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一个商人打扮的男子,出现在御花园中!
男子背着麻袋,不理会那公鸭嗓的太监。
“咱家让你站住,你聋了吗!”
剑光一闪,太监倒地。这,便是阻拦大内密探的下场。
男子想走,还是被十多把刀剑“请”到了东厂。
“袋子里装的,是什么呀?”
厅内满是阳光,却格外阴冷。
帘子后头的声音,更是让人发寒。
“没什么。”男子护住麻袋,不卑不亢。
“跪下!”
到了东厂,就算是皇亲国戚,也得跪。
男子是大内密探。身为密探,只跪大明和百姓。
长剑横扫,打在小太监腿上。
“阉党,你们也配!”
男子剑气霸道,转眼便刺倒了好几个东厂太监。
“呦呵,咱们刚才把刀架在他脖子上的时候,他可没这么勇敢,呵呵。”
男子冷笑一声,松开麻袋。
“怎么,你不演了?大内密探,萧墙。”帘子后头,一个妖怪般的声音响起。
“你们东厂,果然图谋不轨!”男子萧墙喝道。
“麻袋里的,是假太子吧?”帘后之人不以为意,笑道,“真的呢?说出来,我可以放你走。”
“放我走?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萧墙一声冷笑,暴喝道,“我来东厂,就没打算活着回去!”
长剑如电,十余把刀剑登时断裂。地上,东厂番子倒了一片。
寒冰如锥,自帘子后头飞出,划破了男子的脸。
男子扔出麻袋,乘机撤离。
一时酒气冲天。
一大胖和尚好似天神一般,凭空出现。
和尚一手接住麻袋,一手拿着酒葫芦。
一口酒喝完,东厂的大厅已被夷为平地。
一直躲在帘子后头的大太监没了掩护,被大和尚揪住,好一通胖揍。
“哎呀!好汉……好汉饶命!”
一支飞镖射来,大和尚随手拍飞。
在暗中偷袭的东厂高手很不走运,他被大和尚擒住,结结实实挨了一顿打。
“这‘厂公’,是替身。”大内密探萧墙道。
“他是假的,太子可不是假的,你小子也太大胆了,拿太子作挡箭牌。”和尚笑道。
“什么!”萧墙大惊,“我以为是……”
“别人的命,不是命!姓伍的让洒家偷梁换柱,洒家懒得理他,混账东西!”大和尚指着麻袋道,“你把太子带走!”
无数的东厂番子,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将大和尚他们包围。
“东厂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
这一天,东厂迎来了最“黑暗”的一天。东厂番子,差点全军覆没。
真正的厂公九千岁身怀绝世武功,也吓得躲入了地窖。要是被大和尚撞见,他的命也就到此为止了,哪还能再活九千岁?
“要打便打,让你们东厂的老妖怪出来,洒家照打!”豪气冲天,驱散东厂的阴暗。
东厂空荡荡。
这里都是恶鬼。恶鬼吃人,一般人进了东厂,只有死路一条。
可今天来的,却是钟馗。
大和尚走后,东厂和锦衣卫都知道了一个秘密。
圆寂大师,竟是大内密探!
一桩大案,随之而来。
太子失踪!
收到消息的朱有容,立刻与陆沉来到御花园。
早有接应之人在此等候。一番询问,陆沉大致了解了案情。
太子私自出宫,在飞雪镇露面。
圆寂大师收到消息,一巴掌拍翻了太子,吓坏了大内密探萧墙。
真太子,直接进了麻袋。
萧墙负责背太子回京。圆寂大师暗中保护,万无一失。
回到宫中,东厂一役,大内密探显神威。随后,便传出了太子失踪的消息。
“萧墙人呢?”朱有容问道。
“参见朱大人。”阴暗处,一大内密探应声道。
“你和圆寂大师离开东厂,将太子送去了哪里?”
“下官将太子送回东宫……”萧墙道,“才一顿饭的工夫,便有宫人来报,说太子失踪。事关重大,下官立刻拉响金铃,请朱大人定夺。”
“陆沉,你怎么看?”朱有容问道。
“先去东宫看看吧?”陆沉一笑。
“嗯。”
东宫。
“陆沉,你笑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这里的房子……有点眼熟,哈哈!”
“眼熟?你以前来过皇宫?”
“没有。也许,我认识的一个好朋友,来过这里,哈哈!”
宫外,亮如白昼。
玉柱参天。
一只雄鸡展翅欲飞,独立云端,栩栩如生。金鸡上,一对眸子金光四射,好像太阳一般,照亮夜空。
玉柱金鸡,巧夺天工。
陆沉盯着那金鸡雕像看了一会,心中欢喜。
“办案要紧。”朱有容拉走了陆沉。
太子失踪,早有大内密探介入。
“朱大人!”一见到朱有容,众大内密探纷纷行礼。
地上,跪着一个小太监。一旁,还放着太子衣冠。
“启禀朱大人,这小太监假扮太子,协助太子出逃!欺君罔上,罪大恶极!”
那小太监抖若筛糠,吓坏了。
有些事,在太子眼中只是游戏,落在别人身上便是生死。权贵出游,倒霉的总是底层之人。
“先别哭,你能告诉我太子是怎么出去的吗?找到太子,你就没事了。不过,下不为例。”朱有容的声音,让人感到无比温暖。
东宫有密道。
密道的尽头,留有一封书信。
“皓日应爱我,独照我一人。”
“哈哈,这家伙。”陆沉忍不住笑了。
“是太子的笔迹!”朱有容笃定道。
“背面还有字。”
“有容姐姐,快救我,瓦剌人要杀我!”
“哈哈哈哈!这小子,能屈能伸,挺有骨气,哈哈!”陆沉大笑,“他这猴子画得……真不错,小澈一定喜欢。”
“瓦剌?陆沉,这件事,你能帮我吗?”
美人蹙眉,疑是西子踏月来。
陆沉看呆了,不觉心中一荡。
脚步声,乱了月光。
大内密探纷纷赶来。
“什么!太子被瓦剌人绑走了!”萧墙喊道,“这事,得启奏陛下!”
“慢着,当务之急,是找回太子,把这件事弄清楚。”陆沉道。
“你是什么人!瓦剌犯我大明,若不出兵剿灭,都对不起我大明百姓!”萧墙怒道。
“眼下真相未明。出兵,才是真的对不起大明百姓。”
“哼!懦夫!”
“懦夫就懦夫吧,”陆沉正色道,“若有战,受伤最深的,还是底层百姓。”
炎黄之孙,何惧入侵?真正的勇者,从来都不是好战之人,而是奋起反抗、保家卫国的英雄。
“陆沉说得对,大明不会主动挑起争端。战争,不止关乎两军的胜败,更关乎千万百姓的性命。”朱有容道。
“妇人之见!妇人之仁!”萧墙一把夺过太子书信,转身便走。
“站住!”
“大内密探眼里只有大明,没有大人!”萧墙道,“这句话,是你教我的。”
“草原之人,能避开大内密探的耳目,跑来皇宫劫走太子?事情不明不白,就先急着出兵,你们这么喜欢打仗吗?”陆沉拦在萧墙面前。
一转眼,太子书信已到了陆沉手中。
寒光一闪,利剑出鞘。
剑尖触及陆沉。一点黑影化作旋涡,宝剑被撕扯成碎片。
“若是真打起来,你会上战场吗?”陆沉问道。
“人分三六九等。我是大内密探,又不是军营的兵丁,与我何干?”萧墙倨傲道。
陆沉摇头。
刀光再起,陆沉与萧墙大战。
二人斗了十余合,不分胜败。
一个清水般的人影飞过。
雹子飞出,大内密探纷纷倒地,只剩下陆沉与朱有容。
神秘人再现,随即消失。
“这……他到底是什么人?”陆沉有些吃惊。
“他,也算是大内密探吧。不过,他可能自己都不知道,嘻嘻,”朱有容收起少见的调皮,认真道,“陆沉,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先把太子找出来。”
“你知道太子在哪儿!”
“嗯,”陆沉指着信上的猴子,说道,“太子不是已经画出来了吗?”
朱有容看着那猴子,一时想不明白。
陆沉也不卖关子,直接带朱有容来到玉柱底下。
东宫外,玉柱高耸入云。
“你知道,这柱子是谁建造的吗?”陆沉笑道。
“这……我去查一下。”
“不用了,”陆沉指着玉柱上的一排小字,笑道,“你看这里。”
玉柱上,刻着一排不起眼的小字。
“齐天大圣看着你,看着我,看着大家。”
字迹稚嫩,像是出自孩童之手。
“这字……”朱有容看到那行字,也觉得非常眼熟。
东宫附近的建筑,据说都是由工部尚书亲自操刀设计的。其实,那尚书只是挂个名而已,真正“捉刀”的,还是来自民间的能工巧匠。
有一位木匠,经常代人捉刀。巧的是,陆沉跟这位木匠很熟。
“既然是小澈的手笔,那里面一定藏有‘猴子’。”陆沉道。
“猴子?”
陆沉绕着玉柱看了又看,还在纸上涂涂画画。
“那里!”陆沉将手一直。
手指的尽头处,是一座塔楼。
“那里是演武塔,怎么了?”朱有容好奇道。
“咱们先去那边看看,说不定能有意外的发现。”
演武塔下,也画着猴子。
“果然如此!哈哈!”
陆沉大喜,准备上塔。
演武塔内,有重兵把守。
“站住!再敢往前半步,杀无赦!”
朱有容取出金牌。金牌在手,可以自由出入皇宫里的任何地方。
“放箭!”
一声令下,万箭齐发。
“小心!”
影子遮住了朱有容,黑色的旋涡吞噬着弓箭。
陆沉赶紧拉走朱有容,躲在一块石碑后头。
箭如飞蝗,侵蚀着石碑。
“我是大内密探,金牌在此,你们住手!”
“放箭!”
显然,对面是铁了心要灭口。
面对强弓硬弩,陆沉也没了招。
看到地上的石子,陆沉想起方才的雹子,陷入沉思。
良久,陆沉捡起一把石子,朝塔内扔去。
“砰!”“砰!”“砰!”
一时好似黄钟齐鸣,震耳欲聋。
箭雨微歇。
为首的将官一低头,发现厚重的铠甲已被石子打出一个大坑,大惊。
“准头还差些,力道拿捏尚欠火候,没有恰到好处。”如水的声音,在陆沉耳边响起。
“呃……你竟然一次说了这么多话。”朱有容看着那人道。
一个清水般的人影,出现在陆沉眼前。
“小心!”
箭如雨落,贯穿了来人的身子。
清水聚散,很快又形成一个人影。
无尘无垢,仙人之姿。
仙人俯视众生,剑指横扫。
这一次,陆沉看得清清楚楚。剑气如水,凝结成一个个雹子。
冰雹破箭雨。每一个雹子,都精准打在弓箭手的心口位置,闭其穴道。
障碍已清。
神龙见首不见尾,神秘人又不见了。
陆沉还呆在原地,想着雹子的事情。
“陆沉?”
二人拾级而上。
看窗外,远处的金鸡形状也在不断变化。
陆沉心中暗喜:“果然没错!”
终于,一个齐天大圣的形象,出现了!
陆沉停下脚步,仔细对比远处的雕像与太子的画。
“就是这里!”
推门而入。
神秘人高举长剑。
地上,躺着一个看起来有些窝囊的少年。
“太子!”朱有容大喜。
长剑落下……