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五公主出来玩从不带丫鬟奴仆,把孙妙香和卢丝雨两人推到后,王遥雪也没理会她,一时间周围竟然空无一人。

其他人见五公主对来关心她的两位好友都下得去狠手,一把推到在地,更加不敢上前。

寒时像逗小孩一样,摸摸九节鞭的调皮的小尾巴。九节鞭像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好动的不得了,神识才刚恢复,浑身发着冰蓝色的光,在半空中围着寒时不停打转,引得周围人看的啧啧称奇。

从未见过这么灵活的灵器,对主人这般热情。

五公主偷偷看了眼九节鞭,暗骂淬红果然是下等灵器,不中用,寒时的鞭子绝对是上品灵器,若是她也有件上品灵器,输的不一定是谁呢!但又一边心疼自己的灵器。

不管是上等灵器还是下等灵器,都难得一遇。

寒时安抚好九节鞭,让它先收回来,她还有帐没有清算。

漵朝见九节鞭在五公主使坏的时候突然灵识觉醒,挡下了淬红的攻击,也是松了口气,推着轮椅站在寒时身旁。

阿罗见九节鞭收了回去,马上扶着寒时坐在轮椅上,天知道她看见五公主拿鞭子抽向寒时的时候她心里有多害怕!

寒时道:“去那边。”纤纤玉指指着五公主那边。

漵朝稳当的推动轮椅。

五公主恨恨的抬头,“你赢了,以后你在哪里,我一定离得远远的!”

寒时摇摇头,冷淡疏离:“不止。”

“……你……你还想干什么?”五公主眼神飘忽着乱看,比赛前她说过什么,她自然不会忘,但是要她一个公主,向一个海人道歉?绝不可能!

“我这么丢人了,你难道还不满意吗?你怎么这么恶毒!”五公主说的理直气壮。

周围的人不明白五公主与寒时的赌约,此刻见五公主这般落魄委屈,寒时又如此的咄咄逼人,竟然都偏向了五公主。

一位中年男子小声劝道:“算了吧,郡主你赢了,五公主输了,面子也落了,还是算了吧。”以后总归还要联系走动呢,做这么绝对寒时也不好。

寒时嗤笑,“五公主你扪心自问,若是你赢了,你会不会放过我?会不会想我会不会很丢人?”

“你……你用的上等灵器与我决斗的,你……你胜之不武!”五公主还在狡辩,对,她输是因为她的武器不如寒时的,如果她一更加好的武器,输的绝对是寒时!

“表哥,遥雪姐姐,你们快来为我做主啊!”

宁亦棠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见到五公主这般厚颜无耻之人,他面上有些讪讪,其实五公主也不算是他表妹啊。

王遥雪面上也不好看,一左一右搀扶着两位闺中好友,没有理会五公主。

周围有的人不了解情况,为了讨好五公主,居然站出来指着寒时,义正言辞道:“没错!因为你的武器是上等灵器,五公主的只是一件下品灵器,最后也是你的灵器帮你……啊……”

他还没说完,九节鞭就自己跑出来,在那人面前放着蓝光,晃悠着,威胁的意思不要太明显。

那人被吓得跌倒在地。

灵器啊,普通人可能连一招都接不住。

见状,一些人捂着嘴偷笑。

“行了!”宁亦棠严肃的站出来,结束这场闹剧。

五公主以为宁亦棠终于要出来为她说话了,弯起了嘴角。

“自选拔赛之后,安定郡主便重伤不醒,也是前两日才刚醒来,今日来西郊游个湖,却被五公主找茬打架,赢了又说她胜之不武?”宁亦棠脸上满是嘲讽之色,但被红纱蒙着脸,只露出一双格外嘲讽的眼神:“到底是谁胜之不武?郡主用她的鞭子的时候根本没当灵器,反而是这位高贵的公主殿下,打不过郡主,居然唤出灵器的力量来,若不是郡主的鞭子也是灵器,郡主此刻怕又要昏迷不醒了。”

周围开始交头接耳起来,手指在五公主身上指指点点,似乎在奚落她的做法。

五公主两眼泪汪汪的看着宁亦棠,他是她的表哥啊,怎么能这般对她!却忘了她们两个算哪门子表亲,宁亦棠的姨母姓梅可不姓乔。

“原来是五公主来找茬的。”

“是呀,安定郡主可是神勇大将军的女儿,神勇大将军最是光明磊落,他的女儿怎么可能会仗势欺人?”

“……”

王遥雪走到寒时面前,微微屈膝,行了一礼,温声道:“既然郡主赢了,还请郡主不要与公主多加计较。”

寒时看着面前这个柔软的女子,却发现她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但依旧摇头,“必须道歉。”

既然如此,她就不劝了,反正以后都不会再有交际,便转身走到五公主面前,将五公主扶起来。

“公主,道个歉,遥雪送您回宫吧。”

五公主不可置信的看着王遥雪,不明白为什么连遥雪姐姐都这样。

九节鞭耀武扬威的在半空中对着五公主摇摇晃晃。

五公主咬牙,屈膝对着漵朝,瓮声瓮气的道:“对不起。”

漵朝往旁边走了一步,并不理会五公主。

“你说什么?大声一点。”寒时道。

五公主的面色由红变白又变红,最后吼道:“我都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

“我要听你用刚刚这句话的音量向漵朝道歉。”寒时面带微笑说。

“你……”五公主咬牙切齿:“你不要欺人太盛!”

“我有欺人太盛吗?”寒时道:“我觉得对你我已经足够宽容。”她至少顾及了她公主的身份,没让她在大庭广众之下下跪道歉!

寒时忽然站起来靠近五公主的耳边,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如果你道歉的声音能真挚一点,让所有人听到,我可以考虑把那条项链还给你。”

“……好。”五公主认真考虑了一下,点头:“我道歉。”

“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会了。”五公主屈膝对漵朝道,手却攥紧了,指甲都陷到掌心沾上点点鲜红。

“满意了吗?”五公主对寒时道,声音苦涩。

“戌时前我会遣人把项链送你那里去。”

寒时收回九节鞭坐在轮椅上。漵朝推着她穿过人群,离开了这块空地。

周围的人群渐渐都散了。

这里脂粉味和不知道什么散发的臭味混合在一齐,宁亦棠见寒时走了,头也不回的赶快离开了。

“去马车那里,这么一闹也没什么游湖的兴致了,犯到疲累的狠,我们回府吧。”寒时道。

漵朝推着她向马车那边走。

宁亦棠这时追了上来,见寒时要上马车,问道:“这就回去了吗?我小舅舅还在船上呢。”

寒时点头,想起来慕容绮绣也在那艘船上,问阿罗:“绮绣还在画舫上,说是要找茶烟,你在船上可见过她们二人?”

阿罗道:“茶烟好像就在底层的茶水间,那丫头胆小怕是的狠,估计是被二小姐骂了,躲着的吧,但是我没见过二小姐来底层。”

“得了,我一起找过来。”宁亦棠向画舫那边走。

“奴婢也去看看。”阿罗行了礼,走向画舫。

宁亦棠走得快,上了画舫阿罗才刚走到湖边。

她刚要上船,湖边的的水便狠狠的摇晃了起来,冒出一个湿漉漉的人。

阿罗差点交出来,那人道:“别叫,是我。”

慕容绮绣!

阿罗赶紧过去,顺手脱了自己的外套盖在慕容绮绣头上,伸手拉她上岸。

“二小姐,你怎么掉水里去了?”

慕容绮绣咳了两声,回头看到湖面没人追来,半靠着阿罗,喘着粗气:“……别说话,快扶我找寒时。”

阿罗一手扶着慕容绮绣的肩,一手从她的腿弯下穿过,把她抱着往马车方向走。

其他人都没注意阿罗,倒是柳树旁几个梅州来的侍卫眯着眼睛盯着阿罗这边看。

阿罗被那些人像虎狼一样的眼神盯得有些恶寒,加快脚步,几乎是跑的奔向马车。

利落的掀开车帘,把慕容绮绣塞进马车里,阿罗守在外面。

“你怎么了?”

寒时冷不伶仃被浑身湿漉漉的慕容绮绣吓了一跳,赶紧找来自己的斗篷,让她把外面的湿衣服褪掉。

漵朝拉紧兜帽,“我下去避一避。”

马车里只有寒时与慕容绮绣,穿着湿衣服慕容绮绣也不舒服,直接拔了外面的衣裳,裹着寒时的斗篷。

一开口就是:“可教本姑娘找到云画岫的奇怪之处了!”

她得瑟的摇头晃脑:“好险好险,差点被灭口!”

“什么?”寒时在暗格里拿出茶壶,倒了杯水递到慕容绮绣手中。

结果温温的茶杯灌了口水,慕容绮绣才接着道:“云画岫那厮先下去了,我后脚不是跟着下去去找茶烟吗?他没发现我跟在后边,直接去了画舫的另一端,我觉得奇怪,因为他的房间就在三楼,而且他看起来鬼鬼祟祟的,我就好奇跟了过去……”

果然有、鬼!

云画岫居然跳下了停在画舫边上的一艘空船,划船上了边上另一艘画舫,期间还回头看有没有人看到,行为可疑。

慕容绮绣看他动作奇怪,便想跟过去一探究竟。

周围没有小船,好在她水性不错,犹豫了一下,跳了水游了过去。

那艘船特别奇怪,外面空荡荡的,好似空无一人。

慕容绮绣爬上了船,从三楼顺着楼梯下了第二层,听到一间房间里有人在说话。

“莲娘子不觉得自己的要求太过分了吗?这么大口气?”这时云画岫的声音,语气是慕容绮绣从未听过的冷硬。

“呵呵,”是个极好听带着几丝媚意的女人声音:“现在不是你求我们吗?”

“哦?你可要想好了,这对我来说其实无关紧要。”云画岫说。

那女子便大笑起来:“哎呀……云公子你可真逗,哈哈哈……若是真的无关紧要,你怎么还会找我们呢?”

云画岫有几分不高兴,“三座城?你们的条件也太大了,想空手套白狼么?”

“你又不算梅州的人了……干嘛还这么在意呢?”那女子道:“何况,也算是梅州王害的你与那姑娘阴阳两个,这些年来饱受相思之苦……”

“你闭嘴!”那人是他的软肋,谁都不能提,连他自己都不能提,那人像是他的伤口,一碰就是撕心裂肺的疼,纵使七年已过,那伤仍旧未结痂,一碰仍是鲜血淋淋。

“云公子,你我都是被这天下作弄的可怜人。”女子的声音里有几丝惋惜:“可是,我还是比你幸运那么几分,因为至少我曾经拥有过。”

云画岫道:“两座城。”

女子依旧不愿,她讨价还价:“三座城,要知道,想从柳老板那里夺人,我们也会损失不少。”

什么柳老板?慕容绮绣贴着门板,名字听着怪熟悉的,好像在哪里见过那位柳老板一样,一听名字,脑海里就浮现出一抹烟绿般飘渺的颜色。

一点也不鲜活,反倒有几分灰败。

“两座城,对梅州来说已经不算小代价了。何况……”云画岫狡黠的笑道:“大海是海人族的天下,人族才是大陆的霸主,你们火急火燎的攻下这么多土地,不怕受不住吗?”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我们早偷偷培养了一大批终于海人族的人族。”那女子呵呵笑道:“别说是三座城了,就算是十三座城,我们也照样守得住!”

野心不小。

云画岫道:“为了见你,我可是冒着危险来的,两座城,干不干?”

那女子有些咬牙切齿:“三座城,立刻接单。”

房中静默一瞬,云画岫没有同意。

“帮我潜伏到柳老板那里,杀死一个小姑娘,这对你们来说花的代价可比自己亲自去攻打一座实力强盛的大州来说,要小得多吧。”云画岫冷冷道。

“你是聪明人,聪明人知道如何做,才是最好的选择,”云画岫笑道:“何况我帮你不是一回两回了吧。”

那女子还是不为所动,房间里又没了声响。

半响,听云画岫道:“听那边的人说,抓住那丫头的时候已经喂下了抑灵丹,可惜,柳老板的人不知为何突然冒了出来,劫走了她。”

闻言那女子从牙关里挤出一个字。“好。”她答应了,可是听语气不是那么开心:“两座城,我派人杀死秦州乌灵女。”

慕容绮绣心中咯噔一声,恍若一根弦断了,不小心扑在了门上,弄出声音让里面的人停止了交谈。

慕容绮绣连忙召唤了附近的小动物在另一端弄出动静,自己提着裙子就往外跑。

一个女人出来,看到门框那里有一滩水,顿时气势凌厉地追着地板上的脚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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