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地的士兵并没有全部都来梁城,毕竟梁城易攻难守,不必舒城易守难攻,所以在与剩下的副将们商量后,把舒城定为了大本营。
所有人的脸上或多或少的呈现出哀戚之色。
这次的攻城,一共去了八万士兵,去的时候完好无损,回来时每个人身上却都带着伤,且死了一半的人,损失良马将近五万匹。
许晟的手包的像粽子,他知道王信战死,沉默的点头,说了一句知道了。
来禀报的士兵还有些纳闷,怎么这个许副将不和其他人知道了王副将死了的消息后满脸呈现出难过之色?
对于有的人来说,真正的悲伤是无法溢于言表的,这样的人也比那些发泄出苦闷的人更加痛苦。
许晟难过啊,继霜将军死后,有一个熟悉的战友,挚友埋骨边疆……
士兵报备完就告退了。
许晟转身狠狠的把门关上,砸的门框砰砰响。
“不是说要一起活到看见两族和平共处的一天吗?王信,你食言了!”许晟用左拳一拳砸在桌子上。
桌面凹陷了一大块儿,他的拳头也沾满了木渣。木渣刺破他的手背,殷红刺目的血从伤口涌出,染红了他的左拳。
漵朝被单独关在了一间屋子里,在寒时确定要住的院子的最里面。
这屋子的以前的屋主用来堆放柴火的,屋子里满是木柴的味道,倒也不难闻,而且看得出来原来屋子的主人很爱干净,没用完的柴火整整齐齐的堆在一边,只是屋子接近两三个月没人打扫,地面积了一层薄灰。
之前的营地离舒城步远,阿罗很快就跟着云画岫进来舒城。
锦瑄身边有一个术法大师,花费了一段时间把城门上的术法给破了。
阿罗找到寒时,眼睛里是满满的担忧,她小心翼翼的上前,上下打量一番寒时,再三确寒时没事后,双手合十,嘴里还念叨着:“感谢天神庇佑……”
看寒时不是很开心,阿罗问道:“郡主怎么了,赢了还不开心?”
寒时叹了口气,摇摇头,“赢了……自然是开心的……对了,”寒时突然道:“之前我们抓的那个海人也带过来了吗?”
“是那个白衣服,带队来偷袭我们的那个吗?”阿罗想了想,问。
寒时点头:“对,他被押送过来了吗?”
阿罗道:“好像还没有,我们是坐的马车过来的,那些海人族只能在地上被驱赶着走过来,所以慢一些,应该在晚上之前能全部押解过来。”
寒时点头,对阿罗道:“如果他被押解过来了,你去找许副将要人,把那个少年关到我们这个院子。”
“啊?为什么啊?”阿罗不解。
海人族在营地都有专门关的帐篷,在舒城自然也有地牢,阿罗不明白为什么寒时要把那么危险的海人关到离自己住处不远的屋子。
这太危险了!
寒时垂眸,“就这样,对了,你再帮我找一些止血治伤的药过来。”
说罢,寒时便回了屋子。
阿罗呆呆的站在那里,为什么要找伤药?难道寒时受伤了?!
阿罗想到寒时有可能受伤,立马急得不得了,手忙脚乱的去云画岫那里找伤药了。
云画岫正在给慕容白看伤。
慕容白腰腹上有很深的伤口,此时也是进气少出气多,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
“云画岫……”慕容白忍痛,朝云画岫翻了个白眼,“你的算盘打的可真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