷的氛围终使魔格野心生厌烦,而恰在这时皓腕之上的金龙镯突然起了异动,她原想拉着十三说说这事,可抬头一看,就见他已揽着楚侗,头额相抵,聊得热火朝天,全然无心顾及她这个可怜之人。

魔格野轻叹苦笑,冲着秋夫人告了个假,起身到了院中,突闻清凉空气,浑身立觉舒畅,是以莲步轻移,轻抚金龙镯,只道是自己心中难耐喧闹,沉郁浮躁,惹了翼月的不安,于是再叹一声,自言自语道:“对不起,我也早已忍耐不住,去意甚慌,只不过,他们意兴正酣,我又怎好从中打扰,强行催促离去?”

话音刚落就听有人冷笑一声,道:“既然去意甚慌那你独自去了便是,何必在此踟蹰不前?既然知道不便打扰那又何必在此絮絮叨叨,踌躇没完?”

魔格野一听慌忙转身,就见秋萧萧已如鬼魅般的到了身后,正自满脸诡异的盯着自己,恶意满满。

魔格野突然失笑,道:“你这人,阴气沉沉,满嘴恶言,莫不你是邪祟缠身,丧失魂魄,做不得人了吧?”

秋萧萧一听顿时暴怒,用手指着魔格野,道:“你这贱女人才阴魂不散,活不成人了呢!”

魔格野见她动怒,心情突好,双手一背,踱开步子,道:“你说谁是贱女人?自己沾惹恶疾,生死未卜,若不是我与十三哥哥和马大哥前来相救,哪还有你站在这里满嘴污言秽语的与我纠缠?”说着,魔格野止住步子,目光冰冷的盯着秋萧萧,道:“你不懂感恩还心怀恶意,我问你,在世为人,你恩将仇报,到底算不算贱?”

“你······”

秋萧萧突然语塞,面红耳赤的瞪着魔格野。

魔格野畅然而笑,微微昂首,道:“你这不知好歹的东西,亏你有那么好的一对儿父母,为了你的病恙,他们卑躬屈膝,四处求医问药,而换来的,可有你对他们的一点点感恩之心,一点点关切之意?”

魔格野说着再次将目光投向秋萧萧,掷地有声道:“身为女儿,你不知感恩,自私自利,你说你孝不孝道?贱不贱?”

秋萧萧听完愈加气愤难当,骤然狂笑,道:“伶牙俐齿,胡说八道,我感不感恩,孝不孝道,哪由你这个贱人来说?”

秋萧萧话还未落地,就觉一声脆响,自己的脸颊已被魔格野的一巴掌打得火辣辣的,钻心的疼。

“你······竟然敢打我?”

秋萧萧捂着脸颊,神色大变,死死的盯着魔格野,浑身瑟瑟发抖。

魔格野怒不可遏,张手取来折扇,凭空一甩,化作利剑,恶狠狠道:“切莫说我与你有恩与否,便是彼此生来便都从未谋面,你我又何来仇怨?自打你醒来之后便处处与我针锋相对,步步紧逼,肆意嚣张,我因你家父母仁善,处处容让,不与你一般见识,可你得寸进尺,不知好歹,当真以为我魔格野是好欺负的吗?”

魔格野说着,宝剑一挺,抵在秋萧萧的前心,冷声又道:“今晚,我不光打你,还要取了你这条小命,替这世间铲除邪祟,以卫正道!”

话音落处,手上加力,便要向前递送宝剑,秋萧萧一见大骇,慌忙向后闪躲,慌声道:“你这贱女人竟然逞凶杀人,你若敢杀我,我的父母以及秋茗庄上下所有人等也决然饶不了你。”

魔格野暗自苦笑,忖道:你这嚣张、无耻的东西,这样就怕了?

魔格野抽剑,满脸蔑视,盯着神色惊惶的秋萧萧突的长叹,刚欲说话,就见喻秋檬蹁跹屋子,望着二人神色一怔,满脸茫然,继而,快忙走几步,到了秋萧萧身旁,急声道:“这是怎么了?”

秋萧萧一听喻秋檬问询,突然失声痛哭,道:“没什么,姐姐,你说我是不是很差?”

喻秋檬一怔,道:“妹妹何出此言?”说着,目光一扫魔格野手中的宝剑,脸色突然一转,拂过一丝冷笑,冷冷的道:“你仗剑凶面,意欲何为?”

魔格野冷笑,一甩手,宝剑变作折扇,道:“腹中饱涨,活动活动筋骨,顺便指点指点这个不识天高地厚、不知好歹冷暖的秋大小姐。”

喻秋檬冷哼一声,乜了一眼魔格野,转头柔声问道:“她可有伤你?”

秋萧萧展了泪痕,连忙摇头,道:“没有!她这人虽然不怎么讨人喜欢,不过说话竟也有几分道理。”

魔格野闻言一愣,她原以为这秋大小姐经过刚刚一番交涉,肯定会恨自己入骨,可万万没想到她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就在这时,但觉金龙镯猝然一松,化作一条手臂粗细的金龙,落在院中,倏然一声长鸣,立时化作水桶粗细,卷起魔格野便即掠空疾去,倏忽不见,直骇得喻秋檬二人目瞪口呆,掩嘴惊呼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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