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不仅有霜瑜,还有慕容仪。
那个纯良温柔的少年郎。
“我好不容易跑出来的呢!”霜瑜道:“长姐你可不能把我送回去!不然我还会再来的!”
慕容仪点头:“阿瑜太调皮了,我差点没看住她,好在她出来寻你被我发现了,不然来边疆的路太长,她一个人我怎么好放的下心?”
寒时无奈的看着两人,“你既然发现阿瑜偷偷跑出来了,怎么不劝她回去呢?”
霜瑜从怀里拿出一张手帕包裹的物件出来,展开递向寒时:“你尝尝,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粽子糖了!”
“……”
寒时接了一颗糖,在霜瑜满是期待的眼神中放入了口中。
“怎么样?”霜瑜期待的看着寒时。
“好甜。”寒时笑了笑:“难为你这般爱吃,还能一路忍住,带到边疆来。”
霜瑜自豪的笑了笑:“那是,我当然是最厉害的啦。”
慕容仪扑哧的笑了,揭穿道:“我怎么记得某人在走前,带走了一只很大的包裹,里面装的全是糕点糖果?”
“那些不好放嘛,何况一路颠簸,糕点都碎成了渣了,就只好自己吃喽,”霜瑜瞪了慕容仪一眼,看向寒时又变成了笑眼。
“我给你留了好大一包糖呢,可以吃好久,可惜你没有吃到慕容仪家厨子做的糕点,可好吃啦,等边疆的仗打完了,我们一起回叶城,我叫那厨子做两大桌子不同的糕点给你吃。”
寒时摸摸霜瑜的头:“又长高了。”
霜瑜开心道:“是吗?哈哈,那我要长到长姐这般高。”
寒时笑了笑:“会的。”
阿罗进来了,见到霜瑜何慕容仪十分惊讶,“二小姐,慕容公子,你们怎么会来这里?”
霜瑜过去踮起脚钩住阿罗的脖子:“怎么样,这么多天没见我,有没有想我呀?”
“想的,”阿罗笑道:“但是这里太危险了,每天都要死好多人,二小姐你不应该来这里的!”
霜瑜撇撇嘴:“长姐都来了,为什么我不能来,阿罗你可别小瞧人!”
阿罗柔柔的笑了笑,对寒时道:“所有的仪式都做完了。”
寒时点点头,“阿罗,你去安排一下阿瑜他们的住处,阿瑜住我这个院子吧,只余慕容小公子,就安排到慕容副将住的院子去。”
阿罗点点头出去做了。
寒时又道:“慕容副将受伤了,你们现在要去看看吗?”
“伤的很严重吗?”霜瑜有些担忧的问道。
慕容仪也很担忧的看过来:“他怎么样了?”
寒时安慰道:“没事,已经脱离了危险,只是要调养过来还得花些时日。”
听到慕容白没事,霜瑜何慕容仪都松了口气,但霜瑜有些死鸭子嘴硬的道:“没死就好。”
“你呀,你呀。”寒时无奈又好笑,“你们一路奔波,应该也很累了,等阿罗过来,让她领你们去打理一下。”
安排完了霜瑜和慕容仪,寒时去了柴房。
漵朝安静的坐在板凳上。
寒时用术法在门上下了禁制,这才走过去,道:“为什么不和他们一起走?以你的本事,想要轻易离开,不难。”
“我只是倦了。”漵朝沉默了一瞬,回道。他知道锦瑄绝对会在城门留有人守着,想要将他们所有海人名正言顺的斩杀,所以他没和青叔一起走,而且他也不想走,在海人族,他就像是一把刀,被挥来挥去,指哪杀哪,双手满是鲜血,他觉得自己的手脏了。何况要想顺利离开就必须暴露他会术法这件事。
一个海人族怎么可能会术法?他以前跟在寒时身边,这势必会牵扯到寒时,但他绝对不愿意牵连寒时。
“什么?”寒时有些疑惑。
漵朝抬眸看了看寒时,道:“我不能跟在你身后吗?”
“不能。”寒时毫不留情的拒绝,“你应该离人族远远的。”
漵朝笑了一笑,“不然你杀了我吧。”
“这样我的心就不会痛了。”也不会每时每刻都受尽煎熬。
寒时转过身,“生命只有一次,你就打算这样挥霍吗?”
漵朝自嘲的笑笑,可是他觉得如果生命无光,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倒不如死了的痛快。他的存在在一开始就是错误的,连累了母亲,半生颠簸,死无安宁。
“我坚信,人族和海人族会和好。”寒时逃也似的离开了柴房。
出了柴房,寒时觉得眼中似乎有点涩意。
恰好霜瑜在到处找寒时,见到寒时从一个小房子里出来,连忙走过去:“长姐?”
寒时闭上眼,遮住所有情绪:“怎么了?”
霜瑜总觉得寒时有些不对劲,问:“你不是说要带我去看看慕容白吗?”
寒时点头:“跟我来吧。”
慕容仪已经在慕容白床榻前了,紧张的捧着一只茶杯给慕容白喂水喝。
见到霜瑜,慕容白先是开心,而后脸色瞬间由晴转阴:“你怎么来这里了?!”
“脚是我自己的,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我为什么不能来这里?”霜瑜哼道。
慕容白不赞成的说:“这里太危险了,我马上找人送你俩个回去。”
“我才不回去呢!”霜瑜朝慕容白做了个鬼脸,“我长姐都同意我留下来了!”
慕容白看着寒时的眼神充满了冷意,“这是边疆,有很多杀人不眨眼的海人族,你怎么能同意她留下来呢?”
寒时还没说什么,霜瑜便道:“什么叫杀人不眨眼的海人族?都是人族逼出来的!”
慕容白冷笑:“这话谁教你的?大逆不道!我告诉你,海人族天性嗜杀,他们天生冷血!”
寒时冷声道:“天生冷血,不代表他们感觉不到疼痛。慕容公子又如何能确定海人族是真的天性嗜杀呢?”
慕容仪头大的看着即将吵起来的三个人,连忙走到中间,先对慕容白道:“表哥你别吵了,小心伤口开裂了,”又对寒时道:“郡主不要与我表哥计较,他有时候性子烈了些,有些话脱口而出,并不是他真正想表达的意思,他也只是太担心阿瑜妹妹,所以才这般口不择言,要是得罪了郡主,容我在这里给郡主赔个不是。”
她们是来看望病患的,可不是来吵架的,寒时便点点头:“也是我的不对。”
霜瑜还在生闷气,倒也按捺了心中的怒火,坐在慕容白床边:“你怎么这么笨,伤的这么严重?”
把空间留给了兄妹三人,寒时默默的退了出去,在门外碰到了云画岫。
“怎么了,怎么以这种奇怪的眼神看我?”云画岫道。
寒时道:“我想问你些事。”
云画岫笑道:“好啊,知无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